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你遣返了大媽,線索到此中斷。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陰陽平衡失調,我們可以合作。”
“不好意思,沒興趣。”
陰陽平衡?開玩笑,自己就是個略微不一樣的高中生而已,可不是救世主,而且像這麽危險的事,傻子才願意去做呢!
薑銘逸並不意外,他拍了拍文韜的肩膀,拿出筆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說:“好多事你可能還不清楚,等你想通了,隨時聯系我。”
文韜呆呆地看著寫有電話號碼的紙張,薑銘逸離開,關門的聲音傳來,他才回過神。
“徒弟,我感覺,這個道士,跟我的身份有關。”
影子悄然出現,站在文韜身後,淡然說道,並沒有因為得到關於自己身份的消息就激動。
文韜沉默了,影子這麽一說,很可能就將自己先前的假設都推翻了。
跳樓鬼和老頭鬼都害怕影子,不一定是因為影子是地獄那邊的人,她說道士可能跟自己身份有關,很可能她是道士身邊的什麽左右護法之類的。
“唉,好吧,誰讓我答應了您呢。”無奈地歎了口氣,文韜將弄好的招牌靠在上邊,他裝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下,“啊~”
他拿起桌上的號碼,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喂,你好。”
“老薑,我答應合作,你應該沒走遠吧。”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松了一口氣,“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知道你小子會答應合作,慢慢走,不然讓我又爬一次這十一樓,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哈,抱歉,門沒鎖,你進來就可以了。”
沒一會兒,薑銘逸推門走進來,喘著大氣端起茶壺就往嘴裡灌。
“你不是沒下樓嗎,怎麽累成這副熊樣?”文韜遞過去一條乾毛巾,鄙夷道。
“我哪裡說沒下去啊,我走的慢,都到六樓了,再跑上樓,不累死了啊?”
“說吧,要怎麽合作?”翹著二郎腿,文韜饒有興致地看著薑銘逸。
薑銘逸還沒緩過氣,有些氣喘地說道:“通過顧客的關系鏈,一步一步摸出那道士在哪?”
文韜指了指桌面已經大功告成的招牌,“搞定了,隨時可以開張,但是,老薑,你可得想清楚了,這趟渾水,要是走歪了,我倆都會被淹死的。”
“開張吧。”
短短三個字,文韜聽出了薑銘逸的決絕,不過想來也對,人家老爹都被那道士捉了,不要說隻是水了,就算明知刀山火海,也少不了衝鋒的,即便是文韜自己,也希望找自己的父母,他們並非真如自己整天跟別人說的那樣,因為自己腦袋被電梯門夾了才走的。
他們走的前一晚,文韜看到了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幕,父親渾身黑氣地漂浮在家外面的空中,被四個恐怖的東西圍著,一個騎馬的骷髏,一隻額頭貼著紫色符,身穿古代官府,手腳僵硬的怪人,一條三個頭的狗和手裡托著一個雞毛撣子,渾身黑色,舌頭很長的人......
結果,第二天,父母雙雙離去,還留下一張紙條,讓文韜堅強地活下去,不要去找人。
......
兩人下了樓,舉著寫有“專治各種靈異”的招牌,走到了市中心的天橋上。
陰雲密布,秋風習習,天橋上行人眾多,見穿著校服的文韜往一邊一站,還有七扭八歪的“專治各種靈異”,大多都搖搖頭,認為他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
非要當一個江湖騙子,還是一個思想老舊的小騙子。 兩人足足站了兩個小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天橋的人流量一下子多了不少,文韜的警惕感卻忽然提升,他在人群中感受到黑氣的氣息,於是輕聲對薑銘逸說:“老薑,小心點。”
鬼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成小刀差不多大小,被文韜緊緊握在手中......
咻!咻!咻!
