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氣惱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西園裡的人也不全是跟我們一條心的,尤其是那個曹操和袁紹,三天兩頭就往何屠夫身邊湊。”
“十常侍”之一高望眯著眼睛,不陰不陽的說道:“西園軍交給你真是可惜了,聽說那曹操前段時間還棒殺了你的叔父,這完全就沒給你面子呀。”
“你!......”蹇碩氣憤的捏起拳頭,雙眼怒視著高望。
“行了,自家人還這麽鬧,不嫌人家笑話啊。”張讓出聲阻止了。
在場的眾人皆都以張讓為首,就連手握兵權的蹇碩對張讓也是恭敬有加,言聽計從。
張讓環視著眾人,然後目光看向蹇碩說道:“西園那幫高官貴族子弟你要看好嘍,咱家可不想在西園裡出了白眼狼。我們不求他們幫我們,但也別在關鍵時候給我們搗亂。”
“老祖宗,碩心裡明白。”蹇碩的恭敬的回道。
“嘭!”
屋內的大門被破開,一個小黃門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跪倒在張讓身邊瑟瑟發抖。
張讓不悅的皺著眉頭,問道:“什麽事這麽慌張?”
小黃門嚇的臉色慘白,聲音哆哆嗦嗦的說道:“老......老祖宗,陛下......陛下他......昏迷了。”
“什麽!”張讓緊張的立馬站了起來,甚至幾位膽小的都被驚訝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說,具體怎麽回事!”張讓目露凶光的盯著小黃門。
“陛下在寢殿內寵幸新來的幾位妃子,後來陛下來了興致,又讓小的送進去兩位,然後......然後陛下就昏迷了。”小黃門結巴的說道。
“廢物!連陛下都照顧不好,要你何用!”張讓一腳踢翻了跪倒在旁的小黃門,小黃門的腦袋重重砸在地板上,瞬間血流滿面。
“噗!.......”屋內彌漫起一股尿騷味,“十常侍”裡膽子最小的郭勝和張恭已經嚇的失禁了。
張讓不滿的看了他們一眼,罵道:“沒用的廢物!”
“蹇碩,你帶著人包圍陛下寢殿,任何一人都不得放入。趙忠隨咱家進去看下陛下到底怎麽樣了。”張讓當即命令道。
靈帝的寢宮外,眾多小黃門裡三層外三層的緊緊包圍著。寢宮內,五個赤裸著身體的妙齡女子嚇的臉色慘白,生無可戀的癱在地上。張讓臉色鐵青的站在軟榻旁看著床上全身赤裸的靈帝。
“老.....老祖宗,陛下......陛下......他.....他走了......”趙忠仔細檢查了下靈帝,嚇的跌坐在地上。
張讓死死的看著靈帝,擠下兩滴眼淚,這才出聲道:“陛下,駕崩了......”
原本目光呆滯的女子們因為張讓的話嚇的拚命尖叫起來,張讓不滿的看向了身後的蹇碩,蹇碩點了點頭,抽出腰間的佩刀就向女子們砍去。
“生是陛下的人,你們死也要做陛下的鬼。”看著血泊中的女子們,張讓冷冷的說道。
濃烈的血腥味讓張讓冷靜了下來,指著血泊裡的屍體說道:“把她們給處理了,不能讓她們打擾到陛下的休息。然後幫陛下穿戴好衣服,就說陛下喝多了,已經醉了休息了。至於門外就不要這麽明顯的守著,反而讓人懷疑了不好。”
“老祖宗,我們......我們該怎麽辦啊......”趙忠坐在地上看著張讓說道。
張讓緊縮雙眉,平靜的說道:“陛下走了,
我們的依靠就沒了。陛下至今還未立太子,大皇子劉辨天性懦弱,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皇帝人選,可惜他是何皇后所生,也是何屠夫的外甥。二皇子劉協乃王美人所生,年紀雖然幼小,但是天資聰穎,甚得陛下歡心。趙忠,你趕緊取來玉璽,我們要擬份遺詔,任命二皇子劉協為新皇。” 聽完張讓的分析,趙忠像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跑出去拿玉璽了。
張讓走到書桌前,找了份空白聖旨,拿起毛筆就開始草擬遺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登基二十年有余,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涼德之所致也。今朕大限之日將至,遂傳位於二皇子劉協。劉協仁孝,善輔導之,謹記公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體群臣,子庶民,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寬嚴相濟,經權互用,以圖國家久遠之計而已。保邦衛國,朕余願已。欽此!”
書寫完畢,張讓仔細的拿起端詳了一遍,而後又想起什麽,重新拿了份空白聖旨又寫了一份。新寫的詔書內容大致一樣,只不過把二皇子劉協改為了大皇子劉辨。
等到趙忠取來玉璽,張讓這才拿起玉璽在兩份詔書上蓋了大印,然後滿意的把寫有劉辨二字的詔書藏在懷裡。
“老祖宗,這......”趙忠疑惑的看著張讓,不明白為什麽張讓要偽造兩份遺詔,並且還有一份居然是傳位給何屠夫的外甥。
張讓瞥了眼趙忠說道:“咱家這是為我們留條後路。陛下走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是搞不過何屠夫的。若是百官知道陛下駕崩了,無所顧忌的何屠夫勢必會取了我們的命,到時候這份遺詔將會是我們幾人的救命稻草。”
趙忠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接著不甘心的問道:“老祖宗,我們真要向那何屠夫低頭屈服嗎?”
張讓歎道:“咱家也不想啊......至於陛下這裡,蹇碩你派人守著,任何人等都不能放入,除了我們幾個,其他知道陛下事的人不論是誰,你都處理了。至於如何善後,我們幾人在聚一下,拿捏個主意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