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覺得我會見你?”鬼醫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嚴厲,還有......傲慢,這是鬼醫特有的氣質,他們是百萬中無一的,即便對上一城之主,也完全沒有恭敬的樣子,平時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因為前輩需要我。”文韜的目光中滿是堅定,沒有一絲絲的對待鬼醫應有的緊張,慌忙。
“哦?有意思,你說說看,我一個鬼醫,有什麽需要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幫忙?”鬼醫立刻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洗耳恭聽。
“因為,我是敕使!”
聽到這個回答,鬼醫當場愣住了,刷的站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當時自己就有那麽一丁點的異動,便被眼前的這個小子給捕捉到了,甚至還知道自己有求於他。
“哈哈哈哈,不錯,小子,說說看,你是怎麽發現的?”鬼醫緩過神來,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眼神中多了些欣賞的目光。
“一年前,丁家慘遭滅門,雞犬不留。”甘虢細聲道。
“沒捉到行凶之人?”
“沒有,清一色的都是被飛鏢一擊致命,現場更是發現地獄門令牌……”
紫宸虎軀一顫,嘴唇有些顫栗道:“紫黑色表面,血紅色的“獄”字。”
“你怎麽知道?”這次換甘虢驚詫,不過,隨之釋然,地獄門的令牌外觀也並非什麽秘密,有點勢力的家族都能知道。
太相似了,飛鏢,令牌……或許,這滅門丁家的人,跟莽山遇襲,家族滅門的是同一夥人而為?
“那,既然明顯有地獄門的令牌,不就清晰了嗎?”紫宸更加疑惑了,如此明顯都不行動嗎?
“的確,一開始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地獄門上,郡守上書呂豐陛下,要求前往暗影帝國一查究竟。”
“你猜結果怎滴?”甘虢故意打了個哈哈。
“說!”紫宸不吃這套,催促著。
“一無所獲!地獄門從不用飛鏢。不過從言行舉止看來,此事與他們脫不開乾系,他們一定參與其中。”
“江湖上,慣用飛鏢的人便達千人,而有能力和膽色滅門丁家的就有兩百有余,而這些人無一不是一方霸主。自此,線索中斷,無法追尋......”
“你們甘家不是能卜過去,知未來麽?”
“江湖怨,江湖解。我甘家不會干涉私人恩怨,即便知道,也絕口不提。”
甘虢攤手表示無奈,他父親倒是通過預言知道真凶,但他老人家說了,不能透露,不是特殊時刻,絕不能插手江湖之事。
文韜回想,從小到大,似乎也沒有見過父親使用飛鏢,難道只是隱藏著的暗器?
長老將契約遞交給文韜,讓他蓋上掌印,便算是正式交接,“年輕人,武道講究勤奮,即便沒有修為,勤能補拙,只要你下的功夫夠深,終有一日會發生蛻變的。”
“謝長老關心。”文韜漫不經心回答著。
“我們回去再說。”甘虢說道,就算再笨他也看出,紫宸對丁家的滅門慘案似乎格外上心,自己倒是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可以透露一些給紫宸,反正也沒有其他人在。
回到宿舍,放好東西,甘虢看著文韜,道:“我看你對丁家的事很上心,怎麽,有朋友?”
文韜一愣,反應過來,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挺好的理由,反正對方的預言對自己又沒有作用,於是便開始胡編亂造起來,“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一年前突然就失去了音訊,姓丁的。直到聽你說這事,我才想起來,現在還真的懷疑他就是丁家之人,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吧。不過,若是知道凶手,將來有實力,能為他討回公道,也算是作為朋友能為他做的事吧。”
“這樣子。我知道一些線索可能對你有用,要不要聽聽?”
“說!”紫宸眼睛一亮。
“就在半年前吧,一天中午想找我爹談點事兒,走到他屋前的時候,聽到他跟我娘在爭論。”
“我娘說:‘那就不能將真相公布?看著丁家怪可惜的。’”
“我爹喝罵她婦人之仁,說什麽那胖子後台很棘手,貿然插手此事,難免惹火上身。”
“我娘反駁不就是地獄門麽,翻手可滅。”
“可我爹只是回答了一句話:要是這樣,我就不用焦頭爛額了。”
“的確,由於這件事,我甘家的威望跌了不止一個檔次,江湖上還不斷傳出我爹不伸張正義,助紂為虐什麽的,作為族長,他老人家能不頭疼嗎?”
“他想說,可一旦如此,就等於公開與那股神秘的勢力敵對。沒有絕對勝利的把握,即便超出五成,我甘家也不會去冒險嘗試!”
從甘家族長的話中,線索無疑又多了不少,主謀是一個胖子,而且,後台是一個連甘家都忌憚的恐怖存在。
“多謝你給我說的這些。”
“沒事,這也不算什麽秘密,說了無妨。好了,你先休息吧,明天還得上武修課。”
“武修課,其實是怎樣的?”
“作為修者,我們不僅需要強大的修為,更需要豐富的實戰經驗。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經驗豐富的修者,更容易在戰鬥中存活。”
“武修課,就是學生進行個人對戰或者團隊練習,老師指點,從而達到增長實戰經驗的目的。”
紫宸感歎,學院就是好,能通過不斷的模擬對戰,提高學生的實戰經驗,比散修真是幸福百倍之多。
散修,自摸門路,只能依靠不斷的生死搏鬥來提升自身的修為和實戰經驗, 哪裡有這麽幸福的套路。但是,這樣的好處就是,同樣的百場戰鬥,散修的實力絕對比學院的學生強上很多。
甘虢走後,紫宸坐在床上,進入神識的內部空間,觀察漂浮著的羅盤。只見,火焰標識旁邊的空白槽,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眼睛的標識。紫宸嘗試著溝通又或者是調用它,羅盤一動不動。
“承受了黑衣人一擊,出現了火焰標識,那這隻眼睛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紫宸納悶,出現就算了,還不給溝通調用,要它何用?
無奈之下,他只能退出來,拿出懷中的紫黑色令牌發呆,他想起了紫軒,想起族裡生死未卜的朋友們。
“大家,你們還好嗎?有沒有從惡魔的魔爪中逃離出來,說實話,小宸有些像你們了。”
“但是,目前看來,是暫時沒辦法見到你們了,希望你們逢凶化吉,將來江湖再見,我的實力一定不會比你們差的。”
“襲擊我們的凶手,殘害紫家的主謀,我會揪出來,帶回去,當著所有被殘殺的族人的墓碑,報著血海深仇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文韜,埋葬著太多美好的回憶,淚水落下,滴滴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