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寶望著窗外漫天的大雪,轉眼已到年末。不知不覺,穿越至今已大半年時間。回首過去的一年,憑著運氣和投機,李大寶積攢下了一定的底蘊,也組建了自己的班底。
關於越甲軍的擴軍早在幾天前已全部完成,總共7000越甲軍除了2000需要輪流駐守越人居外,其余的都被放任駐扎在離野人溝不遠的軍營裡。在這期間,山陰軍也趁機擴軍,從原先的5000人擴充到10000人。真個山陰的軍事力量極劇暴增,放眼整個會稽郡也都是強大的存在。共計17000人的兩隻強大軍隊皆都牢牢掌握在陸家手裡。
越人居的發展已逐步邁入正軌,之前的族人們漸漸融入到漢人的生活中。眼看即將年關,作為族裡地位僅次於李大寶這個族長的虎老,卻要求李大寶要舉辦祭祀活動。
東漢末年,人們還沒有後世春節的概念,不過不管上到皇帝貴族,還是下到販夫走卒,都要在新年將近進行祭祖。身為越人的李大寶也不例外,只不過他要拜祭的不是祖先,而是越人們心目中的神——大禹。
對李大寶來說,這還不算完。年關將近,他不光要在族內祭祀大禹,就連陸家的祭祖也都通知到了李大寶。用陸駿的話來說,李大寶現在也算陸家的一員,新年祭祖李大寶必須要參加,到時候陸家的旁系都要回來,也好讓李大寶熟悉熟悉。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放晴,地上積起了厚厚一層的積雪。早起的族人們自發的把祭祀場地內的積雪清掃乾淨。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李大寶被虎老從暖和的被窩裡強拽了出來,在香草的服侍下,換了一身標準的族長服裝。
身穿虎皮裙,腳踏破草鞋,頂戴白翎帽,赤裸著上身,脖子上掛滿了不知名的裝飾物,就連身上和臉上都塗滿了彩繪。
族人們早就選擇好了祭祀地點,搭建起了祭祀高台。光著膀子的李大寶站在雪地裡,心裡特別的別扭,還好其他族人也都是赤著上身,要不然就李大寶一人這樣,這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因為是部落祭祀,所以提早幾天野人溝就封山了,對外宣傳是越甲軍要秘密訓練,外人一律不得亂入。陸駿知道李大寶的底細,對這種祭祀活動很是好奇,可是卻被虎老等人拒之門外。就連董襲,張縉和華佗這三位嫡系成員,也都被趕到了山腳下駐守官道。
祭祀大典開始,在祭台一旁各安置了一面大鼓,鼓面用水牛皮縫製,並用顏料畫著一副面目猙獰的鬼臉。大牛和鐵熊各自站在一面大鼓前,用鼓槌急速的敲打著。在密集的鼓聲下,眾人繞著祭祀台歡呼跳躍,直到猴子領著一幫人抬著祭品上台為止。
一幫精壯漢子在猴子的指揮下把綁好的祭祀品都扔在地上。這些祭祀品有雞鴨牛羊這些家畜,也有豺狼虎豹灰熊這些猛獸。它們各自躺著地上掙扎著,拚命的想要掙脫繩索。
鼓聲驟停,猴子招呼精壯漢子們掏出腰間別著的長刀,朝著地上的祭品抹去。
四濺的鮮血不但沒有讓眾人膽怯而後退,反而就像在熱鍋上澆油一樣,瞬間點燃了族人的情緒。
在他們心中,祭品越多越好,祭品叫的越慘,流的血越多,證明禹神就越高興。以前的部落祭祀往往都拿山間野果和小魚小蝦作為祭品,難得幾回是拿獐子等小型野獸當祭品。所以此次的祭品更加激發了族人們埋藏已久的雄心。
李大寶對這血腥場面倒沒有任何抵觸,畢竟這是亂世,
不管祭品有沒有用,讓族人見見血,凝聚下信心那也是極好的。 祭祀台上,彩旗飄揚。高高的案首上端端正正的擺放著各類瓜果糕點,在祭台中央處還有一座巨大的青銅鼎。
李大寶在虎老的帶領下手持三柱點燃的高香走上祭台。一番四方天地的跪拜後,李大寶恭恭敬敬的把高香插入到鼎內, 然後抱起一壇子越人醉,繞著祭台灑了一圈。
嫋嫋飄起的香煙加上揮發的酒香,讓族人們的情緒達到了最高點。但是沒有任何一人發出聲音,皆都默默的看著祭台上的虎老。
虎老慢悠悠的從背後掏出一張錦帛,開始宣讀起祭文來。
“吾祖赫赫,偉業煌煌。
廣施仁德,福民安康。
肇啟文明,光被遐荒。
歌頌舞飛,禮樂馨香。
會稽遺民,聚首一堂。
共祭初祖,祈願隆昌。
嗟我初祖,萬世景仰。
功高日月,名垂天壤。
追先賢往聖恢弘之大業,圓我族部落複興之夢想。
大禮斯畢,伏惟尚饗!”
念讀完畢,族人們目送李大寶和虎老走下祭台,然後開始了瘋狂的歌舞活動。整個活動一直持續到天黑,美酒美食絡繹不絕的呈上來。
作為一族之長的李大寶首當其衝是族人們追捧的對象。明眸少女們邀請他跳舞,精壯漢子邀請他喝酒,就連小孩們也紛紛帶著最愛的美食願意跟他分享。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李大寶帶著族人們走出大山,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族人們都不缺衣少食,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深山狩獵,這些變化都是李大寶帶來的,所以族人們對李大寶推崇備至,愛戴有加。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李大寶喝趴了,還是被人抬回房間的,躺在床上又是吐又是鬧,苦了香草服侍了整整一個晚上。次日起來,李大寶的頭疼病果不其然的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