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雒陽,在他離開以後,趙雲再次幽靈般出現在了院子之中。
看著唐粥,趙雲眉頭一皺,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方才有太多人在,趙雲沒有仔細觀察,此時再看唐粥,竟然發現他原本的一身精氣都散開到了骨肉經脈之中。
“你?”開口,然後又閉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趙雲不是一個喜歡打聽秘密的人。無論如何,只要他能解決問題就好了。
唐粥看向了趙雲,腦海之中莫名喊了句系統,然後,趙雲在他面前的各種數據就開始顯露了出來。
任務:神將如雲
姓名:趙雲
武力:初級中期
名望:名動一方初期
其他:???
最後這個其他是個什麽鬼?前面都挺順,到了後面突然蹦出來一個問號,硬生生如同嗑瓜子磕出一隻那啥。
就在唐粥沉默的時候,趙雲卻陡然前踏一步,直直朝著他撞來。
“雲哥!”左宗年在一旁驚呼一聲,抬腳閃到了唐粥身前,隻感到身前一陣涼風吹過,趙雲便躲過他來到了身後。
一拳毫無花哨地打向唐粥,拳勢如風,其勁如崩。
左宗年來不及轉身,手肘後擊,轟向趙雲,迫使他變招。
但是趙雲卻僅僅只是同樣後肘出擊,擊打回去,頓時令左宗年感覺是擊打在鐵石之上。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依舊揮拳衝向了唐粥。
“唐哥!快躲!”左宗年臉色大駭,趙雲這是抽了什麽瘋,竟然直接向唐哥出手了!
其余人被這一瞬間的電光火石給驚呆了,還沒有反應過來,趙雲一拳已經來到了唐粥眼前。
看著趙雲越來越近的拳頭,唐粥也是無語了。這家夥是瘋了不成?
左宗年攔不住他,那麽還有誰能夠攔住他呢?
“常山!”
“趙子龍!”
唐粥口中吐出了這兩個詞,然後,陡然之間,似乎時空都變慢了許多。
一道白影,從院外快步走到唐粥面前,風聲響處,人到眼前:“末將拜見主公!”
啪!
眾人只看到一道白光從院外閃過,然後一道人影喊著話站到了趙雲面前。一手托著後者的拳頭,不偏不倚擋在前面。
“這是?”
左宗年回頭,張寧也來到了唐粥身邊,他們都沒有見過這人。
而且,這人一身銀甲,藏頭露尾,除了一雙眼睛幾乎沒有露在外面的東西。
“我們退下去,讓這兩位好好比拚一次!”
嘴角扯出了一道玩味,真是不知道,正牌趙子龍和趙雲的對決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
“你是誰?”趙雲冷冷抽出龍膽亮銀槍,雙目如炬,全力盯著面前的對手。
對面的銀鎧人沒有回答,一雙眼睛古井無波,口中輕喝:“殺!”
銀龍舞動,身如飄絮,整個人朝著對面飛了過去。
鈴!
鈴!
鈴!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同時拿出了十二分精力來對待眼前的敵人。雙槍交擊,發出了悠揚悅耳的音調。
同樣的白衣銀槍,同樣的冷酷無雙,又是同樣的招數和技巧。
趙雲越打越心驚,對方似乎是和自己同出一門,自己的任何招數對方都了然於胸。耳邊不停響起的音符更是在提醒著自己,自己會的,他都會。
只有如此,才能夠解釋為何生死交擊硬生生被湊成了一首樂曲。
呼呼!
趙雲一槍擊退,雙方同時退到兩丈之外。
趙雲呼出了一口白氣,對面那人卻連呼吸都沒有變化。
“他是誰?”
趙雲這次是問向了唐粥,後者搖了搖頭。這人是怎麽來的,自己還真的不好說啊!難道說這就是以後的你自己嗎?
沒有得到答案的趙雲其實內心之中已經有了答案,張角離開雒陽,這或許就是他留下的後手。
沒有說話,趙雲轉身離開了。
“宗年啊!你去問問怎麽回事?”
左宗年得了令,然後一溜煙地去打聽情況去了。半晌,他才滿頭大汗地回來道:“唐哥!雲哥他送綠珠姑娘和紅苕姑娘回常山了,他讓我帶話給你,說是你的隱憂已經除了!”
嚇死寶寶了!還以為是南華道人要對自己下黑手呢!
