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和於婉清由於先前杜衡被囚禁的事情沒少往警局折騰,這讓兩個剛出山的家夥見了不少世面。
折騰倒不算大事,他們真正擔憂的那晚的鬼王,以及能與鬼王抗衡的大惡魔。
想想都令人寒毛顫栗,兩個能禍害一方的勢力就在他們眼前打成兩敗俱傷,更可怕的是惡魔贏了而鬼王也沒死。
即使他們在那天僥幸活了下來,也一直提心吊膽的。
看青蘭的態度,她似乎認識惡魔,所以他們不好趁惡魔昏迷時擅自動手,只能打電話催促師門的支援了。
前往機場迎接,兩個穿著淡雅脫俗的家夥在人群很是顯眼,雖不至於像於婉清當初那樣穿個道袍,卻也樸素得很。
於婉清開心招呼道:“二師兄!三師姐!”
兩人回以笑臉,看得出感情不錯。
反觀一旁的杜衡縮著脖子在站原地不知所措,畢竟他當初偷偷溜出來的,這下被逮到免不了一頓責罰。
“咦,二師兄,大師兄呢?”於婉清驚訝道,她可以叮囑了敵人強大必須叫上大師兄的。
二師兄尷尬地揉著鼻子,一旁比於婉清高了個頭的三師姐接話道:“大師兄說要去見個新朋友,比我們先走幾天,你二師兄啊,拍著胸膛打包票說有他在,沒問題的。”
結果這下真出事了,於婉清和三師姐都用質疑地眼神看向二師兄。
二師兄:“咳,咳。再怎麽說我也是修為僅次於大師兄,有什麽事盡管交給我吧。”
四人找了個茶坊,於婉清這便開始說明那天遇到了鬼王……
“鬼王!”二師兄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逮逮小鬼自是家常便飯,遇上厲鬼便要鬥智鬥勇了,至於鬼王……
他還真不認為這年代能見到,偏偏如今出現了!
三人看向驚呼的二師兄,二師兄佯裝鎮定,“咳,咳,就算是鬼王,我也要和它鬥鬥法!”
於婉清一臉欽佩地看向英勇無畏的二師兄,一旁三師姐倒是捂住了額頭,她可清楚二師兄的斤兩和這好面子的性格。
然後於婉清繼續說起後來惡魔出現的故事。
……
修道之人不在乎塵俗名利,但世人喜歡。
想要朱逸悅這等大小姐隨意找個小飯店打發可是件難事,特別今天這頓飯作為高文舉的賠禮。
坐在海鮮館精致的椅子上,高文舉心裡七上八下的。
朱逸悅突然找他算算綁架這筆帳,於是之後迷迷糊糊變成欠她一頓飯,接著又發展成今天請她吃飯。
一頓飯能解決這事,高文舉應該會很開心,但方才點菜時他似乎聽到了鮑魚、龍蝦、帝王蟹的詞組……
朱逸悅只是看著他笑,笑得可愛迷人陽光燦爛,活脫脫一個小惡魔。
突然朱逸悅似乎想起了什麽,“啊!對了,還沒點酒水呢!服務員,把你們這82年的……”
高文舉坐不住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帶了酒水。”
朱逸悅一挑眉頭:“哦?太便宜的可不要噢!”
險惡居心毫不遮掩地擺露出來,看得高文舉直冒冷汗,面對鬼王都沒有這麽狼狽。
還好他有準備,他拿出口袋中的酒,這是他用成本價趕在墳頭蹦迪酒吧關門前拿出來的,和葉雲煙喝的是同一批。
“香檳?沒想到你還蠻有眼光嘛。”朱逸悅驚訝道,她本以為只是一般果汁,甚至可能是可樂之類的蘇打水……
畢竟高文舉平時太“低調”了。
一人倒上一杯,“乾杯!我們從群體昏迷事件中好轉,以及你的綁架事跡敗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善言辭的高文舉不打算辯解什麽,老老實實和朱逸悅乾掉杯中美酒。
看朱逸悅興致勃勃的樣子可沒有受害人的姿態。
朱逸悅的美目盯著高文舉規范地舉起高腳杯飲酒,覺得這人並沒有以前以為那般不堪。
好歹也是與她同班的最高經濟學的學生,前程還是有保障的,何況聽哥哥說自己在群體昏迷事件時還是被他抱著出現在他們眼前,就連之後他也昏迷後還緊緊不放手。
想到羞人處,俏臉一紅。
香檳相較普通葡萄酒更為香甜,高文舉雖然剛接觸酒,也還能習慣。
他一看朱逸悅臉紅,呵,這大小姐喝酒還上臉的,於是又給自己倒了杯。
朱逸悅見到這毫不紳士的舉動,翻了個白眼,自己把酒瓶拿去倒滿,再回給驚訝的高文舉一個甜甜的笑。
各色的海鮮陸續上桌,朱逸悅心思卻不在美食而在高文舉身上。
舉止雖不儒雅也不算失儀,基本見識還是有的,雖然現在還是窮小子,但最高經濟學班級誰不是人中龍鳳,隻缺個機遇罷了。
“喂,高文舉,為什麽你昏迷時還要抱著我呢?”朱逸悅問道。
“因為當時很危險。”高文舉如實道,他不確定鬼王會不會在她身體留下什麽伏筆,隻好自己去壓製住她。
他在關心我!朱逸悅心中頓時萬分感動。
“那,你有考慮過未來嗎?”
