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別人當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我想現在我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感受著手提方天畫戟神色興奮的衝入數量要比自己這一方要多出數十倍的魔獸群當中衝殺起來的這道不知名存在,陳康微微歎息一聲,有些悲歎的自言自語道。‘敢情他是拿智商來換戰鬥力了嗎……怪不得要把思考的任務交給我。’
與此同時,這道不知名的存在面帶興奮笑容的狂亂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出招的速度要比曾經快上數分,陳康的自言自語完全沒有干擾到他的戰鬥,全神貫注的將心神全都投入在了廝殺當中,以此換來的就是他的反應速度要比曾經快上近一倍,不論是什麽樣攻擊都沒有突破他的槍圍。
不過和之前的他有所不同的是,曾經的這道不知名存在是用精密的計算來恰到好處的打碎那些攻擊,現在則完全憑借著本能及反應速度,在看到攻擊的同時就已經下意識的出手,竟是同樣沒有攻擊突破進這五尺槍圍當中。
而且因為全靠本能的緣故,大腦的計算力並沒有被過多的佔據,於是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進宮當中,這群數量及實力都強大到完全可以拖住原本的這道不知名存在等待援軍到來的魔獸群在現在的他面前根本沒有堅持幾合陣型便已經被徹底殺穿,此時與其說是在戰鬥,還不如說在被前者進行著收割,一茬茬的元氣不斷的湧入他腰間的玉佩當中。
……不過單單放棄理智還不足以將過去現在兩者的這道不知名存在的戰鬥力拉大到現在這種程度,其中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後者將前者所獵殺的那條巨蟒掉落的元氣全都用來強化自身,再加上後者在戰鬥中絕對不會像前者那樣分神,這才導致現在這種近乎碾壓的狀況。
‘既然他將戰鬥方面做的這麽優秀,那我也必須要將自己的工作做好才行啊……’
陳康不再關注這道不知名存在一面倒到近乎的屠殺一般的戰鬥,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頭腦平靜下來,強行隔離掉後者的感官對自己所造成的影響,全神貫注的開始思索起來。
……沒錯,之所以當陳康陷入思索當中的時候會讓精神連接沉寂下去,就是因為如果不斷掉精神連接的話,這道不知名存在的感官所感知到的信息會不斷的湧入與他知覺相連的陳康的腦海當中,自然會對他的思考進行干擾,所以每次思索的時候陳康都會將精神連接屏蔽掉。
而在陳康將精神連接屏蔽掉之後,原本喧鬧的聲音陡然平靜了下去,眼前以第一視角呈現的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和凶獸廝殺的景象也隨之消失不見,就連觸感也在此時被徹底剝奪,不論如何盡力的去感受都沒有任何回應,就連微風吹動寒毛以及自己是否在呼吸都完全感知不到,強烈的孤寂感頓時將陳康包裹了起來。
……在這種狀態下,哪怕是超凡者也並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若是處在這種狀態的時間達到某種程度,極有可能會因此而患上精神疾病,時間過長的話導致思維泯滅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每當陳康從這種狀態脫離出去的時候,他都有種仿若隔世的感覺,好似自己在死亡過後又重獲新生,那種感動是常人不曾體會過的。
不過哪怕是對這種狀態比較熟悉的陳康,若是時間過久的話精神狀態仍然有可能會出現問題,所以他會盡量的限制自身處在這種狀態的時間,以防自己的精神狀態出現問題——雖然陳康可以隨意的選擇進出現在這種狀態,不過除了那些遭受到刺激性事件導致某個人一夜性情大變的例子之外,
很多時候精神狀態的改變都是潛移默化的,就連本人都很難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等到旁人驚奇於他本身的變化之時才發現自身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當然,也有著那種心底已經意識到自己精神狀態出現問題卻拒不承認的人存在,這種人就是因為其本身對於精神病人的偏見才會對自身精神狀態的變化產生抗拒,然後因為這種抗拒感讓他本身的精神狀態進一步的惡化。
先不說這些東西讓視角回到陳康的身上,畢竟我只是個寫小說的又不是心理醫生——
如果排除掉對精神因素的惡劣影響,陳康其實並不排斥這種封閉五感六識無法感知四周的狀態,除了這種如同龜殼般將外界的信息隔離在外的狀態給他帶來了不少安全感之外,這種狀態也能讓他更為專心的去進行思考而不會被外界傳來的信息所打擾,能夠推測出更多平時不一定能想的到的東西。
