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之後,像是往常一般,身邊兒已經沒有了企業的身影。是現在房間裡環顧一圈兒,果然在另一邊兒掀開的被子上放好了折疊整齊的衣服跟褲子。看了眼放在櫃子上的手表才七點剛多一點點的樣子,楚旭是想要再繼續睡一會兒的,但是透過半開的房門已經隱隱的聽到客廳有輕微碗筷碰撞的聲音想起,同時一股香噴噴的味道饞的人睡不著。
“今天早上吃什麽?”卷著被子趴到床*尾,楚旭抬著頭看著站在房門前的企業。
“三明治,熏肉,海鮮粥,指揮官快點兒吧,大家已經都在洗漱了。”沒有溫柔,平平淡淡的聲音,甚至連早安吻都沒有,完全不像是才新婚幾個月的妻子。
“不要,我想要在房間裡吃。”
換做是光輝的話肯定是坐在身邊兒,溫柔的摸摸他的頭,歎口氣:真是,跟孩子一樣。然後轉過身就去拿早餐過來,真像是媽媽一樣的妻子,但現在站在面前的是企業,讓在房間裡吃?想都不要想。
“聽話,還有驅逐們在,不要任性。”
果然。
好不甘心啊,想了想,楚旭還是爬了起來。為了早飯,反正房間也沒有收拾大不了一會兒再返回來就好。看著楚旭乖乖的起床本來準備轉身就走,但沒想到還沒穿鞋子的他赤著腳匆匆走過來,從身後將自己擁抱住。
企業回過頭,有些疑惑:“指揮官?”
“嗯,就是突然想要抱抱你,沒問題吧?”
“可,還要吃早飯呢....”
往往角色互換的話這個時候就是槽點所在了,將下巴放在企業的肩膀上,呼吸著皂角的淡淡香味兒,楚旭說道:“是早飯重要還是我重要?”
給了戒指,才有抱抱的機會,沒有戒指保守的姑娘手都不給你牽,像是羅德尼那樣的小天使少之又少。不過不需要像是其他人那樣困惑著應該怎樣戀愛,又怎樣求婚,楚旭一步到位,從建造儀器當中走出來的就是自家的婚艦,這一點上,算不算是上蒼垂青?心想著,企業低沉的聲音傳來:“指揮官最重要...但,確定要繼續抱著被看笑話嗎?”
聽著企業的話,撇過頭果然在次臥的房門處看到了依靠著門框雙手環抱,嘴角微微勾起的天城。“咳咳。”楚旭眼神飄忽的松開手:“天城,也不是在港區不睡懶覺嗎?”
“養成了習慣,到了時間也就不會賴床了。嗯,主上跟企業繼續吧,我就當做沒看到。”
什麽叫做沒看到啊!明明你都看到了,呸,明明只是擁抱,我們什麽都沒做啊!怎麽搞成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
坐到餐桌上,也沒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用發箍將長發束起來,動作慢條斯理給一眼看到就會像這就是我印象中大小姐的樣子。:“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出來也三四天了,工作上基本沒什麽事情了,禮物平時菲尼克斯她們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確實該思考回去的事情,楚旭說道:“大家都沒什麽逛的話今天,明天都可以。”
天城點點頭,對於活潑的驅逐們來說,高樓聳立的城市無疑是很新穎,能夠引起好奇的,但大姐姐們,如果不是工作的話,寧願早點返回港區,島上是沒辦法逛街,影院,商場來回跑,可是安心啊。
“不過在之前還要去參加一個宴會。”
“宴會?”印象中,楚旭是不喜歡這樣的聚會的。
“嗯,去給光輝做舞伴。”除了這個主要原因之外,也還是想要去看看其他人那裡有什麽豪華陣容,對,就是這麽膽子大不怕曬。
不相信,除了那個魔鬼之外還能有人建造出大青花魚來,也不相信有人能拿Z系的驅逐來曬自己。慢慢騰騰的消磨掉早飯,也是很久之後了,出門下樓坐上招待所準備的專車,前往總部。沒有專車來接也是預料當中的事情,畢竟重要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今天剩下的也就是再討論一下細節什麽的,然後把自己應得的資源打包帶走,然後就可以回去了。至於宣傳的事情,還得要過一段兒時間到時候再坐船過來就好了。