“未來?”高文舉疑惑了,他覺得要是今天錢包不夠飯錢他就沒有未來了。
“比如,來我爸公司上班。”朱逸悅鼓足勇氣輕咬嘴唇說道,“你看這不是剛走了一個經理又多出一處房產嘛,很缺人的。”
高文舉認真思索起來,郝老板被捕酒吧倒閉,他的收入直接少了大半,確實需要一個新工作。
“我會考慮的。”
朱逸悅開心極了,連帶吃飯的速度都加快幾分,看得高文舉很是心疼。
忽然高文舉手機響了,高文舉看向手機,愛麗絲的短信,“恭喜完成任務”,看來警察那邊定下案件了。
“咦!誰的消息啊?”朱逸悅好奇的伸來小腦袋,這個社會邊緣人居然會有人給他發消息?
高文舉連忙關屏,“冷幽的。”
自從冷幽知道他有了手機,還特意幫他注冊了很多通信軟件,而那天金色浪漫之後更是每天必定要和他聯系一陣。
朱逸悅面色一暗,她這才想起高文舉還和冷幽有著不清不楚的糾葛,雖然他們之前鬧得很僵,但此時自己要是出手似乎有些不要臉了。
朱逸悅藏著小心思喝悶酒,但高文舉對海鮮的評價倒是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海鮮館吃飯。
也是第一次單純為了吃飯而與人相約。
看向朱逸悅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不過柔和沒到兩分鍾。
“酒呢?我還要!”朱逸悅發現瓶中空了,向高文舉抱怨道。
高文舉頭皮發麻,還好他帶上兩瓶,否則今天真要賣身給飯館了。
飯局變成了酒局,也不知朱逸悅沉迷喝酒不再加菜算壞事還是好事,高文舉的錢包也爭氣地沒讓他被扣上霸王餐的帽子。
不過朱逸悅喝的爛醉如泥倒在桌上,高文舉不由想起上一個醉倒的葉警官,一周灌倒兩美女,說出去別人不知道怎麽想呢。
高文舉結帳後要扶朱逸悅離開,意識模糊的朱逸悅口中還嘀咕著:“我不要臉了……”
高文舉聳聳肩,沒把這酒瘋當回事。
朱逸悅住哪?這問題難不倒聰明的高文舉同學,他直接問冷幽便得到了答案,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冷幽的回答似乎有幾分冷意……
將女士送回家,朱壕夫婦不在家,開門的是那個曾經找過他麻煩的哥哥,雖然高文舉沒當回事,但他記得這件事。
很顯然朱平安也記得,驚恐地從高文舉手中接過朱逸悅,連發生了什麽都不敢詢問,隻敢愣愣地等著高文舉動作。
不善言辭的高文舉一言不發離開這裡,感覺自己逃過一劫的朱平安這才回過神照顧起朱逸悅。
從朱逸悅家離開,天已經黑了。
這是片別墅區,他若想搭公交還得走一段路。
還沒邁開步子,視角余光突然瞄到一個奇怪的東西,電線杆柱子上有個血手印,小得像孩子的手掌。
高文舉環顧一圈沒有異常,走過去,還有一個手印,在同等高度,一個左手一個右手,似乎是半抱著的狀態。
回頭一看,這裡就在朱逸悅家對面。
也就是方才手印的主人正躲在柱子後面窺視他,而他竟毫無察覺!
隨後,在高文舉注視下,手印自己燃燒了起來,消失了最後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