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是一個被包裝成正常的城市,這在世界末日裡便是最大的不正常,蔣承風無法想象女王做了什麽才實現這個結果。
但是他還挺享受這個氛圍,至少比外面坐著等死或者瘋狂要好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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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還有想買糖果的孩子,被媽媽拍打小手,並教訓一頓要省錢買食物,蔣承風微微一笑,從方才在教廷的高速心跳狀態裡慢慢走出。
親王宮殿很顯眼,除了王宮以外沒有地方能比它豪華,就算是市集最繁華的賭場酒樓也不敢與之媲美。
回到宮殿的蔣承風一臉憂鬱地看著同伴們已經在用餐了,包括中途就不見人的陸威和走丟的高文舉。
他已經不關心高文舉怎麽回來了,他更在乎居然沒人想要去找他!
呂筠見他神情不好,慌忙解釋道:“那個……高文舉在你們出去後便自己走回來了,他似乎沒有進下水道,只是在周圍走走。”
蔣承風歎口氣,“我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難怪我們沒在裡面找到人。”
饒是如此,他心裡還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陸威推推眼鏡道:“我嘗試跟蹤木桶,但是那兩個人進了無光區。我迷路了,隻好回來,遇到騎士巴倫,他不清楚下水道的情況,卻答應我幫忙找你。等會好好謝謝他。”
蔣承風感動地熱淚盈眶,還有人記得他!要是陸威是個女的,他保證娶他!
陸威受不了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後背一陣發涼。
這一桌的食物待遇相比守望城差了不少,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但也算豪華,至少有魚有肉而且酒水管夠。
高文舉獨佔了全桌唯一的牛排,呂筠雖然也想吃,但終究不好意思和傻子搶食物,何況他還是隊長的男友。
靈魂內,“一對五。”
“一對二。”
“王……”
“打住!怎麽你每次都有一對王!”蘇雪蓮皺眉質問道。
權杖吹著口哨權當沒聽到她的問題,一旁製作出靈魂撲克的古書下意識撇開眼神。
“哦,堂堂惡魔權杖,權力的象征,輸不起嗎?”衛玲玲諷刺道。
“誰說我輸不起!我只是……不想去當掃地的下手。”男孩權杖委屈道,“上次輸了你們居然叫我去清理下水道的屍體,太惡心了。”
“哼。”衛玲玲隨手做出一副靈魂撲克,古書的那副是不能用了,“要是下水道的屍體全變成怪物,這座城便岌岌可危了,有些累活總要有人做吧。”
蘇雪蓮接過撲克開始洗牌,冷哼一聲:“繼續,老規矩,到下次戰鬥前,分數最低的家夥去幹雜活。”
權杖面如死灰,他雖然權力和力量都不凡,然而這運氣實在不好,畢竟是神所遺棄的對象。
……
王都維護著虛假的安寧,而守望城則是真實的慘劇了。
大隊人馬跟著親王去了王都,就算只有少部分人能進城市,但是其他人也認為比守望城安全,這裡在他們心中可能已經成了死城。
但是這裡還有很多人,絕望等死的人以及勇敢反抗的人都留在這裡,青年與中年甚至少年前去補上了軍隊的空缺,走了一半,又補上一半,一減一增之下人數竟然有增多的趨勢。
只是畢竟是新兵,質量遠不如老兵,握著劍的手都在顫抖,就算人數未變,整體戰鬥力可能不如原來的十分之一。
已經無關緊要了,漫山遍野的貪食魔出現在視線裡,它們不知為何還沒有進攻,但是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反抗可能是徒勞,但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了。
貪食魔是在清除外面樹林裡的殘余活物還是單純在玩追蝴蝶的遊戲,
冷幽並不關心。街巷裡的她隨手甩開手裡卷刃的廢劍,在砍了三名強盜和一隻混入城內的貪食魔後,這把劍已經沒法用了。
空靈的口哨聲響起,冷幽感覺自己漸漸找回戰鬥狀態了。
她不是要和誰合作對抗貪食魔,也不是要追捕邪神信徒,對於力挽大陸這種級別的任務她要保證自己充足的戰意。
也可以稱作殺意,面對無邊無際的貪食魔總不能因為揮刀太多而手軟,對於暴徒也是如此。
她便守在城裡,成為衛兵們的後盾,至少能保證內部不比外面先崩潰,如此一來著急的信徒們應該會暴露一些蹤跡了。
走在空蕩的大街上,偶爾慌忙路過衛兵們向她行禮,都知道這是大公的貴賓,城裡為數不多的強者。
一名伯爵被衛兵們抬回自己的宅院,他是守城將領,不過從傷勢來看有些不妙,貪食魔沒有大舉進攻,但是卻有部分嘗試翻越城牆, 局部戰鬥每天都在發生。
所以更糟糕的是城內情況,絕望的家夥先崩潰了,搶劫和盜竊成了常事,女性就算不出門也躲不開破門而入的惡意。
便是光線微暗偶爾還有衛兵巡邏的街道,冷幽也遇到了三名強盜包圍,不過這三人顯然夜路走多了,今天見鬼了。
磚瓦的房子間傳出了哭泣聲,這是市集附近,住戶算是有些小錢夠過日子的平民,但在這時期錢不是很管用,甚至能帶來危險。
冷幽哼著口哨走進去,隨手抄起一根街邊的木棍,她要的只是個充當刀劍的介質,木棍夠用了。
不過裡面的畫面卻不是她想的那般,只是個女孩子趴著父母身體上有一聲沒一聲地抽泣,兩人已經死去多時,廚房米缸空了,篩子上也開始積灰。
只是城市裡普通的慘劇,而女孩青黃的面色顯然也命不久矣了。
冷幽靜靜看著她,據說這座大陸有死前見證人的說法,這樣能使死人得到安慰而不怨恨人世,她沒辦法弄來足夠養活一個人的糧食,只能讓她走得放心吧。
口哨便成輕輕哼著的歌,她坐到女孩身旁,歌聲溫柔,這是最初水媚兒教她的曲子,也是口哨的原版。
女孩抽泣的動作慢慢停止了,隨著歌聲而寧靜地安眠,繼而安息。
解放的靈魂從身上慢慢飄浮出來,展開雪白的雙翼,仔細看去是白翼者抱住她離開身體,然後靈魂慢慢碎散。
“你就是死神嗎?”冷幽沒見過這人,問道。
安吉拉皺眉苦笑:“人家是天使啦!現在的人怎麽搞得,都喜歡叫我死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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