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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太上皇》第61章:陷身局中
  明月高懸,給銀裝素裹的長安城更添了分炫美的色彩,而在皇宮中軸線上的紫宸殿,也是宮燈長明,好像漆黑的天空升起的繁星。

  長孫皇后從暖閣走出,手裡拿著一件灰色皮襖,輕輕蓋在正在批改奏疏的李世民身上,她輕啟朱唇道,“公公回宮了,是夜裡倉促回宮的。”

  李世民緊握紫毫的手突然一抖,一道墨跡宣染於紙上,蒼勁的整齊的飛白體頓時顯得繚亂,冷然看向前方,殿門緊閉,放置兩旁的香爐升起嫋嫋煙霧,皺著深眉說道:“某......剛才看到封相的奏疏,才了解此事,父皇是如何得知的,莫非?”

  說到此,緊握的紫毫也哢的一聲斷裂成兩半。

  在他登基之前,太上皇下的暗手中書舍人崔敦禮被王君廓斬殺用來邀功,而長安中效忠於建成的東宮六率也被他解散遷往別處。

  東宮六率只是大唐十幾萬兵馬的一個折影,其他的各地都督,以及兩大宗室郡王也是如此這般。

  就連那當年打下大半個大隋的衛國公李靖也從河東大同回來,緊縮門廳......

  難道太上皇李淵的舊黨勢力還未完全祛除,小小的畫屏,李世民他可以讓她活,也可以讓她死,但是真正讓他夜不能寐的是太上皇李淵啊!

  “陛下,怎麽了?公公回來你理應高興,冬至就快要到了,妾身在山間采集了一些桑耳(木耳),以及些許韭菜,又有江南進貢的蓮藕......妾身想親自在冬至下廚,做些扁食(餃子),一家人還是團團圓圓的好。”長孫無垢跪坐在李世民身旁,絮絮叨叨的說道。

  韭菜餡餃子,蓮菜餡餃子,或者說扁食,都是這時最流行的吃法。秦漢時關中的粟米已經被廣泛種植的小麥所取代,北方人更喜歡吃這種由麥粒通過石墨碾出來的粉食,也就是白面。

  至於米飯黨和面食黨,在大唐已經初露端疑,善於騎射的關隴男兒是自古就瞧不起南方軟趴趴的娘們身體,只會無聲吟唱,他們一度認為這與吃米飯有關......

  “無事,只是最近朝政的一點煩心事,彭國公王君廓叛亂,幽州又恐兵變,需要派一個能臣乾吏穩定,某實在不知該派誰,不如派輔機,他現在倒是缺少晉身的功勞,武德舊臣已經老了,老的不能動了。”李世民微笑道。

  他心裡明白賢德的長孫皇后是懂得“婦人不乾預朝政”的規矩,所以旁若無人的觀看著封德彝呈上來的奏疏,規整的楷體,讓雪白的紙上憑填一份美感。

  好多朝臣知道他喜歡蔡邕的飛白體,所以奏疏大多寫此,李世民雖然臉上笑吟吟,但是心裡早就罵娘了,完美者為缺陷者感到憤怒,他作為一個偽文青也是如此,寫的行不具神,那有什麽美感可言?

  長孫無垢略微感歎的搖了搖頭,自古以來外戚權重難有好下場,只希望他的丈夫有足夠的能力駕馭兄長這匹肆意奔馳的駿馬,她從來不怕長兄犯錯,害怕的恰恰是立功。

  但她又不能說,眼睛雪亮的人怎麽可能只有她一人,號為秦王府智囊的長孫無忌莫非不能發現嗎......

  可就在此時,無人看見,李世民用朱筆圈出“願三司會審”,上面寫了一個”可!”

  李世民將朱筆放在黑玉筆架上,喃喃冷笑道:“父皇,兒臣要看看,除了崔敦禮,暗中還有誰?天下已奪,朕不允許有任何魑魅魍魎,水至清則無魚,然水清則舟易行爾!”

  ......

  在大安宮的太上皇還不知道由於他的介入,

此事越發變得複雜了起來。  肅清兩個月的大安宮再次迎來了主人,只不過不再是畫屏在李淵的身旁服侍,反而換成了宮女茗煙、宦者劉元。

  “貧道要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李淵縮在大安宮正殿的案幾後面,蠟光拉成的背影很長很長,他眯著眼睛看著幾十步遠跪在地板上的太監劉元。

  劉元冷汗直冒,跪倒在地,說道:“奴......才,奴才調查的確實如此,涇陽縣令不敢判處畫屏女史的的案子,所以移到刑部......”

  “此事貧道知道。”李淵點點頭,在翠華山上他已經聽過了一遍,他將案幾上放置的拂塵拿起,仔細端詳了些許時間,然後才緩緩說道:“貧道給了你機會,此事確實如此,但是有一個漏點,我在道宮的時候卻沒有發現,畫屏如今身處何地?”

  說罷,他呵呵的冷笑了起來,眼裡的寒光緊盯著小太監劉元,從一介毫無品級打雜的宦者提高到八品的殿前太監,他有能力拔擢,就有能力貶黜。

  “奴才.......不知,畫屏女史不是就在家中嗎?”劉元匍匐在地的臉色忽的一變,但聲音依舊顫抖,仿若一隻小鵪鶉,面對天上的雄鷹, 只能哆哆嗦嗦的收斂羽翼,盡管知道這樣毫無作用。

  為的只是求上首之人,發一絲憐憫之心。

  “其實貧道也不知。”李淵笑了笑,他指著殿外的飛雪,說道:“街道上的乞兒倘若遇到了宵禁,饑寒交迫之下,他們回去城外的破廟或者廢舊的宅邸借住一晚,為的就是能有所屏障,得些許溫暖。”

  “而...人也是一樣的啊!”他略帶感慨的說道。

  劉元終於大著膽子抬頭看了幾十步外的太上皇,雙鬢以白,穿著青色道袍的他,徒然有了一絲鋒銳,可是讓他實在不能理解的是,鈍掉的老刀再一次開刃,卻是斬向他。

  “畫屏若是遭受此案,定然會發信求告於翠華山,然後寄居在長安城,可是......這兩件一件也沒有做,或許可以找她慌亂不知所措為由,但就連一隻老犬在寒夜裡也會匍匐在主人的腳邊,只因那樣會暖和些......”

  李淵說罷,提著素青色下裳走出了大殿,抬頭看這雪花紛飛,銀裝裹城,他合掌接住一朵雪花,輕聲說道:“這是有人給貧道設局啊!”

  “來人,拉出去,給貧道打死他!”

  幾名伶俐的宦者拉著剛晉身沒多久的劉元走出了大安宮,淒厲的叫聲遠遠傳過來,但終究血染薄雪,皇宮又添增一人亡魂......

  路已經鋪下,太上皇只能無奈的選擇走下去,若是他冷眼旁觀這一切,那麽畫屏反而不會出事。可他終究不是無情的人,這或許只是別人閑暇擲下的一枚棋子,但他卻毫不猶豫的鑽進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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