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像是竊賊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房間之內,將黎明帶到世人眼前。
睡夢之中的唐粥感到一陣陣發癢,翻過一個身子之後還是有些癢,他揉了揉鼻子,然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阿噴!”
“哈哈!哈哈!你終於醒了!”一個調皮的聲音說道。
唐粥睜開雙眼,陽光很刺眼,他也就直接醒來了。只見燕月蟬躺在一邊,用一隻毛筆來回在他鼻尖撫弄。
抬起手一抹,隻覺得手尖有些濕潤,放到眼前,只見上面的墨跡還未乾。
“哈哈!哈哈!”
看著唐粥一夜之間長出“胡子”,燕月蟬不由得捂著肚皮在臥榻上來回翻滾大笑。他這副模樣看起來真是太好笑了。
“燕!月!蟬!”一股壓抑的怒火從唐粥的語氣之中爆發出來,向著一旁自在大笑的小丫頭侵襲而去。
“壞了!”看到唐粥的怒容,燕月蟬也知道自己闖了禍,直接一個翻身離開臥榻。三兩步來到堂前,那裡正放著她的千秋劍。提起千秋劍這柄巨劍,她身子卻如同一隻白狐一般輕快,疏忽之間便消失在甄府錯落的建築中。
遠遠地還傳來一陣風聲:“你這裡來客人了,我就暫時不打擾了!”
“這丫頭真是屬兔子的!跑的真快!”唐粥苦笑一聲,但是,手下卻不滿地收拾著自己。
打上一盆水,用濕布將嘴角的墨汁擦去,千萬不敢留下任何痕跡,否則,自己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當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收拾完畢之後,果然,外面便傳來通報:“稟報主公!軍師求見!”
“請!”
李儒很快來到客廳,低頭根本不去看唐粥的臉色,微微說道:“主公!外面有一人前來拜見!”
“哦?”唐粥有些好奇,這個時候是誰來到這裡呢?他抬起腦袋看向外面,掏了掏耳朵,然後問道:“文優先生!是我的耳朵不好,還是外面真的很安靜?為何從昨天到現在根本沒有動靜發生,難道此時難道不該是冀州世家開始和黃巾相鬥的時候嗎?”
李儒臉色有些羞赧,這件事情是他安排的,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收獲。不僅如此,而且還產生了另外的變故,而現在,他還要親自將變故送到唐粥面前。
“主公!不是你的耳朵出問題,而是城外真的是非常安靜。兩軍並沒有發生大戰,冀州世家這裡高掛免戰牌,不願出戰!”
戰場就是一塊試金石,若是不上戰場,雙方還能相互忌憚,互相僵持。但是,一旦上戰場,那事情就不一樣了。戰場是需要見血的,到時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而這些世家並沒有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
“這些世家既然不打算出兵,那他們是準備認罪了?”
唐粥冷聲問道,李儒卻是搖了搖頭。
“呵!既不願意出兵,也不願意認罪,那他們是準備怎麽做呢?難道是又來談判了?”
“主公聖明!這裡的確是有一位說客想要來拜見主公?”李儒說著,將一封諫書送到唐粥面前。
一般情況下,諫書便是謀士的第一印象,若是文字頗有才氣,見解獨到,便容易獲得諸侯的青睞。
但是,唐粥對於文墨卻並不精通,若是談論詩詞還能抄一抄,但是作賦就不行了。
所以,這份精心準備的諫書很可憐地被推到一邊。
李儒眼神微不可查地暗淡一下,這人能夠通過他的門路進來,其實乃是和他有舊。如今唐粥這般作為,便是表明不再召見這人了。想起自己曾經說出的豪言壯語,他臉色微變,心中已經想好如何出去回復舊交了。
但是,殊不知,唐粥雖然沒有興趣看什麽諫書,卻是想要看看這位有什麽說辭。
“請!”
“是!屬下這就把他趕······呃?”
李儒忽然反應過來了,雖然不知道主公為何忽然會對外面的說客來了興趣的,但是,他可不願錯過這樣一個好時機,當下轉身離去,去將外面等候的人請來。
半晌,李儒回轉,帶著另外一人來到客廳。
“冀州劉子惠見過和侯!”一位風度翩翩的使者來到唐粥面前,此人身上還穿著漢朝的官服,看來不是無名之輩。
“主公!此人乃是冀州別駕!”李儒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唐粥看著眼前這人,很奇怪為什麽他會在自己決意削弱冀州世家的時候跳出來。
“劉別駕乃是皇室宗親?”
不怪唐粥多想,大漢朝宗室之人為官者甚多,或許眼前就是一位呢!
但是,劉子惠卻是搖了搖頭,顯然不是漢室宗親。
“既然劉別駕不是宗室,那得此官位也是不易,為何要插手這件事情呢?為冀州世家做說客, 有什麽好處呢?”
聽了唐粥的話語,劉子惠又是連連搖頭:“將軍!吾非是為冀州世家作說客,而是······”
說著,他又是一歎。
但是,唐粥卻是眼中殺氣外露。這家夥若是敢說什麽為救自己性命而來的鬼話,他下一刻就會直接一劍殺了這人。
或許是感受到眼前的殺氣,劉子惠語氣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在下乃是為冀州百姓而來!”
“嗯?”唐粥有些詫異地抬起眼眸,若不是眼前這位說不是皇室宗親,他都要以為這又是一位劉皇叔了。
“你這見解倒是十分獨到,細細說來聽聽!”
“是!”劉子惠聞言大喜,這才拱手侃侃而談:“將軍!城外之人說是黃巾賊,其實,依在下看不然。這些亂民之中,良善百姓居多,他們大多是被黃巾賊脅迫,所以才一怒之下焚燒宅院,搶奪財物。若是將軍肯給他們一個機會,這些百姓便不用死了!
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是,城內的私兵戰力也不容小覷。將軍若是允許世家私兵不出手,屬下有辦法說動這些世家放棄私兵,就地解散。而且,城外這些百姓,屬下也願意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他們來降!”
唐粥這下子是真的疑惑了,這位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給他一種韓遂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