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確認精神網絡當中除了一些特殊原因(比如被扔進血河)而無法移動的個體之外的每個節點、也就是其他第三代五號研究者全都抵達此處之後,五號研究者這個群體當中的少數幾個較為穩重的個體便開始維持起秩序——雖說他們的一番苦工成果寥寥無幾,但至少沒有某個五號研究者被卷進戰鬥當中掛掉了。
【之前已經說過我們來此的緣由,現在也不再多說,就直接進入主題吧。】
一名五號研究者站在講桌的後方,神色鄭重的看著眼前那片或站或躺或坐姿態各不相同的五號研究者們,分明嘴唇半點都不曾運動,聲音卻清晰的在在場所有五號研究者的腦中響起。【既然我們已經確認了這個宇宙存在第八階並且對方一點也不想把權柄分給我們,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要知道,就算我們現在重新聚合起來突破到半步七階,有第八階存在也不可能讓我們成功突破上三階——除非我們願意付出代價去找祂換取權柄。】
【——你們覺得,我們該怎麽解決這件事?】
如此問罷,這名五號研究者便沉默了下去,靜靜的等待著其余那些五號研究者的發言。
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有一些五號研究者精神力微微波動,通過精神網絡發表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付出代價換取權柄的行為並不妥,先不說我們有什麽東西的價值能和權柄相匹配,就說對於在本宇宙內全知全能的第八階來說,到底還有什麽東西能夠令他感興趣還猶未可知——沙發。】
【樓上說得對,我們怎麽可能跟那種自認為高高在上的混蛋進行交易?哪怕你拿再多的東西他也會看都不看就對寶物不屑一顧,只有用武力將其痛揍一頓他才知道厲害!——板凳。】
【樓上好像沒有理解一樓在說什麽——而且你覺得我們打得過第八階的神魔嗎?中間可是差著兩個階位呢——地板。】
【不,其實還是有機會打敗對方的——只要我們保持著現在這種化身無數的狀態,再讓所有單獨的‘我’修為齊頭並進不出現任何會導致概念轉移的個體,就這麽繼續不斷的積攢能量,等到所有人的能級都抵達第六乃至第七階的時候再重新聚合起來,到時候單純的能級肯定會達到極為恐怖的地步,越級挑戰逆伐八階也並不是不可能——沒搶到前三非常怨念。】
【……你們真是夠了。】
【樓上上,你這方法越一級還行,想要越兩級逆伐就想多了——理論上來說第八階等於整個宇宙,你這方法就算成功了也頂多塑造出一個沒有任何權柄、能級相當於十數顆恆星加起來的蠻力怪,憑借能級的壓製乾掉一些第七階還行,想要乾掉第八階那純粹就是扯淡。】
【但是第八階和第七階的差別也只不過是掌控權柄的多少而已,既然憑借能級的壓製能夠乾掉第七階,那憑什麽我們就乾不掉第八階?就算他在某種程度上等於宇宙,那也不是他真的有整個宇宙的能級。】
【然而他所掌控的權柄叫做‘全知全能’,你怎麽知道他沒有讓自己的能級提升到相當於整個宇宙的手段?畢竟就連你都能想到把自己的能級推到十數顆恆星相加的辦法,‘全知全能’的第八階肯定要比你強吧?至少也能夠想到把自己的能級推到數十顆乃至上百顆恆星相加起來的辦法,到時候打你這個弟弟還不是輕輕松松?】
【這……】
【好了好了,樓上兩個別吵了,好多人等著說話呢——話說服務器是不是該升級了?距離這麽近我都感覺卡的要死,
距離遠了那還了得?】【樓上無需擔憂,現在只是因為處在開會期間,登上精神網絡的人較多才會這麽卡,等人少就會恢復正常了。】
【但是到時候也距離總服務器更遠了啊。】
【話說我們分明面對面坐著卻要用精神網絡交流,就沒人覺得這個設計非常蛋疼不合理嗎?】
【憑借聲音每秒三百多米的垃圾速度,當你說完一句話之後使用精神網絡的都已經把話題談完了。】
【也對啊……】
【……】
見到精神網絡當中的話題飄得越來越遠,那名站在講台後面的五號研究者終於忍不住了,精神力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這相當於現實當中的加大音量——通過精神網絡向著在場所有人群發了一個濃黑加粗版的消息:【請問,你們談論出如何面對那名第八階存在了沒有?】
——精神網絡頓時沉寂了下去,只有寥寥無幾的五號研究者理直氣壯的回答了‘沒有!’二字。
