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一定是以為,是村民在保持清潔的吧。”男子一聲長歎。
“不是嗎?”
“當然不是!”男子毅然否定,眼神中透露的不甘,藏著心痛。
“大哥,能給我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兒嗎?”
文韜看他的情緒變化,那是想要反抗的壓抑,
有戲!
“半年前的一個晚上,有個穿著道袍,戴著天師帽的道士,來到了村子。
見到村子的布局,他大喊一聲不妙,接連不斷地說我們村格局是大凶之兆,會有滅村之災。
這話大夥聽了,肯定是不樂意啊!一上門就說這種話,就跟一個路人到你家吃飯,吃飽喝足還說你會死全家一樣的道理。
他當時就被轟了出去,臨走還絮絮叨叨的。
結果,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李二狗在村口的榕樹上吊死了,身上的血好像被抽幹了一樣,樣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還沒完,第三晚,第四晚,每晚都有事發生,而且,死法都是不一樣的,但都離不開恐怖。
大夥慌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是那個道士的報復。
之後,大夥分散了找,可再沒人找到他……
一直到兩個月前,情況越來越糟糕,竟然出現所謂的陰兵借道,鬼新娘出嫁!
有些人忍受不了,逃出村子,到城裡住,誰知還是沒能躲過厄運。
村裡的,個個擔驚受怕,不知為了什麽,屋外潔淨,而屋裡,不管打掃得如何乾淨,不出兩天,霉菌滋生,唉!”
血都吸乾,這不是吸血鬼的行為麽?
不對,門樓上的鬼氣化成的血!
也許,
就是死者的怨念......
“所以,它是想要逼你們出去?”
“不知道......”
文韜沒有再問,一邊跟男子繼續閑聊家長裡短,一邊思考那東西這麽做的意圖。
就目前看來,後手無疑就是那個黃袍道士,男子說他們在這半年間去尋找過無數次,但就是找不到,可他又是怎麽對夜安村的情況知道得這麽詳細,還知道有人逃出去......
再者,為什麽非得把村民們從屋裡逼出來,而不是直接進屋害人,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詭計多端的道士應該不會不懂吧?
“老哥,你們這供奉的神靈是什麽?”
“跟外邊差不多。”將抽剩下半支的煙扔在地面,踩滅之後帶著文韜,打開一扇緊關著的門,往裡邊的一個小房子走進去。
文韜若無其事地跟著男子往前走,雙手背負身後,右手打了一個響指,左手指著裡屋,示意意輕塵進去。
意輕塵會意,沒有跟著文韜二人走進去祭祀的小房子,而是趁著男子不注意,拉開裡屋的門簾,走了進去。
祭祀的小屋面積不大,相當與普通人家大廳的二分之一大,裡面擺著一個神台,供奉著觀音,神台前面放著一張木桌子,上面擺放著祭祀用的水果,食物等。
“呐,就是觀音,還有各路神仙,比如天神,土地,門神,灶老爺等,其他的就沒有了。”男子邊說,還不忘給文韜指出各個神位的位置。
“為什麽觀音的神台會以屋子的形式存在,而其他的神位卻這麽簡單的?”文韜是知道這些的,小時候到老板娘家幫忙,也包括祭祀,她說過,觀音的神台之所以重要,是跟著這一家子的祖先,庇佑著他們,讓他們能在來生有個好的歸宿,
也因此,一般神台內側會用一張紙寫著祖先的名字,祈求保佑。因為要為意輕塵拖延時間,從裡屋女子的一些話證實從男子那裡聽來的東西,文韜才故意找話茬。 “這個嘛,應該是觀音比他們都大的緣故吧。”男子的話有些模棱兩可,眼神在閃躲。
他在撒謊!
明明就不是這個原因,只是簡單的一個問題,怎麽可能要故意隱瞞呢?
聽出了不對勁,文韜的神經迅速緊繃,他意識到,這個男的,有些問題,要不就是故意隱瞞,要不就是......鬼!
“哦~~原來是這樣啊。”文韜故作好奇,腦袋像雷達一樣,東張西望,一會兒跑到觀音的神台,一會走到供奉土地的地方。
神台內側沒有祖先的名字,明明說過,屋裡就算天天打掃,打掃得很乾淨,也會長霉,這個神台,不僅沒有發霉,連塵都沒有,就連供奉的祭品,香爐,看起來都是剛準備的,新買來的一樣。
東拉西扯,硬是拉著男子聊了半個多小時,當他們走出來的時候,意輕塵已經站在了入門的地方,倚在一邊的牆上,冷冷地看著兩人。
從他表情,文韜就覺得,這事可能有問題,他靈感閃過,轉身對著男子說道:“大哥,我親戚打電話來,說開車來接我們,我真想不到他會過來,還得跑遍了整條村子,您看,我們就先走了。”
“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確定要走嗎?”男子並沒有看出是什麽表情,但一聽文韜他們說要走,他的第一反應是松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失態才嚴肅下來的。
“開車挺快的,他已經到村口了。”文韜齜牙笑道,翻出手機,把上面的來電顯示給男子看,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喂,哦,了解,我們現在就出去,行,沒問題,好,拜拜。”
其實,他只是趁著男子不注意的時候,叫了一輛滴滴快車,車快到的時候,司機自然就會打電話詢問客人的位置,特別是這種恐怖的地方,司機不敢進來,只能在外邊的路口等著文韜上車,打電話過來詢問,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那行吧,你們路上小心,以後就別來夜安村了,這個村子邪門著呢。”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男子越過文韜,看見倚在門邊的意輕塵,他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狐疑,旋即打開門栓,跟放兩人進屋時一樣,鬼鬼祟祟的,跟不是自己家裡一樣,“我就不送了,你們走好。”
說完,大門再次關上,自始至終,文韜都保持著笑容,不說傻笑就憨笑,跟一邊嚴肅的意輕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老塵,說吧,你從那女的口中知道了什麽?為什麽擺出這種吃了蒼蠅的表情。”
兩人走出了巷子,文韜才開口問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