真是的,關心自己實話實說能死啊?還搞這麽多彎彎繞繞!
······
自從日食之後,雒陽城中便流傳出了一個說法。
說是上天對百姓不滿,所以才降下災禍。若是沒有供奉,日後還有更大的災禍等著他們。
本來這些謠言也只是在販夫走卒之中流傳,結果越傳越廣,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整個雒陽都沸騰了。
無知很多時候源於無力,正因為沒有把握,所以才將各種方法和漫天神佛都試了一個遍。
當某一種方法奏效之後,無力而又無知的人們便會死死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在這之前,他們需要先試試。
上天震怒,這事情有點大!供奉祭品,這個也可以有!反正上天用完了自己還能接著吃,最終供奉到誰肚子裡去了還真不好說。
“供奉上天要有祭品!”
“那是什麽祭品啊?”
“豚!”有一個推車的老漢在酒館之中神秘兮兮地講起了緣故,據說這是從他在大將軍府後廚做事的侄子的表哥的三姑婆的鄰居的小兒子打聽到的。
“這還不是一般的豚,必須要潔淨的純種冀州豚。若不是純種,豬肉不淨,即便是祭品再多,上天也嫌棄其肮髒腥臭不肯用!”
酒館眾人見他說的煞有其事,急忙繼續追問:“老哥哥所說的這豚有什麽名堂嗎?”
“嘿嘿!既然是要淨,那當然是要乾乾淨淨,免不了在下面來上這麽一刀。如此,才能養育出上天鍾愛的潔淨豚肉。”
眾人聽了細想一番,先是啞然失笑,繼而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古人為何看不上豬肉,甚至很多人尤其是讀書人都嗤之以鼻。簡單來說就是不會養,沒有系統的養豬技術。
這就導致二師兄們的生長發育一直處於肮髒的環境之中,而且還難以保持體系的正常傳代。
而古人又最喜歡將事物從道德層面去解析,香的荷花蘭草都是道德高潔的象征,臭的都是道德有缺的代表。這樣一來二師兄就完蛋了。又愛吃,脾氣又暴躁,還不愛洗澡。渾身又髒又臭,妥妥的奸佞小人模樣啊!
讀書人不喜歡的東西,上天怎麽會喜歡呢?只有經過認真養育的冀州豚,才是上天喜愛的祭品。
正當眾人疑惑哪裡有這冀州豚時,推車老漢又爆出了雒陽城中新開的肉鋪,裡面賣的便是正宗的冀州豚。
一時之間,眾人急忙前去哄搶,造成了雒陽豚貴的場面。
與此同時,冀州文人圈子之中,忽然流傳出了一篇賦。這是一篇記載了大將軍何進府中歡宴的賦,然而拿到這篇賦的人卻個個露出了難色。
因為這篇賦之中通篇沒有一字落在了宴飲之事上,隻講了一物:豚。
若只是豚這還沒有什麽,關鍵是這豚少了一點不可描述之物。
賦的結尾,一個小黃門來宣旨,仿佛是和開頭的豚遙相呼應一般,提醒著文人士子這不僅僅是一篇賦,還是一封戰書!
文人都喜歡吹捧時文,這片賦拿到他們手中,這是捧還是不捧?
捧,黨錮之禍的余毒至今未清;不捧,這心裡總是不舒服!
在捧和不捧之間, 這些士子取了一個中策:不傳文不捧文!但是,好友親朋來了,無意有意之間看到了我放在一旁的竹簡,這就不怪我了吧!
“哈哈!哈哈!好!這篇文章寫得好!通篇沒有一詞有辱風雅,讀來卻令人酣暢淋漓,直呼痛快!罵得好!”
大將軍府之中,何進聽了許攸送上來的這篇文章,喜得撫掌大笑。
“大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如乘此東風,徹底將閹宦鏟除!”
何進大眼珠滴溜溜轉,心思浮動,最終在許攸的渴盼目光之下一拍手掌道:“好!明日我便奏請陛下訓練新軍,屆時我為大將軍,執掌三軍。斬殺十常侍如探囊取物而!”
看著何進志得意滿地離開了這裡,許攸臉色憂鬱,歎息了一聲:“我這是怎麽了?事情按照我們想的事情發展,我應該高興啊!
但是,為什麽心中總是有股煩悶之氣縈繞不去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