真要是如此,那人豈不是可如同死神一樣,掌管生殺大全,這等法術還傳給老家夥,他們這是想要幹嘛?
就算是想要救人,難道不知道老家夥的殘忍,光是蜣蠱,就不知道殺害多少人,傳給他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遭殃?
我心頭怒火頓生,抬眼瞪著馬臉。
馬面似笑非笑,對著我眨了眨眼睛,聲音如細線,鑽入耳中:“放心,他的是閹割版的!”
在場就這四人,除了我和老家夥之外,黃皮子大爺也開口,嚷嚷著要學。
胖子一言不發,默默看著我們,我明白,在他的心裡從小受著李笑子的熏染,內心對於天地敬畏無比,尤其是這種沾染因果,災伐臨身的事情。
馬面把法決傳遞給黃皮子,黃皮子大爺一臉震驚,表情如我聽到馬面的密語,想必是馬面也對他說了同樣的話。
做好這一切,馬面和牛頭掃開彼岸花圖案上的篝火,盤坐其上,嘴中吐露著怪異的音符。
“是殄語,也叫水書,亦稱之為,鬼書、反書,是寫給死人看的,在G州獨山水東村,當地的水族和布依族用布依語和水語,能懂得其文字的人,稱之為鬼師,可與鬼交流。”
見多識廣的劉見道在一旁解釋。
要知道,雖然我能通過特殊的手段,看見鬼魂,但大多數情況下,與他們交流,全靠著意識,如同在做夢一樣,不需要開口,就能明白他們要表達的意思。
並不是每個鬼魂都如同潼潼一樣,能開口說話。
隨著牛頭馬面嘴中殄語響起,身下雕節的彼岸花,如同侵染的鮮血,一點點周身開始紅潤,待到彼岸花完全變紅。
發出一圈淡淡的紅色幽芒,如同蒲公英一樣,一朵朵紅色細小的彼岸花無風自動,漂浮在空中,密密麻麻,如同沙塵暴,遮天蔽地。
牛頭馬面沉重呼吸,每次呼吸,帶進一片彼岸花,然後默默的用著後槽牙咀嚼起來。
看到他們的動作,我們三人照葫蘆畫瓢,吞噬大片的彼岸花。
入口時,如同在冬天深吸一口涼氣,整個肺部都被冷凍,刺骨冰疼,按照口訣開始修煉起來。
馬面給的鬼道,利用人體的先天一口陽氣來溶解這些陰煞之氣,說白了,就是我們修煉的炁。
雖然我有地龍蠱,能調動炁,不濟之時,也有地龍蠱幫助,可這彼岸花陰冷的力量如同一塊冰凍的鐵。
我的氣在下面如同一縷小火苗,剛才,我一口氣吞了十幾躲彼岸花,按照這個進度,恐怕明天早上我都不能煉化。
時間不等人,等到我煉化,估計黃花菜都涼了,我得找個快捷的辦法?
師父曾經說過,那黑曜石能存陰神之力,不如試試能不能封印這些彼岸花,不過我不會什麽封印的法門?難道要求黃皮子大爺,讓他傳授封印法門嗎?
我轉眼看向黃大爺劉見道,它身形時而大,時而小,白毛上閃爍紅光,看來也在全力消化這彼岸花。
我不敢打擾,埋頭思索,我這些年學到的東西。
封鬼決。
這本是出喪之時用的法決,在民間,很多操辦白事的道士、先生都會的口訣,其原理是請亡故的祖師抓捕周圍的遊魂野鬼,封印後,免得下葬時出現一些詭異的事情。
比如棺材逐漸沉重,或者翻棺等事。
我當下念起封鬼決,平地裡刮起一道道青、黑、紅旋風,足足有二十多道。
如同牛頭馬面,
他們實體出現在我身邊,頓時空間擁擠,二十幾道身影感受到我的想法,雙手抓著空中的彼岸花,朝著我身體中打去。 一道道紅色流光竄入我身體中,我隻感覺身體冰涼,如同墜入冰窟,瞬間仿佛把我的思維凍結。
“不行了!住手,封印吧!”
這種痛苦來自於靈魂,思維欲裂,恨不得從天靈蓋上打一個孔,讓痛苦的靈魂從身體中離開。
受到我的指令,二十多到身影圍著我掐訣,在我身體表面形成一道雲朵邊緣的咒印。
雨魙的符文。
我識得這種符文,曾經看大父畫過,卻不知道其效果是幹什麽用的。
黑色雨魙咒印如同一隻隻小蝌蚪,鑽入我的身體中,消失不見。
冰冷的異常感消失,靈魂,肺部的都恢復正常,隻覺得膽囊略感異物,偶爾一股涼氣竄起。
身體中的地龍蠱感覺到這股涼氣,從腹部竄出,盤旋纏繞,如同孵蛋的母雞,寶貝的不得了。
我朝四周看去,彼岸花已經消失,時間不過才過去一分鍾,眾人都在努力消化。
尤其是老家夥,我看見他身體中竟然有上百紅點在其中閃爍,如同螢火蟲的結合體,恐怖妖異。
“謝各位祖師!”