感受著腦海當中數道表達著‘沒有’這個意思的信息,這名五號研究者微微歎了歎,卻是沒有覺得任何意外——比一個精神病更可怕的是一群精神病,比一群精神病要可怕的是掌控著力量的精神病……
而這群五號研究者就是這個系列的最終版——一群掌控著力量的精神病,能夠被輕易的統合起來才怪。
在確認這名好似班長的五號研究者沒有其他想說的東西之後,其他的那些五號研究者再度活躍了起來——剛開始還有人在精神網絡當中談論著如何面對那名第八階,但在沙雕網友的沙雕言語之下也隨之歪樓,開始瞎扯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到現在剛開始那些認真討論如何面對第八階的人已經一個沒被歪樓的都沒有了,全都被同化成了沙雕網友。
——或許他們已經放棄了競爭,準備放棄繼續向上攀爬,用接下來數萬年的壽命及時行樂吧……
如此絕望的歎息著,這名五號研究者忽然感覺到靈魂有所觸動,頓時微微怔了怔,而後神色驚駭的順著觸動搜尋過去——沒想到竟然還有五號研究者認真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實在是令人懷疑是不是有外人混進來了。
【那個……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最終,這名五號研究者看到了這麽一條信息。
‘嗯嗯嗯??【數據刪除】這麽邪魅狷狂的人竟然被變成了一個弱氣受??他奪舍的肉體到底有多牛皮??把‘我’這種腦回路清奇的泥石流扭曲成了這種模樣……’
看著這條散發著滿滿弱氣的信息,這名五號研究者的大腦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有些匪夷所思的在心中詫異的想到。
不過五號研究者並沒有糾結太久,開始在腦海當中用精神力編輯起了信息:【只有你說出來再進行討論才知道你想的計策到底可不可行,如果不說出來並進行實驗的話就永遠不知道到底是神機妙算還是紙上談兵。】
【而且不論這種計策到底可不可行,用於做出貢獻的精神也是應當嘉獎的——其他那群混蛋完全不在乎這些事,應該讓他們知道,這麽大群人竟然只有你一個提供了方法,看看他們到底羞不羞愧!】
夾雜著濃鬱的怨念,這名五號研究者將這條信息發送給了那名給人的感覺非常弱氣的五號研究者。
過了不久,這名五號研究者便感覺到精神力有所觸動——這是有人通過精神網絡對自己發信息之時會出現的反應。
這名五號研究者連忙將自己的精神力和那股精神力接通,接收到了對方的回答——
【啊……謝謝大叔您了,我這就將計劃整理出來……】
然後就是一段完全空白、沒有任何意義的精神力,應該是對方在思考的時候忘記關掉編輯錄製了。
‘我們都是從第二代【數據刪除】的靈魂當中分割出來的,理論上我們完全同年齡好不好,頂多因為分割的順序不同出現兄弟姐妹的差別,我怎麽就憑空高了一個輩分?’
如此在心中吐槽著, 這名五號研究者直接跳過了空白的部分,開始觀看後來的信息——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之前有一位大叔說過,和第八階的存在進行交易是不可能的,因為祂等同於整個宇宙,這個宇宙之內的所有概念都掌控在祂的手裡,哪怕是一件剛剛出現概念的科技理念,在概念產生的那一刻也會變成第八階的權柄,所以這個宇宙之內不可能有有祂感興趣的東西,因為整個宇宙之內的所有東西在某種意義上都是祂的。】
【而且就算對方施舍一般的和我們進行了交易,換取權柄讓我們晉級也不是正確的做法——因為祂絕對不可能將這個權柄的全部控制權都交給我們,如果祂徹底失去了對某個概念的控制權,那就代表著祂的全知全能被破了,整個人的生命層次都會被斬落到第七階,因為祂不再掌控著所有的概念而只是宇宙中的大部分概念,頂多算得上是距離八階只差一步之遙的七階。】
【比如:如果祂失去了‘肉體力量’的權柄,那麽哪怕祂仍然可以通過法術或是其他手段翻手間掐滅無數星辰,但是最普通的肉體力量卻會被斬落到凡人水準(上三階以下,包括中三階),如果和掌控著這個權柄的七階存在比拚單純的肉體力量甚至極有可能會輸。】
【所以,為了自身的生命層次,祂們絕對不會將權柄的所有控制權都開放給從屬神,頂多隻開放一部分——比如劫難這個權柄,頂多隻我們開放不完整的雷劫權限,人劫天劫心魔劫等等更厲害的權柄不可能交給我們,讓我們有機會湊出完整的劫難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