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快點走。”
范彥一把抓著地上的宗森,馬上朝廂房外面衝去。
心中泛起寒意。
估計是廳堂中的紅衣厲鬼被他驚動了。
他有舍利子護身或許能夠逃過紅裡厲鬼的追殺,可宗森和這隻禿毛鳥一定會對方遭到毒手,甚至鬼手和陳婆都難逃厄運。
“只能碰運氣了,陳婆,將地下的女子抓起來。”
“將對方的妹妹控制住,希望會讓它生出忌憚。”
不然要從一隻紅衣厲鬼的眼皮底下逃命,他心裡連一絲把握都沒有。
“是,主人。”
陳婆揚起鎮魂幡,瞬間將地上的女子卷起消失不見。
幾人正要衝向門外。
禿毛鳥急的大喊:“別出去,你們想跟紅衣厲鬼迎面相撞嗎?”
范彥馬上止步:“你有辦法?”
“跟我來。”
禿毛鳥眼珠子一轉,衝向裡面的房間。
范彥心中電轉,聽著外面滾滾而來的陰煞之氣,立即轉身跟著禿毛鳥跑去。
來到裡面的房間,根本就無路可走。
禿毛鳥用翅膀指著房間後面的牆壁,大喊道:“小子,撞開它。”
其實不需要它開口,范彥早已舉起翻天槳劈向牆壁。
轟!
木質的牆壁馬上被劈開了一個大洞。
身後傳來陰測測的女子嬌笑聲,一根長長的舌頭伸了過來,卷向他手中的宗森。
感受著後面的危機,他連忙撲向牆壁破洞,從裡面衝出,險之又險避開了攻擊。
出來後,是一個巨大的後院。
禿毛鳥飛在前面帶路,它的速度極快,口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過范彥根本沒有心思聽它在嘀咕什麽,只是悶頭狂奔。
紅衣厲鬼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還未跑出二十米,他感覺對方已經追到了自己身後。陰風襲來,讓他後背變得冰冷。
“陳婆,放出那個女子。”他厲聲大喊。
陳婆手一抖,藍裙女子便從鎮魂幡中掉下來,滾落在地面上。緊閉著眼睛,表情蒼白,還沒從昏倒中清醒過來。
但沒想到的是,紅衣厲鬼在見到昏倒在地的藍裙女子後,突然發出尖厲的叫聲,帶著強烈的怨恨和憤怒。
它根本沒有理會地下的女子,反而更加暴戾,朝著范彥撲來。
“不好,弄巧成拙。沒有抵擋紅衣厲鬼不說,反而激怒了它。”
范彥露出苦笑。
紅衣厲鬼再次吐出猙獰的舌頭,陰氣重重,壓迫得他幾乎無法思考。
“好強烈的殺氣,根本不是我能抵擋得了的。”
舍利子只能護住他自己,卻不能護住宗森的周全。
此刻宗森已經漸漸恢復過來,見到眼前的景象,沒有露出驚色,反而興奮得哇哇大叫:“紅衣厲鬼!看氣勢肯定是紅衣厲鬼。沒想到我也有見到紅衣厲鬼的一天。范大師,乾掉它!您連血屍人都能打敗,乾掉這個紅衣小娘們肯定沒問題。”
“閉嘴!”
范彥心都差點氣歪,恨不得馬上扔下這個大嘴巴,任由他自生自滅。
紅衣厲鬼露出桀桀的陰笑,已經來到了范彥背後,它舌頭一卷便卷住了宗森。
這一刻,即使宗森神經再大條也變了臉色。
他能感應到只要眼前的紅衣厲鬼稍稍用力,他就會被這條恐怖的舌頭絞斷,一命嗚呼。
范彥想舉起翻天槳斬斷舌頭,然而周身寒氣籠罩,這才發現自己連翻天槳都舉不起來。此刻他已經被紅衣厲鬼徹底壓製,幾乎沒有出手之力。
在前面帶路的禿毛鳥忽然回頭,尖叫道:“厲含煙,你害了自己的妹妹還不夠,難道還要親手殺死自己丈夫嗎?你這樣殘暴無情的女子,難怪不容於天地,只能自己孤寡終身。”
聽到了禿毛鳥的話,紅衣厲鬼表情一呆,松開了纏著宗森的舌頭,僵硬在原地。
“快走,它被我唬住了,最多兩三秒它就會回過神。”禿毛鳥眨了眨眼睛,使了個極為人性化的眼神。
范彥瞬間明白,衝向外面。
短短兩秒鍾的時間,他就衝到了圍牆下面。
“鬼手,幫忙。”
他大喝一聲,便見到鬼手托在他的腳底,身體騰空而起,翻出了田府。
還未落地。
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尖厲的女子叫聲。
紅衣厲鬼已經回過神,再次追了上上來。
陰氣籠罩著田府,其他的鬼魂全部被這股強烈的煞氣鎮壓下去,躲在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
“跟我走,現在已經來不及出村子了,我們得想辦法先甩掉它。”禿毛鳥快速扇動著翅膀,朝村東飛去。
奔跑中的范彥轉頭一看,便見到一抹紅色影子飛出了田府,緊緊追向他們。
不過出了田府後,它追趕的速度明顯比在田府裡要慢了許多。
“它在忌憚氓魂村裡其他的恐怖厲鬼,這才放慢了速度。”范彥心中凜然。
時間來到了凌晨兩點半。
青石道路被村民門口的紅色燈籠覆蓋了一層淡淡的昏暗血色,在漆黑的夜色裡猶如通往地獄的道路。
禿毛鳥極為熟悉氓魂村的道路,帶著他們在村裡的巷子裡穿梭。
沒有片刻的停留。
更讓范彥驚異的是,在危機四伏的村裡面,他們沿路居然沒有遇到任何其他鬼魂,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村東的一棟普通的泥瓦房外面。
跟氓魂村其他層疊在一起的房子不同的是,這棟泥瓦房獨立在村東頭,離它最近的房子也在三十米開外。
而且,它是整個氓魂村裡面,唯一一家在門口沒有懸掛燈籠的人家。
“進去, 只有這裡才能避開那小娘們的追擊。”
禿毛鳥低聲道。
“這裡?”范彥目光中露出懷疑,在他的感應中,這棟孤零零的低矮泥瓦房,危險程度完全不下於有紅衣厲鬼存在的田府。
“不要懷疑,我不會害你。”禿毛鳥小小的鳥臉變得凝重。
“好,聽你的。”
如果禿毛鳥想害他們,他們根本不可能逃到這裡來。
此時泥瓦房裡面亮著昏暗的油燈。
在禿毛鳥的帶路下,范彥跟宗森從泥瓦房的後面小柴門進入了漆黑的一間小房子裡。
“這裡是什麽人的家?”范彥悄悄問道。
“村東劉寡婦。”禿毛鳥努努嘴,然後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