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李大寶作為陸家嫡系的一員,和陸駿兩人替陸紆陸續送別著趕來祭祖的陸家旁氏。就連陸康在祭祖後的第三天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畢竟他是太守,不能長時間的離開治地。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天氣逐漸變暖起來,此時的越人居引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早就聽到風聲的李大寶帶著陸駿和董襲等人,在野人溝的山口處駐足等待著。
不一會兒,從遠處行來一支隊伍。除了隊伍前方有人騎著馬帶領外,隊伍中間是一個馬群,周邊有人不停的驅趕著,遠遠望去估摸著不下千匹戰馬,而在戰馬後面,還有一駕裝飾華麗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跟隨著。
“賢弟,為兄來看你來了。”一個相貌俊秀,身材魁梧的漢子,身手矯健的跳下馬背,遠遠朝陸駿打著招呼。隨同漢子而來的人皆都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迎了上去。
“許久未見兄長,兄長是越發壯實了,感覺還黑了許多。”陸駿笑著捶了捶漢子的胸口,然後相視一笑的抱在一起。
“聽說兄長在長沙一帶可是威風的很呀,打的那周朝,蘇馬二賊是屁滾尿流的。”陸駿笑著說道。
“哈哈,拿下那兩個耗子不在話下。承蒙烏程侯賞識,前段日子賞某一個司馬當當。”說完,面露得意之色的看向了陸駿。
陸駿沒有接話,而是拉著漢子來到了李大寶面前介紹道:“這是你嫂嫂的兄長,姓朱名治,字君理。我們陸家與朱家世代交好,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對了,與糜家合作越人醉的生意還是這小子幫忙斡旋,調動朱家轄下的船隻進行運輸的。”
接著,陸駿拉著李大寶向朱治介紹道:“此乃我義弟李大寶,父親收他為義子,現在是我陸家的二公子。”
“小弟李大寶見過朱大哥。”李大寶上前恭敬的向朱治行禮問好,並不留痕跡的打量著朱治。朱治的大名李大寶當然知道,雖不是東吳“十二虎臣”之一,但也是吳國的開國將領,孫權對其也是禮遇有加。尤其是朱治的長子朱然,那可是擒殺關二爺的主,端的是狠人一個。
“原來是賢弟,快快請起,賢弟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聞了。”朱治熱情的說道,絲毫沒有把李大寶當外人看待。
“那是。某些人也才剛當上司馬,大寶如今可是撫越校尉,手下有著7000越甲軍。”陸駿面露嘲諷之色的看著朱治,笑嘻嘻的調侃道。
朱治又好氣又好笑,用力拍打著陸駿的肩膀說道:“好一個陸季才,原來在這裡等著嘲笑我是吧。”
“朱大哥,兄長是跟你開玩笑的,您可別放心上。聽說大哥在烏程侯帳下效力,以後的前途恐怕是不可限量啊。”李大寶在一旁恭維的說道。
“哈哈,烏程侯性格豪爽,勇猛無比,對手下的人又關照有加,世人皆稱之為江東猛虎,能為此等人物效力,治也倍感榮幸。”朱治崇拜的說道。
此時,原本在隊伍最後面的馬車終於停在了眾人面前,在馬夫的攙扶下,走下了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人。
此人一身華麗的金色錦袍,腰纏鑲滿各種寶石的玉帶,腳穿金線縫製的靴子,再加上肥胖的體型,圓滾滾的肚子,活脫脫一個暴發戶的打扮。
看到李大寶等人一臉疑惑之色,朱治連忙介紹道:“此乃徐州糜家的糜芳糜子方。此番交易是糜兄帶隊,治也是恰逢其會,趁著空閑,跟著糜兄一起過來了,順便看看我那剛出生的外甥。
” 糜芳一臉橫肉,若不是穿著華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屠夫。偏偏糜芳還想擺出一副笑彌勒的表情,看的李大寶惡寒不已。
“在下糜家糜子方,糜竺乃是我兄長。”糜芳笑著說道。
陸駿和李大寶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對兩兄弟的差異感到不可思議。糜竺清瘦, 糜芳肥胖;糜竺是個翩翩文士,糜芳是個不忍直視的富商。若不知道底細的話,估計沒人會覺得他們是同一個爹的孩子。
“陸家陸駿拜見叔……見過糜兄。多謝糜兄親自而來。”陸駿稱呼糜竺為叔父,理所當然也應該叫糜芳為叔父。可是剛剛朱治稱呼糜芳為糜兄,陸駿可不想平白無故的矮朱治一輩,所以才中途改了口。
陸駿打完招呼,可李大寶卻在一旁傻眼了。看著陸駿看過來的戲虐眼神,李大寶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的對糜芳說道:“小弟李大寶見過糜兄。此番長途舟車勞頓,小弟早已在越人居擺好宴席,有請糜兄移步。”說完,伸出手朝糜芳比了個請的手勢。
糜芳不為所動,深深的盯著李大寶,揶揄的說道:“不對吧。你稱呼我那兄長為叔父大人,為什麽偏偏到我成糜兄了。”
果然不出李大寶所料,心裡暗罵糜芳真不是個東西,明明陸駿也叫他糜兄,卻偏偏要懟自己,難道自己跟糜家有仇,要不然糜家兩兄弟為何要這麽針對自己。
“額……額那個……”
看著李大寶不知所措的樣子,糜芳哈哈一笑,拍著李大寶的肩膀說道:“行了,糜兄就糜兄吧,咱們各交各的,我可不像我兄長一樣是個老古板,也不會逼你叫我叔父的,不過希望日後你別後悔就行。”
後悔?!怎麽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又不賤,平白無故的要矮你一輩才會感覺舒爽。
李大寶心裡吐槽著,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說道:“多謝糜兄諒解,快快有請!我們回去邊吃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