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瘋狗發什麽神經?!”
意輕塵苦惱,他已經基本確定,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可又會是誰呢,莫名其妙地做這種無聊的事。
“滾開,聽到沒,滾開!”
任憑他喊啞了聲音,它們沒有任何的反應,可一旦他站起來,威脅式的齜牙咧嘴就會出現。
沒辦法,他只能祈禱文韜平安無事,自己則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操作可觸屏的電腦,尋找有用的信息。
像這樣的實驗室,沒有資料庫說出來誰都不信,
因為這裡擺滿了大大小小上百種的黑色氣體,
那還只是透明瓶子的,
至於那些不可視的,沒有登記,
除了這裡的主人,誰都不會知道裡面儲存的是什麽。
?
文韜走出地道,回到祭壇所在的屋子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四周布滿了眼睛,全都盯著自己看。
“怎麽會有這種感覺?”成為敕使之後,他對自己感覺的準確度有很大的信任。
他衝出祭壇,站在門口,借著地道中射出的微弱黃光,對著漆黑的四周,左看,右看……
沒有!
除了夜蟲還在鳴叫,烏鴉時不時發出一兩聲難聽的沙啞叫聲,再沒有動靜,更別說什麽眼睛了。
文韜松了口氣,晃了晃腦袋,
可能被這陣子發生的事弄得太過神經質了吧。
心裡雖然這麽想,要他放下戒心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夜安村,而且已經入夜,環境的溫度給人都有明顯降低的感覺。
“走咯!”
爽朗叫了一句,算是給自己壯壯膽,文韜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原來,這就是影子口中的夜安81號,
上任敕使負債的原因,估計是為了建造這座“81”號吧。
越靠近村子,文韜就感覺氣氛越來越壓抑,聞到的氣息惡心難忍。
或許感到不安,
或許聞到危險,
鬼鐮和敕使袍在文韜的丹田處躁動了一番後,在沒有受到召喚的情況下,竟然出現了。
文韜的警惕性一下子提高到了頂點……
村裡好歹有路燈,不像剛才的烏漆嘛黑,什麽都看不清,人處於漆黑的環境中,會有一種本能的恐懼,一旦黑暗中出現燈光,不管光線有多麽弱,那就是黎明,就是希望。
路燈是亮了,正對面的村戶,沒有一家是亮燈的,哪怕是一點火光,盡數漆黑。
要不是文韜白天還到過其中的一個村民家中,他還真會懷疑,
這是一個死村!
輕塵說的那個八級鬼,錯不了就在這附近了。
吊死鬼……
文韜的印象中,所謂的吊死鬼應該會在能上吊的地方出現。
他之所以這麽想,也多虧了第一晚的驚嚇,影子解釋過,人死前的那個狀態,死後還會繼續保持,直到去地獄報道。
這周遭,能上吊的,也沒有啊!
路燈?
開玩笑,誰這麽有能耐跑路燈上吊去!
又沒有什麽樹之類的……
誒,等等!
想到樹,文韜不禁向村口門樓的方向望去,在路燈下,不管是木製的門樓,還是那棵茂盛的榕樹,都顯得異常詭秘。
榕樹屬陰,不知道門樓是什麽木製成的,如果也是陰性樹木,再加上此時的情形,這就是大凶之局,不用風水先生看,稍微有點風水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地方,不宜人住。
在距離榕樹不到五米的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
隨後,異變突生,一根冒著黑氣的套繩疾速飛來,像是已經鎖定了文韜。
文韜眼疾手快,手中鬼鐮揮出,刃部劃過套繩,
套繩發出嘶的一聲,落在地上,還在地面跳動了一會兒,緊接著,繩圈收縮……
文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歹毒的手段,一旦被套住,憑人的力氣,怕是十死無生。
沒完,躲在榕樹的鬼怪見文韜將套繩擊落,似乎發出一聲怪叫,隨後,又是十多根的套繩,每一根,都似一條毒蛇,長著致命的大口撲殺而來。
“區區黑氣,沒人教過你,我的鬼鐮能一個打二十個麽?”
文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現在這個情形,鬼怪並不可怕,可怕的躲在後面的形形色色,包括那個黃袍道士。
只有徹底放松自己,才能保持理智,避免被牽著鼻子走,處於被動狀態。
如今影子不在,他能倚仗的,就只有這個了。
側身躲開,揮手,再閃,再砍,敏捷的動作,配合鬼鐮對鬼氣傷害的加成,文韜再次化解危險。
這就是體質的重要性,之後要出現的危險還會有更多,倘若體質不佳,躲閃不及, 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文韜嘗到了甜頭,站穩之後,雖然額頭和後背都有少許汗水滲出,他卻沒有一絲疲憊,
相反的,
他樂在其中!
地面蹦躂的套繩,停止跳動之後,化為黑氣,升騰之後,竟然消散了。
他沒再理會,眼前最有威脅的敵人,還躲在榕樹之中,自己不知它的底細,不知它的廬山真面容,貿然攻擊,又會不妥當。
一時間,他腳步緩下不少,真希望這鬼東西還多使出點花招,暴露得越多,文韜對它就越清楚。
只可惜,它的兩輪攻擊落空之後,再沒了動靜,只有深秋的風聲吹在茂密的榕樹上,枝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文韜都有點錯覺,這樹葉在嘲笑他,為什麽剛才就不讓它嘗點甜頭呢,讓它總有一種就差一點就奸計得逞的錯覺,它自然就會緊逼不舍。
這樣一來,暴露的信息就會越多,對後續的行動就更有利。
現在好了,泡湯了……
唉~
這個鬼,當真狡猾!
“喂!”文韜忽然大喊了一聲,“聽說你就是那個套繩天下第一的,什麽來著?啊,對,叫跑龍套!”
“……”
榕樹那邊的答覆還是沙沙地作響,沒有下文,這種尷尬的安靜持續了半分鍾,
緊接著,一道身影從樹的內部飛出,
近了文韜才看清楚,這哪裡還有個人樣,半邊身子高度腐爛,甚至都露出白皚皚的骨頭了,僅剩的半張臉的眼珠子半吊著,恐怖談不上,就是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