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大人,您為何對靳淄隊長如此刻薄?我覺得他的態度十分誠懇啊。」
一旁的聖王親隨忍不住問道。
熙銘瞥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你要我對置熙琰於危險的人,報以和顏悅色嗎?而且我對他也沒什麽惡意,只是我們的確要事在身,沒時間聽他扯而已。」
「哦哦,法王說的是。」
「這個就是那兩個女孩暫時安頓的營帳,是吧?」
一行人走到一座簡樸的帳篷前,熙銘指了指身前的帳篷。
親隨點了點頭,回答道:
「是的,她們是靳淄隊長手下的人,還是一對挺俏麗的姐妹花呢!」
「哦?在軍中人氣很高嗎?」
熙銘忽然神色一凜,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試探一下吧。」
他既要從兩位女孩的口中確定真相,又必須讓這些聖王親隨在匯報工作時,不至於讓聖王感到不悅。
熙銘在心中已有定數,他吩咐左右道:
「等會兒我們進去以後,我自稱萌龍社的使者,要與她們當面對質。你們就權當聖王在此的見證人吧。」
「莫非法王您想演一出戲嗎?」
「正是如此。」
說罷,熙銘戴上了一塊精致的藍色面罩,看起來有些中二。從風格上看,的確近似萌龍社那邊男性幹部的風格。
他大步流星地跨入帳中,猛地掀起簾子,破口大喝道:
「那兩個膽敢汙蔑我們公會的人,給我滾出來!」
這樣的態度勢必遭到兩名女孩的厭惡,引起敵意。
說罷,熙銘目光掃過整間帳篷,目光確認到兩名女孩正愣在原地,驚異地望著熙銘。
她們一人身著法袍、手執短杖,一人身著皮甲、腰佩短劍,都穿著公會幹部所分配的、印有公會紋章的,看來似乎是分別是劍士與法師。
「我是萌龍社的大隊長,前來向你們討要個說法!你們為何要信口胡言,汙蔑我們公會?」
熙銘的嗓音中氣十足,隱隱有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但兩位女孩也並非蠢人,畢竟她們並非封建時代的女性,而是從小接受現代教育的公民,對於貿然闖入的不明男性,自然心生厭惡。
她們對視一眼,而後齊聲說道:
「進入女性的居所,而不事先通報一下,你們公會就是用這樣的禮儀,來對待別人的嗎?」
「其實我們原本也不願相信的,但現在看來,的確是愛瀧小姐禦下不嚴,亦或是這件事果真由她主使?」
二人絲毫不落下風,對熙銘反唇相譏。
這時,那幾位聖王的親隨也進入了了帳中,對兩名女孩和顏悅色地說道:
「使者大人也是關心則亂,畢竟事關兩個公會的合作,聖王派他來與你們當面對質,希望今天在此,就把話說清楚。」
兩女都點了點頭,隨即以不善的目光投向熙銘。
熙銘冷冷說道:
「哼!能請二位說說看,你們從被襲擊至今的簡要經過嗎?」
「我們已經和聖王匯報過一遍了,沒必要再說一次。」
聖王的親隨見狀,連忙向熙銘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逼迫過甚,同時對兩位女孩說道:
「使者想要詢問一些細節,再說一遍倒也無妨。」
「也罷,就讓你這個沒教養的家夥,大概聽一聽罷。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聖王會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就把這件事透露給疑凶團隊們?」
她口中的疑凶團隊,自然指的是扮成萌龍社使者的熙銘。
這件事照常理而言,勢必要封鎖消息的,尤其不能透露給萌龍社。
熙銘輕蔑地一笑,冷冷回應道:
「很簡單,因為聖王根本就不相信你們的話,處於保險起見,才讓我來質問你們!」
「好吧……我簡單地說一說。那天幫網,我們在咖啡廳裡被服務的時候,忽然有幾名客人站起身來,似乎是計劃好了一般,同時拿出了一個瓶裝的道具,直接就將裡面的氣體釋放出了。」
「液壓瓶……裡面裝的是什麽氣體。」
熙銘沉聲問道。
其中一名女孩答道:
「不清楚,一種致麻的白煙,頃刻間在整間咖啡廳中溢散開來,令我們猝不及防,然後就被麻痹、最後失去意識了。」
「之後,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獨自一人被鎖在一個小房間中。」
「然後,每天有人從房間唯一的窗戶中,遞進來一些粗糙的食物,盡管難以下咽,但為了生存,還是不得不吃下去。」
那女孩的目光隨即黯淡了些許。
「但是每天晚上,我都能隱隱約約地聽見,隔壁房間中有不少人的聲音,似乎在開會的樣子……」
熙銘忽然打斷了她的陳述,問道:
「等一下,那幾天你是否被人威逼、虐待,或者審訊?你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既沒有人來提審我,也沒有人來虐待我,但是……很絕望。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吃和睡,但在那種條件下,怎麽可能安穩下心!」
女孩的眼眶微微濕潤,被熙銘強硬地要求訴說囚禁經歷,令她勾起了不堪的回憶。
「人家好不容易從被囚禁在遊戲的絕望中解脫出來,不期望外部救援,能夠說服自己參加攻略了!」
「但結果,除了每天期盼外部的救援,我依然什麽也做不了!就連回到前線攻略,都成了一種奢望!」
她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望向熙銘的眼神中,更多了一分怨念。
「我一定會將你們的醜惡嘴臉公布於眾,讓大家看清楚,你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公會!」
「每天晚上……當我被困倦和驚懼糾纏得近乎神經衰退的時候……我都能聽到……你們在隔壁討論,關於聲討月鳳麟、如何報復火鳳凌雲的話題!」
「哼,你們與他們,也只是一丘之貉!」
女孩嘶啞著嗓子哭著喊道,她的聲音已近乎於破音。
熙銘只是冷冷地望向女孩,那眼神如同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格,顯得幽深不可測。
「看來,已經足夠了……」
他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副溫和的表情。
「現在我至少能夠確信的, 你們還是忠於公會的,沒有被敵人收買,更不是敵人的奸細。」
那女孩露出詫異的神情,愣愣地望向熙銘。
「法王……大人!?」
熙銘右膝著地,雙手抱拳,向女孩緩緩低下了頭。
「抱歉,欺騙了二位小姐,我並非什麽萌龍社的使者,只是為了試探二位的忠誠,因此才佯裝使者。」
「這是……怎麽回事。」
女孩面露疑惑的神情,且驚且懼地望向熙銘。
熙銘清了清嗓子,說道:
「因為我對於你們能夠逃離敵人的魔爪一事,持有懷疑的態度。我覺得以敵人辦事乾脆利落的手腕,以及不留痕跡的謹慎,應該不會犯讓人質逃脫,這等低級錯誤。」星途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