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要不我們看看匣子裡裝的是什麽吧?”女子好奇的捧起地上的木匣,雙手顛了顛重量,感覺份量還不輕。
“切……老夫到要看看那豎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說完,張泉一手揭開了木匣子。
“啊!啊……”
只見木匣子裡裝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披頭散發,看不清具體面容。在人頭一側,還放置著一張紙條。
女子嚇的花容失色,尖叫著把手裡的木匣子拋飛出去。好死不死,人頭從空中落下,恰好掉入了張泉的懷裡,驚的張泉再次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嘴唇顫抖不已。
“人……人頭!”女子哆哆嗦嗦,坐在地上接連望後退去。
好一會兒,張泉才回過神來,仔細的端詳著地上的人頭。
“這……德子?!”張泉大聲驚呼道。
“什麽!老爺,您說他是……德子?”女子難以置信,一臉驚恐的看著人頭。
好似想到什麽,女子連滾帶爬的來到人頭前,咬著牙關,強忍心中的恐懼之情,揭開了蓋在人臉上的長發。
“德子!是……德子!我的弟弟啊……”女子高聲悲嚎起來,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幼娘,幼娘!”張泉連忙把女子扶起,緊緊的摟在懷裡。
女子漸漸蘇醒,抱著張泉大哭起來。“老爺,德子沒了,我的弟弟沒了,妾身就他一個弟弟啊……”
“放心,德子的仇我絕對會報的。”張泉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到匣子裡還有一張紙條,張泉上前撿了起來:
“張大人,此次狂風嶺剿匪,賊寇王順德竟敢假冒您的妻弟,汙蔑大人縱匪劫掠。卑職不甘,深知大人您義薄雲天,為國為民,特斬下賊寇首級送與大人,以平大人之怒。山陰縣尉李大寶敬上。”
“噗!”
看完字條,張泉羞怒交加,怒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老爺出事了!”女子連忙尖叫道。
此時的縣衙後院完全亂成了一團,而就在縣衙附近的圍牆旁,周倉聽著裡面吵鬧的聲音,不屑的輕笑了一下,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了。
直到晚上,張泉才幽幽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張泉想到的就是報仇,恨不得立馬就拿刀子捅死李大寶。
但是想到手握一萬七千精兵的李大寶,張泉又慫了。失去了狂風嶺,張泉如今沒有了任何外來依靠,就連自己的經濟收入也被掐斷了。
左思右想後,張泉決定找自己的後台張讓幫忙。張讓遠在洛陽,而自己又身為一縣之長,沒有朝廷的調令不得擅離治所,更不能回京。張泉最後只有把希望寄托到了張波身上。
第二日,張泉借著宴請天使的名義把張波邀請到了自己小院。張泉至今都不知道張波和蹇碩的真實身份,隻當作了尋常下旨的小黃門,所以也不怎麽親近兩人。
“天使大人請!下官早已讓人布置好美食佳釀,趕緊裡面就坐。”張泉站在門口熱情的與張波打著招呼。
張波也不客氣,勁直走到首位坐了下來,蹇碩順勢做到了其右側。
張泉微微一僵,不悅之色一閃而過。張波作為本次宣旨的天使,坐在首位還情有可原。可是一身侍衛打扮的蹇碩,不但不小心恭敬的站在主子後面,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坐在次位,這讓張泉很不開心。
“天使大人盤桓山陰多日,下官還未曾請教尊姓大名。
”張泉笑著問道。 “咱家在宮裡人言輕微的,宮裡的主子都叫咱家長波。”張波謙遜的答道。
“咦?不知這位壯士該如何稱呼?”張泉假裝剛看到蹇碩一樣,看著張波問道。
“此乃宮裡的蹇侍衛,此次咱家一路都是靠蹇侍衛才得以保平安的。”張波不露痕跡的回答道。
“原來如此。下官在此歡迎二位大人的到來。”張泉舉起酒杯一口飲盡,然後話題一轉,接著問道:“不知二位大人在宮裡擔任何職呀?”
張波聞言笑了笑, “咱家只是侍奉太后娘娘身邊的小奴才,蹇侍衛也是太后的眾多侍衛之一。”
得知兩人只是宮裡的小奴才,沒有任何關系門路,張泉輕視之色溢於言表。
“哈哈,老夫的義父恰好也是宮裡之人,等天使回宮後,麻煩替老夫給義父他老人家帶封信。”張泉明顯沒有了剛才等熱情,直接把下官變成了老夫。
張波心裡不禁好笑,明知故問道:“不知張大人的義父是?”
“張讓,張大人!”張泉豎起手指指向天空說道。
“真是張大人?!”張波誇張的露出震驚的表情配合道。幸虧蹇碩帶著面具,如果要蹇碩也要配合作出這種表情的話,那就真的難為他了。
張泉驕傲的點了點頭,張波連忙說道:“原來大人竟是老祖宗的義子,失敬,失敬!”
“哈哈哈,承蒙義父看得起在下,老夫才能當上這山陰縣令。”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張波道:“此次天使回京,麻煩替老夫把此信送給家父。”
“好說,好說。大人放心,咱家一定把信親自送到老祖宗的手上。”張波雙手接過書信,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入懷中。
張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塊上等的羊脂玉佩飾。“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權當天使您的辛苦費了。”
“這……無功不受祿啊。”張波微眯著眼睛,盯著玉佩說道。
“呵呵,老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張泉雙指點在玉佩上,緩緩的把玉佩推到了張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