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有什麽殺傷力大的武器?范彥反手拉開背包拉鏈,從裡面摸出兩件東西,定睛一看,是剪刀和雙節棍。
他眼睛微微眯起,在對方抬腿上樓梯的瞬間,雙節棍脫手扔向鋼刀,同時剪刀飛出直刺對方的右腿。他要趁著對方不注意搶先進攻。
黃毛舉起手中鋼刀輕易將雙節棍打落,卻對剪刀視若無睹,任其刺中了自己的大腿,血液頓時湧了出來。
范彥在黃毛揮舞鋼刀的瞬間,蹂身而上,雙手出拳直搗黃龍,一系列錯綜複雜的動作讓黃毛的反應稍慢一籌,隻是刹那間,范彥左右手已經絞住了對方右手,順勢猛地往下一折,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對方手腕登時脫臼,鋼刀脫手倒飛出去。
黃毛似乎感覺不到痛楚,左手握拳悍然擊向范彥的右肩,看似弱小的拳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一拳將范彥打得整條手臂都麻木了。下一刻插著剪刀的流血右腿橫掃過來,在黑暗中發出呼嘯的聲音,威力驚人。
范彥急退,黃毛這一腳掃中了樓梯扶手,發出沉悶的震動。
“這家夥莫非沒有痛覺?”
見黃毛若無其事收起右腿,范彥暗暗心凜,抹了抹臉上的幾滴血,血是黃毛右腿上飛濺出來的,帶著濃烈的腥臭。
“這血不對勁!”
范彥伸手在鼻尖聞了聞,完全不是鮮血的腥味,反倒有著股惡臭,顏色也並非鮮紅而是呈暗黑色,就像死人的淤血。
他心中有些發毛,看著對面受了不少傷依然若無其事的黃毛,一個猜測在腦海中盤旋。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原來的黃毛被你附身了吧?”
“你是鬼還是僵屍?”
黃毛陰測測朝他笑了笑,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隨手拔出大腿上帶血的剪刀扔在一旁,再次朝他慢慢逼過來。
如今兩人都是空手,正好對范彥有利,他默默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心中微動,腳步開始微不可查朝後退去。
黃毛果然跟了上來,在走到樓梯一半時,范彥眼中發狠,竭盡全力朝對方撲過去。
嘭!
一百三十多斤的身體狠狠撞中對方,黃毛瘦弱的身板一下被撞得朝後仰倒,不過范彥腦袋也被對方擊中一拳,瞬間滿眼火星。他忍住眩暈感,一腳踏中黃毛的胸口,雙手抱住對方的腦袋將黃毛身體卡在了扶手的拐彎處。
黃毛被樓梯卡住腦袋,雖然力大無窮,但被范彥一腳踩住胸口,無論怎麽掙扎都沒用。
見對方掙脫不了,范彥一隻手掐住黃毛的喉嚨,另外一隻手從背包中取出暖水袋,用牙咬開封口,裡面散發出濃烈的狗血腥味。
他舉起暖水袋,對準黃毛的嘴巴,便將狗血朝對方喉嚨灌去。
“嗬嗬~嗬嗬~”
似乎感到了強烈的羞辱,黃毛掙扎的力量陡然變大,范彥不得不加勁死死扼住對方喉嚨,直到黃毛舌頭都吐出來才罷休。
“喝不喝!”
范彥眼中有著瘋狂,低聲咆哮道,暖水袋的口子乾脆塞到了對方嘴裡。不管對方願不願意,狗血傾倒出來。
“汩汩……汩汩……”
黃毛冷漠的眼神慢慢有了懼意,甚至泛著淚光,喉嚨不自覺發出喝水的汩汩聲音。
片刻後,大半袋狗血被范彥活生生灌下黃毛的腹中,灌得對方差點眼珠子凸出來。不過范彥依然沒有罷手,而是繼續倒著狗血。
“嗝~~~”
正在忍著淚光強吞狗血的黃毛突然打了個飽嗝。
范彥頓了頓,旋即惡狠狠道:“不行,還沒喝完。”
繼續灌……
直到差不多五斤狗血全部灌入黃毛的肚子,范彥才收起暖水袋,仔細盯著黃毛的反應。
“希望狗血能夠辟邪,否則真拿這家夥沒辦法。”
然而片刻後,黃毛除了表情哀怨,雙眼翻白,惡心想吐之外,根本沒有其他類似小說中寫的淒厲嘶吼、化作青煙等反應。
“沒用?還是狗血太少了?”
說道狗血太少這四個字時,他明顯感到黃毛的身體在發抖。
范彥皺眉思索,忽然他感到背後不對勁,猛地轉過頭,便看到樓梯口兩件衣服憑空滑落。一件大紅旗袍,一件黑色西服。
“又是這些鬼東西,死心不改。”
他暗自忌憚。
卻沒料到黃毛趁著他分心的一刹那,猛地推開了他狂奔下樓,瞬間消失在黑暗走廊中。
范彥不敢貿然追擊,停留了片刻才下樓走到兩件衣服面前,撿起一旁的水果刀將兩件衣服劃破,但沒發生任何異常。
“走廊裡沒有人,連嚇暈的人都沒有,剛才的小混混全跑了?”
范彥汗毛豎起,他明明聽見十幾個小混混在二樓大肆打砸,可現在走廊裡和他上樓前沒有絲毫變化,就連剛才他隨手放下的相框依然靠著牆壁。甚至兩排落地掛衣架也靜靜立在原地,隻是上面的衣服少了一半。
“莫非除了衣服不正常,二樓還有其他靈異存在?”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我剛才看到的和聽到的都是幻覺,其實除了黃毛根本沒有人上來過二樓。”
“嚴格地說,黃毛根本不算人,那就是說也許除了我沒有第二人來過這裡。”
呼吸變得沉重,喉嚨乾澀,范彥的手心浸滿了汗水。
“這裡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未知的東西最能勾起人內心的恐懼,他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背靠著牆壁朝乾洗店樓梯小心翼翼靠近。
沒走出幾步,他渾身一顫,腦袋僵硬轉頭朝後看去。走廊盡頭唯一一個緊閉著房門的房間,忽然亮起了幽幽的昏黃燈光。
幾縷燈光從門縫中漏出,襯托得走廊更加黑暗和陰森。
“房間裡怎麽可能有人?”
“快走!”
范彥不覺得裡面住的是正常人,正常人不會也沒有膽量住在這個處處透露出邪氣的二樓。他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揪著,連大氣也不敢喘,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來到樓梯口。
“糟糕。”
樓梯中間的鐵門被人加了三把大鎖,他唯一的出路被斷掉了。
“有人故意鎖的鐵門。”
他隱隱感到了不安,因為按照常理,就算是鎖門也不可能連續鎖上三把鎖,這說明對方是衝著他來的,有人不想他離開這裡。
“誰在針對我?”
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兩個影子:黃毛、乾洗店老板。
“黃毛剛被我嚇唬走,不太可能這麽快回來找我,隻有這裡的老板……他想幹什麽?難道他真的敢對我下殺手?”
范彥的呼吸變得粗重,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