——甚至在這種狀態下,陳康覺得自身的記憶都在以好似某個存在故意灌輸進去的速度、遠比平常和那道不知名存在連通感官之時要快的速率極為迅速的複蘇著,時不時的在腦海深處彈出各種信息,讓他忍不住產生了是不是等記憶恢復完畢自己也會因為恢復記憶所遭受的折磨而性情大變的錯覺。
陳康的記憶甚至已經恢復到了陳昂博士拉著五號研究者同歸於盡之後自身被塞斯少……哦,那個時候是上校……收養的時候——畢竟他的年齡只不過是區區二十幾年而已,其本身的記憶儲備排除掉各種法術修行的知識之外,完全比不上那些時間跨度用甲子為單位的同族,自然恢復的比較快。
……當然,因為這裡並沒有可以用來計時的鍾表、再加上那種封閉五感六識的狀態擾亂了陳康對時間的感應的緣故,所以陳康也並不知道距離他們穿越到現在過去了多久,只能隱隱約約的察覺到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頂多只不過是幾周左右的時間。
先回到正題,陷入沉思當中的陳康開始詳細的從穿越到現在所經歷過的所有事件以及目前已知的情報列出,試圖由此來推測出更多的信息——
‘已知的是這裡仍然還是我的那個世界,只不過是所在的時間軸不同,並且還有一個上千年前的古人和我一起穿越了時間線忽然出現在了這裡,據說是當初的某個大人物但是名字我完全沒有聽說過,極有可能是在坑蒙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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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康微微皺起眉頭,全神貫注的在心中思索著若是這道不知名存在知道的話絕對會哭的想法。‘不過那種做不的假的多疑且小心謹慎的政客做派已經融入他的本能當中,說不定真的是當初的某個大人物,只不過因為非常倒霉的緣故死得比較正早沒在歷史留下自己的印記,所以被排除在了現代考點當中……這麽一想他還真是可憐啊。’
陳康毫無誠意的為這道不知名的存在默哀了0.1秒,而後繼續開始進行起了思索——
‘在我的記憶當中,這座高塔應該已經被昂叔引爆之後拉著墮落主宰一起螺旋升天了才對,在我所處的那個時間段根本不可能出現這座高塔,並且赤血族的高層們也完全沒有把這座高塔修複的意思——畢竟那座高塔最後產生了堪比數十枚核聚變原子彈的劇烈爆炸,並且被昂叔的手段拘束在寬度不過區區數千米、高度也才萬余米的狹窄空間之內,在如此密集的地帶產生能級如此之高的爆炸,那麽別說殘骸這種東西了,組成物質的原子沒有被能量分解成中子質子就已經足夠幸運了,哪怕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從零開始重建也完全不是原來那個高塔,不是從殘骸上重建的話就連紀念意義也沒有多少,何必浪費資源去建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
‘或許未來那些高層同意了這件事,但是這種可能性極小,畢竟在主宰死前我們這些赤血族經常處在與其他諸天萬界互相征伐的戰亂時期,養成了幾乎可以稱為文化底蘊的務實風格,想來就算幾百年後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不可能去將這座高塔重修……’
想到這裡,陳康的神色逐漸變得肅然起來,語氣微微有些複雜的喃喃自語道:‘所以,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段是在主宰還沒有墮落、高塔也沒有螺旋升天的時期嗎……’
‘那麽,我是不是有可能見到墮落之前的主宰?甚至能夠看到過去的昂叔?’
……陳康對於五號研究者(感覺好久沒有用到這個名字了)的心情非常的複雜,雖說在他出生之後後者的靈魂就已經開始腐朽,行為逐漸變得像一個昏君,最後還殺死了他的昂叔,但是因為赤血族極長的壽命的原因,在他周圍的大部分人都曾經經歷過五號研究者尚未墮落的時期,也對那個充滿野心且閃耀著人格魅力的主宰表示過懷念。
在這種大環境的影響下,本來應該對五號研究者抱有不說仇視至少也應該有些敵意的陳康卻是對他的觀感頗為複雜,最終因為前者已經死了的原因,他有些慶幸的選擇了忽視自己和傳說當中的主宰雖然並不算深刻但絕對算得上是孽緣的關系,逃避了這個選擇。
……然而,現在陳康卻極有可能接觸到那個尚未墮落的隻存在於大人口中的主宰,並且還有機會和已經死亡只在十幾年前的記憶當中有過痕跡的親人進行接觸,這讓他不得不感到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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