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粥一臉喜色地看向天狗,卻見到它猛吸了一口氣,然後,呼······
身體猛地飄散,仿佛跌落到九幽之地,晃晃悠悠不知所蹤,只聽到有人在耳旁呼喚自己。
“唐帥!唐帥!”
睜開眼,只見學徒焦急地搖晃著自己,“師父請您過去!”
慵散地伸了一個攔腰,這一覺睡得是真舒服。不僅解決了封神印記的問題,還得到了黃帝內經這本寶貴的文化遺產。
“走!看看元化老頭又搞出了什麽東西!”
唐粥跟著學徒來到了一處小房子,還沒有進去便看到了門口站立的幾名彪形大漢,看到唐粥身旁的學徒這才放松了神情,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這房內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竟然讓華佗這樣謹慎,不會是把那些為了人類醫學進步的東西拿到這裡來做了吧?
吱呀一聲,房門隻開了一個小洞,唐粥側著身子進去。
華佗果然在研究一具屍體,身旁還有不少嘔吐的學徒弟子。
這時,華佗伸出血淋淋的雙手,回頭看向唐粥,像極了傳說中的吸血鬼。
“冀州出大事了!”
華佗臉色慎重,收拾了一番便揮揮手讓學徒們退下。
兩人便在這血淋淋的場面下對話。
“上次你在中山染了瘟疫,被我一番診治加上太平道內的妙法最終治愈,我在中山待了一段時間見沒有擴散也就放心了。
但是,方才山下傳來消息,那些商賈開始從中山向恆山轉移了。
中山瘟疫擴散了!方開始是衙門之中的衙役染上了瘟疫,後來是百姓,再後來連一些官宦商賈之家也有人出現了高熱嘔吐的症狀。消息來時,聽聞已經死了百十人!”
瘟疫啊!我也沒有辦法啊!
上次本以為入秋了,蚊蟲潛伏,斷絕了傳染媒介,應當不會再有瘟疫發生。想不到,自己還是疏忽了,這病魔還是出來肆虐了。
“先生應當立即趕去中山坐鎮,我再令伏元和你同去,必定要壓下中山的瘟疫!”
唐粥當機立斷,只要華佗下山,他就準備躲在恆山裡不出來,什麽時候華佗回來自己再出去不遲。
“不行啊!”華佗怪異地看了一眼唐粥,道:“你是太平道之人,竟然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嗎?”
“什麽?”
“唐帥!廣宗聖主開始召集各路渠帥將軍會師,論及賞罰,依教典懲處。不少將軍都是直接在駐地被拿到了廣宗,若有反抗便就地革殺!
不少將軍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心思處置這些事務?”
一個學徒說出了內情,唐粥一愣,看來這是清查開始了。只是,怎麽感覺這力度有種老虎蒼蠅一起打的感覺。
不過,打得好!
現在不處理,以後就輪到自己被人家處理了。
“我命張二虎率白虎兵陪元化先生一起去,他手握白虎兵,又是恆山老將,冀州之內也算是有些名號,有他在保準萬無一失。”
華佗作為神醫,自然是有無數的粉絲,還是鐵杆粉。這個年代的神醫可是稀缺資源,每一個都堪比國寶。
因此,眾多中山商賈都來到了恆山避禍。
當他們來到之後才發現,華佗竟然離開了恆山前去中山了。讓他們再回到中山去,那是不可能的。
誰都知道中山此時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瘟神給捉了去。
眾多商賈匯聚,
這讓恆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各家建好的酒樓日日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偶爾有幾家寂寥的酒家,眾人也識趣地悄悄施禮離去,這些都是整個包下了酒樓的大商賈大世家。
最近甄薑也需要招待中山過來的商賈,很少再來見唐粥。不過,這意外的瘟疫反倒是令恆山成了一個龐大的商業聚集地,幾乎包括了整個冀州三分之一的商賈在這裡。
他們的產業遍布大漢各地,人脈眾多,幾乎相互之間都能夠扯上點關系。
利用這段時間,有人獲得了通天的財貨,有人抬高了門楣,幾乎每日裡唐粥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處理了那些將軍之後,對於底層的太平道教眾,唐粥指揮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整座恆山都在忙碌,紛忙不已,中山的瘟疫似乎都被這人氣給阻擋在了外面。
不過,唐粥也沒有放松防治。組織了一批弟子上山下鄉,四處滅殺蚊蟲鼠蟻,堅決將這些傳播病原的家夥給殺死。
收拾了一番恆山上下,唐粥才終於放下了心來。
······
廣宗,聖主張寧坐在議事大廳之上,下面跪坐著眾多的渠帥。他們本來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此刻卻如同小學生一樣戰戰兢兢準備考試。
可憐他們三月之前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土包子,現在卻要握著筆裝模作樣地答卷。
“此次答卷,考慮到諸位渠帥學識有限,本聖主也不是不近人情,因此采用選擇製。
每道題由考官念出,給出甲乙丙丁戊五個備選答案,諸位渠帥只需要按照順序畫出相應的筆劃就可以了。
甲便是一橫,乙便是兩橫,如此類推。
此道考題共二十道,諸位寫完封卷之後自有侍者取走答卷。屆時,當場閱卷,答對十道者可繼續為渠帥,其余皆貶為普通教眾,歸屬廣宗,不得再回原駐地。”
聽到只需要答對十道題,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這些日子來可說是非常用功的了,把從娘胎裡帶來的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十道題對他們來說可能有些困難,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能夠做到的。
緊張而又刺激的考試開始了,這些渠帥咬著筆杆子個個皺眉苦思,絞盡腦汁要將答案從腦海中想出來。
一場考試不啻於一次大戰,不少人滿頭大汗,急得抓耳撓腮。
終於,二十道題目結束了,他們將卷子封了遞上去,然後翹首以盼等待著結果。
一旁有專門的弟子在閱卷,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三十六位渠帥的答卷便已閱完。
張寧將成績放在手中,低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諸位渠帥看來這些日子是真的用心了,此次考試,最差者也答對了十二道題。”
眾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齊齊露出了劫後余生的笑容。
“不過······”
方才放下去的小心臟又提了起來,屏氣凝神,聽著張寧的後話。
“此次在各地的考察之中,有不少將軍被揪出了作奸犯科之事,其中不少是各位渠帥的親信妻弟,不知道各位怎麽看?”
呼!幸虧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
這些渠帥統統露出了仇恨之色,一副視惡如仇的模樣,道:“此等禽獸,我等不察,否則定殺之而後快。”
張寧微微一笑,“好!既然諸位渠帥也如此深明大義,我便放心了。那便請諸位下令,剝奪他們的身份,然後按律處死!”
“這······”眾多渠帥露出了難色,若是下了這種命令,豈不是要將他們在當地的親信連根拔起。這是要斷他們的根啊!
但是,若不同意,豈不是要今日便要喪命於此嗎?
“謹遵聖主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