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十三郎左手托著雜玉,右手輕輕一揮,伴隨著飄落而下的雪花,以及急劇下降的溫度,一道身著白色和服、纖細柔美的身影悄然出現。
這女子五官精致,肌膚賽雪欺霜,大大的眼眸中有著脆弱、柔美、傷感三種情緒,任誰見了心中都會生出一種憐惜之感,恨不得將如此嬌柔的人兒摟在懷中、好好的憐惜一番。
只是這名絕美、宛若雪中精靈的和服少女剛一出現,那些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就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小段距離,原本還略顯空洞麻木的眼眸中帶上了絲絲的恐懼,不自覺的將目光偏移到別處,就好像見到了什麽恐怖的存在。
雪女出,早歸家!
這名周身雪花飄舞、身著潔白和服的絕美少女竟然是大和帝國本土有名的妖怪——雪女!
與那些黑衣人不同,見到有著驚豔外表卻以魂魄為食的雪女,渡邊十三郎眼中閃過一絲癡迷,甚至忍不住伸手撫摸雪女那冰涼滑嫩的臉頰。
被渡邊十三郎這樣輕薄,雪女無動於衷,只是那雙大眼緊盯著他左手掌心的雜玉,絕美臉龐上帶著濃濃的渴望。
“雪姬,這枚魂玉中共收攝了一階靈魂六十四個,二階靈魂八個,三階一個,只要吞噬了它們,你就能輕而易舉的突破到三階了!”
見到雪女的表現,渡邊十三郎滿意一笑,隨即將能量灌注到雜玉中,將一個虛幻得看不清五官的人影逼了出來,然後左掌輕輕一揮,便將人影引到了雪女的身前,與此同時,渡邊十三郎也放開了對雪女的壓製。
美食到了嘴邊,雪女小口微張,一道裹挾著細碎雪花的旋風出現,像個喇叭一樣,大頭罩向人影,小頭在雪女口中,只是輕輕的一吸,人影便順著旋風被雪女吞入腹中,嬌軀之上散發而出的寒氣更為濃烈。
見狀,眾多黑衣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抖了一下,將頭顱深深埋下,眼眸中更是增添了些許恐懼之色。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周圍的溫度再次降低了幾分,而站在雪女旁邊的渡邊十三郎非但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臉上露出了享受之色,一呼一吸之間,將雪女身上散發出來的嚴寒納入體內,隱隱的氣息竟強盛了一點。
這渡邊十三郎不但是一名陰陽師,而且還是一名冰強大的系神通者!
從他身上泄露出來的氣息上判斷,渡邊十三郎最起碼有著二階的實力,而兩相疊加之下,其實際戰鬥力更是遠超這個等階!
就這樣,每當雪女消化一個靈魂,渡邊十三郎就給她喂食一個,同時還借助雪女身上溢散出來的寒氣修煉,隱隱的竟形成了一個循環。
渡邊十三郎和雪女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慢慢的,二者身上就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的雪花也越來越多,那十數名黑衣人恪盡職守,在周圍靜靜的守護著二者。
……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著破空聲以及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周圍的黑衣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手掌也不自覺的握上了刀柄,不過就在下一刻,肅殺的氣氛陡然一松,恢復了原狀。
“少主!”
歸來的黑衣人來到兩尊冰雕前,恭敬的將身體一躬,然後就保持這個狀態靜靜的等待著。
“哢哢哢……”
伴隨著輕微的破裂聲,兩尊冰雕上蔓延出細碎的裂紋,緊接著,冰霜雪花陡然四散著炸裂開來,露出了裡面的渡邊十三郎和雪女。
“有消息了?”
將嚴酷的寒意納入身體,渡邊十三郎緩緩的睜開眼睛。
“是的!”
感受到兩道冰冷的視線,黑衣人身體再次壓低一些:“渡邊鈴子大人已經為少主玉碎,龜田大人率領其他部下追了上去,特地讓屬下回來稟報!”
“居然能夠在鈴子的偷襲下生還並反殺,這位小學妹有些不簡單呢……”
聽到這些,渡邊十三郎面色一沉,過了片刻臉上掛起了玩味的笑容,隻眼中閃爍著的精光陰寒無比:“你來帶路,就讓我瞧一瞧,這位小學妹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底牌!”
……
“唰!”
正在向前極速奔行的時候,一抹雪亮的刀光陡然閃現,待聶文萱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刀已經近在咫尺,刀鋒還未及身,其上散發出來的森冷寒芒便已透入肌骨,甚至讓聶文萱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危機之感。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聶文萱猛地向後一仰,將纖腰繃成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雪亮的刀光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尖掃過,斬斷了一縷被寒風揚起的秀發。
緊接著,聶文萱挺直嬌軀,反手將長劍向身後一背,一式蘇秦背劍擋住了襲來的刀鋒,並借著背後湧現的巨力,接連向前踏了幾步,一舉脫離了黑衣人的包圍圈。
“你滴,很強!比我殺死的那個青年男子強!呦西!”
見聶文萱立在了原地,連出兩招卻無功而返的那名黑衣人甩了甩長刀,黑色面罩下傳出了生澀的假聲。
“我在積雪上留下來的痕跡微乎其微,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聶文萱蹙著秀眉,目光在那十數名黑衣人身上掃過,最終定在了說話的那名黑衣人身上,緩緩的拔出劍器,寒著一張俏臉沉聲問道。
與此同時,聶文萱還不動聲色運轉功法,暗自平息翻湧不休的氣血——雖然聶文萱擋下了剛才的那一刀, 可在準備不足之下,刀上蘊含著的巨大力道令她的髒腑受到了不輕的震動,甚至有著些許吐血的感覺。
“這就要感謝加藤君了!”
黑衣人拍了拍身旁的同夥:“由於加藤君的特殊職業,在靈氣潮汐爆發之後,他覺醒了神之手指的奇異神通,在方圓三十裡的范圍內,只要是女人,就逃不過他的追蹤!”
“你很強大,而且天賦也很高,只要你能交出秘境鑰匙、向我們投降,我們就不會傷害你,我們渡邊一族向來是求賢若渴的!”隱晦而火熱的目光在聶文萱身上掃過,黑衣人真誠的說道。
聶文萱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對方,筋脈中的法力加緊運行,修複著體內的細微傷勢,以免影響接下來的動作——有著底牌在身,聶文萱還是有著幾分把握殺出去的。
雙方各有心思、都在拖延時間,一個計劃著要在殺出去的同時盡量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而另一方也在等待著援兵,場面一時間就這樣靜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