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東西和樓下的廢品一同賣掉之後,文韜呆呆地看著紅通通的毛爺爺,坐在床上開始思考起來。
如果今天不是恰好遇見了影子,又或者是換成了別的人被追債,那麽下場可能就悲催了,所以這高利貸什麽的是真的碰都不能碰。
“不要再看著這錢發呆了,等你學會了我教你的本事,錢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文韜苦笑一聲,顯然影子看錯了,不過他並不在意,如果能學到本事,還能賺錢,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師父,我什麽時候才能開始修煉?”
“呐,把這個吃了。”影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顆跟他一樣黑的糖果,遞給文韜。
文韜咬了咬下嘴唇,露出古怪的眼神,指了指影子手中的糖果,“確定要吃了這個?”
“放心,沒毒,我隻是拿著普通糖果蘸了些煤粉而已。”影子以為文韜怕糖果有毒,解釋道。
沒想到,聽了影子的話,文韜無奈笑了笑,沒想到影子也會開玩笑,雖然並不好笑。
接過糖果,還是有些蒙圈,不是說修煉嗎,怎麽還要吃顆糖果?這不明擺著是偏小孩子的把戲嘛!
忐忑地吃下糖果,發現身體並沒有發生變化,有些失望,又稍微松了一口氣。
“然後呢?”聯想到小說裡的各種考驗,文韜覺得這可能是影子對自己的考驗。
“睡覺吧,晚上開始。”影子回到文韜的腳下,緊緊貼合上去,徹底失去了動靜。
“???”有什麽修煉是要晚上才能進行的,影子讓自己白天睡覺,難道晚上靈氣比白天多,很適合修煉?懷著興奮激動的心情,他深呼吸一口氣,調好鬧鍾,把那來之不易的毛爺爺小心謹慎地藏在床頭櫃裡,才安心地入睡。
擺著大字形睡大覺,呼嚕聲震天,文韜被手機發出的雞叫聲吵醒,他大手往床頭櫃上胡亂地抓,強行睜眼瞥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半。
“阿西吧,哪個犢子調的鬧鍾,都晚上了,晚飯都沒吃呢。”
“呵呵,犢子。”一道女人的身影浮現在文韜眼前,端莊典雅,穿著青色長裙,而她的臉,則是潰爛得一塌糊塗,一條條蛆蟲在爬來爬去,好不}人。
文韜刷的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使勁地揉眼睛,咕嚕一口唾沫咽下,差點吐了出來。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聽別人說醒夢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給自己一巴掌。於是乎,他閉上眼睛一巴掌往自己臉上呼下去……
“啊,疼死老子了,太疼了點吧!”慘叫一聲之後,文韜暗罵自己出手這麽重,通紅的掌印浮現,半邊臉差點就腫起來了。
緩緩睜開雙眼,女子還是原來的女子,隻是她的臉變了,有七分像林志玲。
“還沒醒嗎?”說著,他再次閉眼,往自己另一邊臉又是一巴掌,又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臉上對稱地出現了手掌印。
他睜開眼睛以後,發現女子一點沒變,靜靜地坐著,心裡有些犯怵。
“你……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家裡?”剛開始的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影子,但回想起白天影子是老頭音,怎麽可能是妹子,隨即就否定了。
“徒弟,才半天沒見,就忘了師父了?”女子模仿白天老頭的聲音,說著。
“我勒個去,還真的是影子啊!”文韜感歎,本以為會是個無聊透頂的糟老頭,如今倒好,影子原來是個絕世美女,看著養眼,這樣自己的修煉就有趣多了。
“別廢話了,穿好衣服,走。”
“走?上哪去啊?”
“白天跟你說的啥?”
“我還沒吃飯……”文韜弱弱地說了一句。
半個小時之後,文韜解決了吃飯問題,跟著影子往郊外走去。
走在大馬路上,文韜發現今天路上異常多人,不過,似乎有些人感覺怪怪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人流量比平時多出一倍有余,嘶,不對呀,也不是什麽節日,這到底是怎回事?
正思考著,文韜余光見到路邊的一個佝僂著腰,手拄拐杖的花衫老頭正過馬路呢,迎面而來的貨車司機像沒看到似的,也不減速……
“小心!”文韜衝那邊喊了一聲,試圖阻止老頭繼續前進,只見那老頭邊走,還向這邊看來,露出僅剩的幾顆黃齒,揮了揮手,一步踏出,也不見得被什麽絆倒了,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橫躺在貨車的必經之路上,手中拐杖飛出兩米遠,看得文韜眼都直了。
“我擦咧,這是個碰瓷兒的。”
可怕的事發生了,貨車並沒有減速的意思,帶著轟隆轟隆的巨響,從老頭身上碾了過去。
“啊!撞死人了,這司機肯定疲勞駕駛!”文韜慘叫一聲,頓時引來周圍人的目光,他身邊恰好有一個小夥騎車經過,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沒注意到前方的路燈杆,砰的一聲,撞了上去,連人帶車進了旁邊還在整修的下水溝中……
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貨車過後,那老頭毛事都沒有,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屁顛屁顛地撿回拐杖,然後走回路邊之後又繼續“過馬路”,再次摔跤,躺下,不斷重複。車輛飛速駛過,也沒見哪一輛車減速,卻也沒能碾死他。
文韜別過腦袋,沒敢再去看,這怕不是鬼啊。可這一回頭不要緊,有個腦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過來, 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手中。
文韜看著那腦袋,那腦袋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好不尷尬,更重要的是,這個中年模樣的腦袋正齜牙咧嘴。
“Hello!”腦袋的嘴巴一張一合,說了一句英文。
文韜一愣,緩過神來,臉色狂變,甩手一扔,嚇得坐在了地上。
腦袋被扔飛,剛好插在路燈的尖端頂上,居高臨下,看著文韜,委屈地說:“年輕人,你讓我怎麽下來呀?”
我下你奶奶!
文韜連忙站起身子,拔腿就往前跑去,連影子都攔不住他。
這狂奔的路上,什麽在路邊樹上上吊的,什麽往公園池塘裡跳的,還有個別的拿著一把剪刀往自己肚子上插,那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壓抑,跟抗戰時鬼子剖腹自盡還真有的一拚。
文韜心態炸了,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世界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看到這些個恐怖的東西,那些鬼故事不是說要塗了牛眼淚什麽的才能看到鬼的嗎?
不科學呀!
被害怕支配著,不知道跑了多久,他跑到了郊外。這裡漆黑一片,稀疏的樹上傳來烏鴉的叫聲,陰風陣陣,詭異莫名,眼前佇立著一座建築,似乎是上世紀的危樓,據說買下的老板破產了,拆除工作才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開始。
在學校,文韜就聽過不少關於這棟建築的傳聞,一到晚上,這裡面就傳出陣陣詭異的笑聲,有時候是老人的,有時候是小孩的。
有目擊者聲稱看到有人從樓頂往下跳,報警以後,警察來了卻沒有發現屍體,甚至連血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