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采摘草藥過於專注,一個不留神,他不知道撞到了什麽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腦袋就開始哇哇大叫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叫得累了,深山野嶺的也沒人理會自己,黃牧焱這才揉了揉眼睛,抬頭看去,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把自己給撞倒了。
這一看不要緊,小黃牧焱頓時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視線再也舍不得從眼前的東西中移開。
在他的前面,一個奇怪的雕像正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
它角酷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它約莫一丈高,栩栩如生地佇立在地上,似乎沒有支撐,也能穩定不倒。
不止,黃牧焱還發現,在這雕像的後方,還有長得一模一樣另外四個,唯一不一樣的,是它們的顏色。
他撞到的那雕像位於南方,是紅色的,另外的幾個,東邊的為綠色,西邊的為金色,北邊的為藍色,至於中間的,則是黃色。
再往上看,便是一個褐色的酒壇安靜立在五個雕像的腦袋上。
黃牧焱不解,這五個家夥要頂著一個酒缸?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黃牧焱想也沒想,挽起衣袖,爬上那五個雕像,想要看看,酒缸裡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酒缸很普通,只不過,在封口的地方,還貼著兩張黃色的長條,上面寫著一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字,還是畫。
他好奇,誰會這麽無聊,在酒壇的封口處還貼上這麽兩個長條?
思忖片刻,他一把撕下那兩張長條,將封口打開,雙手摁在酒缸邊緣,小眼睛瞪大了往裡看。
偌大的酒缸之中,黃牧焱隻瞧見,一個精致的小黑木盒安靜地躺在裡面。
……
……
從那個地方回來之後,他才從一些傳言中得知,自己撿到黑木盒的地方,居然是被十八城奉為禁區的臥龍谷!
而他,是第一個活著離開臥龍谷的人。
他覺得不可思議,人們都說,臥龍谷中,隱藏著妖獸,那是可媲美人類靈境強者的恐怖存在,
可他,一路走來,風平浪靜,不要說是妖獸了,就連普通的野獸都沒遇到一隻。
思來想去,他覺得,這跟自己手中的黑木盒脫不了乾系。
當初,他將黑木盒從酒壇中取出的時候,就被上面雕刻的奇怪生物給吸引了。
他好奇,這個小盒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
抱著打開黑木盒的決心,他將其撿了起來,放入懷中,帶了回來。
說來奇怪,在迷霧中穿行,他竟然還能輕而易舉地離開臥龍谷。
可是,足足十年,黃牧焱如今已經十八歲,仍舊沒能將黑木盒打開。
想到這,黃牧焱從懷中取出黑木盒,緊緊地將其攥在手中,余光還不時地注意著雕刻其中的那些奇怪的生物。
可能,只有到了當初撿到黑木盒的地方,借助那五個奇怪生物雕像的靈氣,才能做到。
至於那五個雕像,在自己擔任獵犬小隊長的幾年間,黃牧焱不斷地通過旁敲側聽,從城裡一些位高權重的強者口中得知,
多年以前,臥龍谷並非叫臥龍谷,那裡只不過是普通的山谷地帶,遍地青翠,更是少有食肉型野獸出沒,絕對是附近放牧的好去處,牧人不必擔心自己放養的生物被襲擊。
直到有一天夜裡,夜空中閃過六道光亮,
準確來說,應該是其中的五道不同顏色的亮光追逐著最前方的球狀亮光。
五道亮光的形狀,憑借他們還算過得去的修為,也只能隱約看到,那是傳說中,龍的形狀。
而這五道亮光的顏色,正好是紅,綠,金,藍,黃,跟黃牧焱撿到黑木盒處的那五個雕像的顏色完全吻合。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臥龍谷變天了,其中常年迷霧大作,更有大批野獸湧入,雖然之後再沒見其出來。
曾經有大膽的探險隊想要一探究竟,卻再沒人見過他們的身影。
就連十八城派遣進入的部分精英,都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徹底地銷聲匿跡。
自此,山谷更名為臥龍谷,更成了十八城公認的禁區,無人敢闖。
無論如何,為了給那些枉死士兵們一個公道,黃牧焱都要走一趟,至於能不能恢復自己的修為,只能聽天由命了。
……
城中,黃牧焱前腳剛離開,便有幾道充斥著元境氣息的身影出現在城門附近。
其中一人冷聲道:“老張老李,你們二人,火速回去通知劉隊長,就說黃牧焱出城了,剩下的人,隨我追!”
那老張老李抱拳受命後,往城中的一處大宅子中趕去。
待兩人離開之後,剩余的幾人蒙上面罩,翻過城牆,往黃牧焱離去的方向飛快趕去。
……
城牆上,看見前邊追趕而去的幾人,一直貓腰躲著的又一幫人終於站直身子, 清一色的都是元境高手。
“城主有令,見黃牧焱,殺無赦!”一人陰沉著臉,發號施令道。
“是!”
除了發號施令的人,剩余人緊跟在前面一撥人身後,為的就是確保黃牧焱人頭落地。
“呵呵,黃牧焱,以前的你,身為獵犬的小將星,前途無量,城主大人才會如此器重你,舍得將小姐許配於你。
如今你已是廢人,待在白兒坊,好好當你的店小二,苟且偷生,不才是你最好的選擇麽?
為何還要有如此之多的小動作,惹來城主大人的注意?
如此,便怪不得城主大人心狠手辣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廢物。”
那發號施令的人摘下面罩,冷笑著看向黃牧焱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了幾句,身影便消失在城牆之上,往城主府趕去複命去了。
今夜,寒陽城注定是暗潮湧動,兩方勢力,均派出了數名元境高手。
而這兩撥元境高手的目的竟是同出一轍,均是為了殺一人而出動。
此刻的黃牧焱,渾然不知,一場危機正如暴風雨般,悄無聲息地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