我轉頭看相這二十多道青、黑、紅的身影,“咦,為什麽老司不這裡呢?”
我的聲音如同油鍋中落入一滴水,頓時所有身影都轉頭看向我。
“咦,這小子能看見我們?”
“剛才還沒發現,這是什麽地方?”
“你們看,那是牛頭馬面?”
……
一群鬼魂嘰嘰喳喳,仿佛看見了什麽讓他們驚訝的事情?
我心裡嘀咕,有什麽奇怪的,你們都死了,不應該天天看見牛頭馬面嗎?
其中有兩道紅色身影,我知道他們是紅衣大法師,代表著修為最高的鬼修,其中一人觀察牛頭馬面,另外一人,對我解釋到。
老司早在之前幫我的時,被天雷劈沒了,又問了我,這是什麽地方?
我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他們,又問他們沒見過牛頭馬面嗎?
他回答到,他們死去後,並沒有如同正常人一樣,經歷該經歷的過程,而是來到一塊荒蕪的地方,後來死去的弟子,也都一樣來到這個地方。
直到最後,我有了巫骨杖,?琈玉,他們才開始棲息在?琈玉中。
紅衣法師解釋完,帶著一眾人弟子回到巫骨杖中。
我這才響起,我怎麽這麽笨?為什麽要封印到身體中,我有巫骨杖,完全可以把這些彼岸花封印在巫骨杖中,失策啊。
就在懊悔時,牛頭馬面睜開雙眼,似乎消化完畢,看到我一臉懊悔的表情,有點驚訝:“你…怎麽會比我們還要快,難道你沒有吃?”
“吃了,也算沒吃,唉,我消化不了,把他們封印了!”我有氣無力,想到可以把這些鬼怪弄進巫骨杖中,瞬間感覺自己錯過了幾個億。
馬面和牛頭起身,對著我說道:“還有十來天,這些彼岸花就會到達指定的地點,到時,災伐臨身,若你不在這段時間把他們消化完畢,同樣會被影響,身赴黃泉。”
我一愣,還有這個效果,這些彼岸花就如同定時炸彈,只要到了那個時間點,還沒有消化,就會變成炸彈,我問他們,如果封印在?琈玉中會怎樣?
牛頭馬面雙雙苦笑道:“不行!”
我內心好受一點,如果封印的多,沒有消化完,也是一件禍事,頓時感覺心情好受了不少。
黃大爺還在消化,閉著眼睛,馬面和牛頭看了一會,嘖嘖稱奇。
隨後馬面拿著離魂鉤,對著老家夥身體一勾,一個肥胖的虛影出現。
本來在這空間,所有的鬼魂都是實體,可是這個老家夥三魂七魄被這彼岸花撐大,如氣球一樣,其中還有彼岸花不斷發出猩猩紅光。
“放開我,你不是說放過我嗎?你不講信用!”
老家夥掙扎的嘶吼,體內的彼岸花從嘴中飄出,被馬面抓住一口吞嚼,“嗯…嗯…我是啥?我是鬼啊,鬼話你都信,你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話音落下,離魂鉤鉤子穿過老家夥的嘴唇,不讓其繼續說話,拎著老家夥走到牛頭身邊,兩人互視一眼,點點頭,緩緩沒入彼岸花圓盤中。
周圍景象在牛頭馬面消失的那一刻,瞬間變回山洞,除了被馬面掃在一旁的篝火。
我差點以為我又經歷了一次幻境。
胖子湊上前拍著我的肩旁笑道:“幸好你沒吸收那些東西,回去後,我去找師祖問問,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那是沒辦法,吸收不了,只能封印,修道之人,無愧於心,瞧你害怕的!”我眼神略帶鄙視的奚落胖子。
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這一次是真的害怕天地了,難得被我抓了個現形,不好好嘲諷一番,對不起我和他多年的感情。
胖子面帶苦笑,“唉,你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黃大爺和牛頭馬面,他們是人嗎?你看見那個老家夥最後的下場嗎?被撐成氣球,那東西是一般人能碰的嗎?”
“誰,那個王八蛋,在議論道爺,道爺怎麽就不是人了?小胖子,肉都長到膽子上了吧!”
此時黃大爺也蘇醒過來,聽到胖子在說他壞話,一個縱身,快如閃電,竄到胖子頭頂,揪著頭髮怒聲質問。
“疼!疼!疼!放手,你這個….”
兩人打鬧一會,我才上前勸阻,下面方琴還在等著,中了食蠱,萬一出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我這句話起到作用,方琴照顧黃大爺一段時間,也不再鬧騰,急忙朝山下敢去。
我們在洞中停留的時間不長,從胖子到達後,前後不過十分鍾。
心中著急,下山到車路邊時,也不過幾分鍾,而方琴此時卻躺在馬路邊,如同一具死屍。
我頓時心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