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宮牆之中,一隊隊衛尉的士兵正在來回巡視。
張修所在的紫陽觀是重點保護對象,在內宮戒嚴之後,這裡得到了最大的照顧。十常侍之中的封諝親自來此坐鎮,為的就是保護這道觀之中的一草一木。
“這是要幹嘛?怎麽在我觀外布置了這麽多的大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來擒拿我張天師的呢?”張修看著遠處笑吟吟喝著茶水的封諝開玩笑道,後者只是低頭喝茶,並沒有答話。
半晌,才抬頭道:“張天師方才說什麽?”
“哈哈!沒什麽!沒什麽!只是諸位辛苦,是否要我等準備一些去暑涼茶?”
“不用!張天師安心為陛下煉長生不老藥就好!”
被封諝一口回絕,張修尷尬地笑笑,退回到了道觀之中。
轉身之間,他滿臉的假笑便全都收了起來,整張臉陰沉地可怕。擒拿?張修心中思緒紛飛,不由得想起了白馬寺的傳說。
傳說白馬寺的上一任主持乃是西域胡人,但是不知何故被陛下下令一夜斬殺,然後才有了如今的主持獻藥幸進。他們五鬥米教也是得了消息,在太平道的幫助之下獻上了······
“壞了!”張修大駭,這才記起,當初那藥似乎是不太安全,難道是······皇帝出事了?
心中越想,越覺得事情便是如此。
“來人!去為為師出去采買一些朱砂,便說是煉藥之用!”他故作鎮靜地吩咐弟子,只要他們還能自由出入,那事情就還沒有那麽糟糕,若是不能出入······
過了半晌,那弟子便興高采烈地直接回來了,手中是上好的朱砂。
“為何來去如此神速?”張修心中惶惶不安地問道,這個距離完全就不可能這麽快回來。
那弟子還沒有看出事情的嚴重性,直接笑著回答道:“外面的衛尉聽說師傅要朱砂,直接從皇宮內庫之中取了一些過來,不用弟子出宮采買,自然迅速!說起來,這還是仰慕師傅威名,是師傅聖眷隆厚之故。”
看著這弟子無知的笑容,張修擺擺手讓他離開,心中已經是一片冰涼,完了!完了!這是要把自己困在這裡啊!
不行!要離開這裡!自己乃是天師,只要出了這京城,蜀中江東無處不可去,不能困死在這裡。
然而,此時此刻,張修才發現皇城之中的龍氣竟然是如此礙眼,自己一身修為被壓製幾乎難以脫身。以往還不覺得,此時,他終於體會到了這種被壓製的滋味了。
······
蜀中,作為益州治所的雒縣已經是一片火光了。喊殺聲和刀兵聲四處響起,此起彼伏,無數人在黑夜之中衝殺。
此時正當夜半,無數百姓沉入夢鄉,但是又被這冷冽的喊殺聲驚醒。睡夢之中還以為是在做夢,不由得緊了緊自己懷中的被褥,把身軀縮得更緊。
楊豐一劍將眼前的對手給砍死,直接衝進了官衙之中。滿身血煞的他們此時如入無人之境,守衛仆人見到他們都四散而走。
“刺史在哪裡?”
楊豐抓住了一個被嚇破膽的侍女,後者指著臥房的方向,根本說不出話來。
臥房之中,抱著美人酣睡的益州刺史隻覺得渾身一涼,然後便聽到一陣撕破喉嚨的叫聲。
他猛地睜開雙眼,只見昨晚送來的美人被打暈,眼前是一位渾身血跡的猛士。他剛要開口,便被一團破布塞住了嘴巴,然後五花大綁。
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麽情況,便被直接帶到了法場之上。
嗚嗚!嗚嗚!
看著四周都是屍體,其中一具還是自己抬舉起來的蜀中校尉,郤儉連連支吾著。
楊豐命人解開了他口中的塞子,看他有什麽話說。
“啊!我是朝廷命官,益州刺史,你們抓錯人了!”被綁成粽子的郤儉大聲叫道:“看你們的服飾,都是五鬥米道的弟子,我和你們家張天師很熟的,向來對你們傳教大開方便之門,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們抓錯人了!”
楊豐舉起火把,直接照亮了郤儉滿是胡子的驚恐的臉:“你是和張修老匹夫交好不錯,但是,我可不是五鬥米道的,我是太平道的!”
“啊?你!你!你!”郤儉連喊三聲,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太平道弟子卻做了五鬥米道的高層,這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有陰謀啊!
“跟他說這麽多幹什麽?直接殺了了事!”
一個青年走了過來,他身穿一身黑衣,一刀砍過來,卻被楊豐給擋住了。
楊豐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道:“張魯!這益州刺史應該交給這裡的百姓處死,他在益州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讓他被百姓殺死,正可為我們爭取民心!”
被埋怨的大漢滿不在乎道:“益州上上下下貪官汙吏數不勝數,沒了郤儉再找一個就是了!何必非要用他來爭奪民心,這種人渣草菅人命,在蜀中作威作福,正該殺了以利百姓。”
被稱作張魯的青年一手攔住楊豐,另一隻手持刀將益州刺史郤儉砍倒,噗嗤濺了好大一攤血。
“哈哈!哈哈!這狗官終於死了!”
看著張魯癲狂的樣子,楊豐微微苦笑道:“唉!知道這家夥侮辱過你的母親,但是你也不用這麽狠吧!”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種人渣若非是刺史,早就不知被多少人手刃了!”張魯絲毫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自己,說起自己報私仇的行為更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周邊一些黑衛弟子,看著張魯的樣子,反而還有不少露出了欽佩之色。
“大丈夫當如是也!”
有人這樣說道, 結果被楊豐一腳踢倒,笑罵道:“哪裡都有你!還不去將這裡的大小官吏全都集中起來,若是跑了一個,便用你的人頭來充數!”
“嘿嘿!我倒是願意用自己的人頭充數,就怕到時候楊帥你不認啊!”
“滾!”
楊豐踢翻了這人,然後便走到張魯身邊,說道:“這裡事情已經結束了,該向漢中和雒陽派出信使,傳檄天下了!”
“嘿嘿!沒錯!我們五鬥米教,反了!”
張魯在一呵呵笑著,眼中全是報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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