文韜連揮三刀,每一刀都將空中的黑氣撕開,到最後一刀的時候,黑氣竟然化成一個骷髏頭,在被文韜擊中的時候,往遠處遁去。
現在是人流量高峰期,很多人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文韜的身手雖好,可那速度奇快,還冒著黑氣的東西是怎麽一回事?
“各位,這是我第一天開張,這蝙蝠被我用道術給控制了,作為演示,有需要的人可以隨時找我。”為了不引起人群恐慌,文韜勉強擠出笑容,瞎編一個理由,試圖瞞天過海,可他和薑銘逸的心裡卻掀起了萬丈波濤,這究竟是什麽?
圍觀的人群一時間沸騰起來,方才還說文韜是小騙子的人都稱他英雄出少年,替天行道什麽的美言是聽得文韜心花怒放。
“麻煩讓一讓,謝謝。”這時,人群中擠出一個人,一個女的,這是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披肩長發,齊劉海,她不像那種凹凸分明的,卻透著端莊典雅的氣質,要不是精神萎靡,除了身材,她完全可以堪比影子的容貌。
“那個......我想請問一下,這裡能處理那種髒東西嗎?”女子聲音甜美,可臉色難看,略顯不好意思地問道,顯然,剛才文韜砍退黑氣的場景被她看見了,她可不認為,一場演示讓人擺出這幅表情。
“小姐姐,你見鬼了!”文韜沒有廢話,直指要害,堅定地說道。
女子聞言,蒼白的臉變得驚駭,四處張望了片刻,似乎在害怕什麽,吞了吞口水,才肯定地點點頭。
“這附近有家奶茶店,還不錯,我們到那裡坐下談談?”
在這人多吵雜的地方,文韜生怕會遺漏掉女子述說的細節,便主動提出去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順便平複女子恐懼的心情。
女子同意。
三人到了奶茶店,找了一個偏角落的座位,文韜和薑銘逸各點了一杯檸樂,女子則點了一杯墨香綠茶。
“小姐姐,希望你能詳細地給我們說說你見鬼的過程,什麽時候開始的,目前情況如何,盡量不要漏掉細節。”
文韜一臉的嚴肅認真,他希望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不管哪個男的,遇到漂亮女孩都會情不自禁地有一種表現欲望,他也不例外。
女子輕聲說道:“大概是兩個星期前的周末,我跟同事約好到城南的一品遊樂場玩。其實,那已經算是比較落後的遊樂場了,跟長隆什麽的比起來確實不怎麽樣, 可這是我們的童年,小時候能去玩一次就很不錯了,就當是懷舊吧。”
“遊樂場正中心有個小型的水池,玩了一個下午,大家都累了,我就建議在水池前面合個影,留作紀念。而照相用的,是我的照相機,因為要洗出照片的,就沒用手機。”
大概是口乾的緣故,她抿了一口綠茶,繼續說道:“我們一行四個人,照片的時候也沒什麽問題,可當我回家再看照片的時候,照片竟然多出一個人!”
說著說著,她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驚恐,不過還是被理智壓製住,才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與其說那是一個人,倒不如說,那隻不過是一個被泡的腐爛的頭顱。我當時很害怕,想要想要大叫,卻叫不出聲,因為,當我抬頭的瞬間,那個頭顱就在我的面前,他在滴水,水滴掉落地面的聲音令我窒息。他的頭髮驟然間變長,勒住了我的脖子,還口齒不清說著為什麽。”
“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死的時候,我醒了,是一個噩夢。取出照相機,再三查看了照片,發現沒有異常,我才松了一口氣。可是,當天下午下班回家,正準備把照片洗出來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還是跟前一天一樣,就像是一個夢,卻又是那麽的真實,我睡醒照鏡子的時候,都能清晰地看到我脖子的地方有一條黑色的勒痕。”
“我快要崩潰了,兩位,求求你們,幫幫我!”
女子近乎哀求的語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好像隨時都可能爆發,大哭一頓一樣,讓文韜心生我見猶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