坐在車上,幾天不在港區之後不規律的生活,讓楚旭身上的種種壞習慣再次有發芽的跡象,就好比吃完飯就犯瞌睡。坐在副駕駛上,即便是防曬膜都沒辦法完全隔離的太陽,陽光照著暖洋洋的很壞就迷迷糊糊的睡著。
嘎吱——
一陣兒牙酸的輪胎摩擦過地面的聲音想起,突如其來失去的退背力讓楚旭就像是一支彈簧一樣猛地砸向車窗,幸虧有安全帶跟企業伸手拉了一把,才避免了臉皮刹車的痛苦。
看著企業,他的大腦還沉浸在睡夢中沒有清醒過來,也可以說是突如其來的驚嚇讓腦子宕機了。過了好久,直到企業的突然的開口才清醒過來:“指揮官,我們好像,被碰瓷了。”
“碰瓷?”楚旭按著椅背太起身來,果不其然在黑色亞光的車頭前躺著一個穿著灰白色T恤看模樣至少六十歲往上的老頭,大刺刺的躺在馬路上:“沒事兒,你別管,我下去看看。”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群眾們把兔子家看熱鬧的優良傳統繼承的徹徹底底,黑色的30早已經被一圈兒又一圈兒熱心的群眾團團包圍起來。
“我知道,指揮官,小心一些。”沒有說什麽給錢避免麻煩的事情,企業不是心軟的人,她很清楚像是這樣的人你如果縱容一次,就會愈發的過分,一次又一次,受害者無窮無盡。
“交給我好了。真是,都要回家了遇到這種事情,糟心....”
推開門走下車,看著躺在地上的老頭,楚旭明知故問:“怎麽了?”雖然事發的具體他沒有看到,但企業說是碰瓷那就肯定是碰瓷的了。
“哎呦....你這是怎麽開車的,差點兒撞死我了。”躺在地上的老大爺弓著身子抱著一條腿,齜牙咧嘴,臉上仿若枯樹的皮膚也生動的擰巴在一起,整個人扭來扭去的看起來倒是很痛苦的樣子。
換做普通人站在這裡早就已經慌了,要麽是忙著上前扶著,要麽是商討賠償叫救護車的事情。
但落在楚旭眼中就不免有些俗套了,太直白了,裝的一點兒都不像。在被撞飛這一點兒上他可是有資深的經歷的啊!之前在港區驅逐的頭槌還經歷的少了?不說明顯的傷勢,單單是被撞落到地上之後趴著不動能維持大腦清醒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輕松一點兒的也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久才能緩過來,光是疼痛已經足夠刺激神經的了,哪兒還能像是老頭子趴在地上還能抱著一條腿哼哼唧唧的扭來扭去的。
“大爺,這路上躺著燙嗎?”憋著笑楚旭刻意的問道。
“挺...你別岔開話題,你撞了我是事實,就得負責。趕緊的打急救帶我去醫院看病。”
“看病啊...”楚旭抬頭看了看四周,這並不是交通流暢的十字路口,只是單行道,周圍的路上只有寥寥兩個監控攝像頭,雖然有,但能不能用,設想清晰度如何卻沒辦法保證,而至於車載監控的話,想必應該會有但是查看這玩意兒也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就算能夠調動出來也真不一定能夠證明。眾所周知碰瓷一向是一件兒很麻煩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碰瓷事件當中當事人都是要麽給錢要麽帶去醫院被拉著一大頓檢查做下來然後再給錢,即便公了也免不了吐出一大筆金錢,還更加的浪費時間。
(碰瓷這事情是真的麻煩,一般這些人都是團隊親屬亦或是熟悉的人湊在一起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長時間,當然也不排除定點定區域的。而且熟悉的高手還能夠卡準時間點兒跟周遭的路況,作出即便就是碰瓷也是你主動撞了人的假象,而這種假象一般情況下還真的沒辦法做到辨別的。為了訛錢不惜手段的樣子,真的是惡心,遇到的話要麽耍聰明趁同伴沒趕來之前溜溜球,要麽就110分處理。當然如果真不缺那點兒錢的同學,可以推薦稍稍踩一個油門出口氣。)
