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靈石殘留的粉末從指縫間滑落,李沐拍拍手站起來,看著《種蓮訣》後面變成灰色的“金蓮”這兩個字,臉色不禁有些陰沉:“境界跌落……看來,在沒有足夠的進化點之前,就只能積少成多、一點一點的恢復了……”
經此一役,雖然將一個潛在的威脅被抹除,但李沐也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雖然心神上的創傷在那場甘霖中恢復過來,可銳金之劍確實被毀掉了。
而且斬獲的進化點也所剩無幾,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通過加點來恢復銳金之劍了,只能靠自己一點一點的去煉化金鐵之氣,重新實質化銳金之氣、凝聚新的銳金之劍了。
當然了,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收獲也是想當不小的,一具完整的蛟龍屍體,從皮肉骨血到蛟珠蛟魂,這些都是萬金難求的好東西,不過現在李沐還不能完美的利用這些東西,僅僅取出了蛟珠便將蛟龍屍體重新冰封。
現在,九幽剛剛突破到三階,而且在甘霖的作用下,它的實力又暴漲了一截,所以在短時間內,九幽是不能再大幅度的提高實力了。
再加上根基的問題,九幽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適應,暫時也就不能吞噬蛟龍的魂魄了,李沐只能用魂玉將蛟魂存儲起來,留到日後再給九幽享用。
摩挲著掌中那顆雞蛋大小燦金色蛟珠,李沐的臉色好看了幾分,這枚蛟珠蘊含著豐沛的金屬性能量,在恢復銳金之劍期間,應該不需要耗費心力去尋找金屬了,這對李沐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不過,用蛟珠來恢復銳金之劍實在是太奢侈了,李沐一時間也難以接受,因為一旦將金屬性能量抽取出來,蛟珠有很大機率直接廢掉,所以只能將這件事往後拖一拖,希望能在得到足夠的進化點之前找到合適的替代品。
將蛟珠收起,李沐又攤開掌心,比指頭略大的界域珠若隱若現,在沉浮不定中,貪婪的將一縷縷灰色氣流吞噬,雖然肉眼觀察不出什麽變化,但李沐能清晰的感覺到,隨著本源的流逝,這個虛界正在破敗當中。
與界域珠比起來,這個經過時間長河消磨的虛界更像是一個小世界,各種規則也更加的完備,只要將它完全消化掉,相信用不了多久,界域珠就能成長為一個世界雛形了。
到時候,界域珠的內部空間就能長時間容納大量的生命了,甚至可以構成一個簡單的生物圈,如此一來,李沐不但多了一條近乎完美的退路,而且進化點也可以自給自足了,這對李沐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在李沐滿魔復活、而且在想通這點之後,便開始往界域珠中灌注能量,在有意識的催動下,界域珠對虛界本源的吞噬速度大大提高。
甚至在李沐手掌的位置,大量虛界本源瘋狂的往界域珠中灌注、形成了一個尺許大小的灰色漩渦,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漩渦的體積還在增大著。
但是,這個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如果照這個速度下去的話,將這個虛界完全吞噬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李沐等不及、也等不起!
“九幽,開始吧!”
“好的啞!”
在得到李沐的命令後,九幽便衝天而起,僅僅是片刻的功夫,整個虛界就開始震動起來,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給人一種正在逐漸枯竭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病入膏肓、虛弱至極的青壯男子,就算能感受到自己生命正在源源不斷的流逝,卻只能徒呼奈何。
忽然,一大團虛界本源憑空湧現,一頭鑽進了界域珠中,李沐感覺體內的能量被瞬間抽取了一大截,而且還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下降著。
在金色蛟龍被李沐宰掉之後,九幽就自動升級為這個虛界的大股東了,對於這個平白無故就得到的虛界,九幽放起血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有著九幽的配合,李沐消化虛界本源的過程簡直不要太簡單,幾乎是直接送到嘴裡,只需要嚼碎咽下就好。
“停一下!”
感覺體內的能量見了底,李沐馬上叫停,旋即摸出了兩塊靈石——沒有進化點燃燒,就只能采取這種笨法子了。
就這樣,隨著一次次的融合虛界本源,界域珠越來越強勢,虛界也越來越虛弱,逐漸的,主從位置開始顛倒,在九幽的全力配合之下,整個虛界被一點一點的肢解蠶食,完美的上演了一出蛇吞象的戲碼。
……
此時,外界已經到了八九點鍾,或許是雷劫的緣故,天上晴空萬裡,連一片雲彩都沒有,太陽正肆無忌憚的向大地揮灑著光和熱,一片的
山林間最後一點寒意都被陽光所驅散,就連刮過來的風都透著一股暖意,如果仔細觀察附近的林木,就會發現在那乾硬的樹皮下,已經生出了嫩嫩的幼芽,一片的生機盎然。
在這除了風聲就別無他響的靜謐環境下,隱約之間傳來了幾道破空聲,由遠及近,而且越來越明顯。
“嗖嗖嗖……”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行六人出現在山林之間,這六人身手敏捷、雙眼開合之間有著精芒綻放而出,從他們身上偶爾散發出來的強悍氣息上判斷,在這六人當中,實力最弱的都有二階巔峰,最強的赫然是兩名三階巔峰的強者!
這夥實力強大的超凡者剛一止住腳步,便立即警惕的往四周打量起來,就算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們臉上的戒備依舊沒有撤去,身體也微微繃緊、保持著隨時都可以出手的狀態。
而且,這六人雖然分散站立,可他們所處的位置卻相互呼應,只要任何一方遭到攻擊,最起碼會有三人及時出手相助,再加上這六人服飾統一,顯然是同屬於一個強大的勢力。
“劉慶,大致的位置應該就在這裡了,亮一亮你的絕活,將這個虛界的位置給找出來!”
一名身材粗壯、眉宇間帶著一抹哀痛的中年漢子與身側之人對視了一眼,見其一副默許的樣子,隨即開口說了一句,只是他這嗓音低沉冷冽,除了身側之人,其他四人均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