周圍閑的沒事兒的大爺大媽們已經開始慣例的指指點點,小夥子你該怎麽怎麽樣,撞了人趕緊送醫院啊....種種煩人的言論,倒是有兩個逛街的姑娘挺不錯的,來到附近小聲的提醒楚旭她們剛才看到老頭主動往行車道上跑過來的事情而且還說報警之後可以作證。
對於這樣好心的姑娘,說實話如果是一年前楚旭肯定會答應下來,再差也要留個聯系方式想著以後報答嘛。但是現在:“謝謝了,不過你們就不用參與進來了,畢竟也是麻煩的事情,放心我能處理。”
抬起頭四下掃視了一圈,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兩個牢牢盯著自己的壯漢,在不遠的地方還停靠著兩輛鬼火摩托,上邊的騎手也在盯著自己。不用說肯定是同伴了,看戲的人雖然也會看著自己,但可不會做表情威脅的。
“小夥子我看你應該也有急事兒的樣子,趕緊叫急救送人去醫院吧,要麽掏錢解決事情也算,就算是掏錢消災了。”
“哈哈,我就不願意消財免災,您說怎麽的。”靠在引擎蓋上,楚旭表情戲謔:“勸我掏錢,您別不是這老頭子的同夥兒吧?”
“嘿,看你這人,我好好勸你,你到還懷疑到我身上來了,狼心狗肺。”
“別,可不用您老人家關心。”轉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老頭:“撞人了嘛,責任我也負,不過咱不著急。剛才我記得車速也不算慢,咱等等,或許有內出血呢?等個十分鍾半小時的也省的醫院檢查了,直接賠錢不挺方便的嘛!”
“.....”看著楚旭表情溫和卻說著極端冷漠甚至殘酷的話語,即便是在38度高溫的烈陽下,大媽也冷不丁打個寒戰,默默的縮回了人圈當中。而同時一側兩個好心的小姐姐也是一臉茫然看不懂的樣子。
“你這人.....”
“挺帥的吧?我也一直這麽覺得。”對別的小姐姐皮一下就好了,別以為艦娘就不吃醋的。多幾次的話估計樹人先生那句橫眉冷對就挺符合他之後的下場。
看著楚旭是真的有試試看老頭有沒有被撞內出血的想法,他的同夥兒們是忍耐不下去了。
本來嘛就像訛幾個小錢,但你碰上這不考110不叫急救甚至連陪多少錢都不談的這種人,也是沒辦法。繼續這麽拖延下去不是等到熱心群眾,就是會露餡兒,於是,兩個一身腱子肉看起來挺凶惡的壯漢推開人群走了進來。
“爸啊,爸你怎麽了?別嚇我啊!”
明明長相完全不同,且挺凶的兩個人卻做出一副大孝子的樣子,而老頭兒也配合哼哼唧唧的抬手指著楚旭說:這混小子開車不看路撞了我,還站著看老頭子等死,哎呦,我怎這麽慘呢!哭唧唧。
哎,說實話演技是真的不錯,至少在楚旭看來兩個漢子跪在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親爹的老頭兒面前滿臉淚水的樣子,演技確實比小鮮肉們生動靈活的多了。
說話的功夫,兩個漢子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的開口:“王八,你特喵的...”
其中一個人的話只是剛剛開了個頭,楚旭就從車前滑了下來,抬腿一腳將人踹了出去,正好距離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消防栓,長得凶惡的漢子碰的一聲撞在消防栓上,隨後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咳咳...”另一個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照面就被踹出三四米摔在地上像是蝦米蜷縮的樣子,本來伸手準備拎著楚旭衣領的動作是愣生生的沒敢繼續下手。
他不敢下手,但楚旭可沒什麽顧忌,繼續是之前的老一套抬腿用力,短暫的滯空之後繼同伴的下場滾地葫蘆一般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