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警局之內,徐靖躲在衛生間裡用手機把最後的轉帳完成,這兩天都在警局辦公是他未料想的情況,要趕快轉移李千芳財產才是,否則就凍結了。
松口氣,走出隔間,放出水洗手,冰冷的水都能激起他藏不住的笑意。最後知道他身份的人消失了!
呃?抬起頭的他從鏡子反射中看見衛生間還有一人,靠在牆壁上叼根煙看著他。
“你來抽煙嗎?周警官,警局可是規定衛生間不許抽煙的。”徐靖換回禮貌的表情。
“規定啊,這倒不好破壞。”周方正說著又抽了一口,“我每次打破規定時都考慮到會被發現被承擔後果,事實證明老頭子們每次都沒放過我。你呢?徐警官。”
徐靖表情一凝,隨即微笑道:“周警官,你這就說笑了,我能有什麽事呀。”
“那支李千芳身上找出來的筆,是宋易刀送給宋玉純的,你猜猜筆身上的泥印指紋是誰的?”
徐靖盯著周方正的表情,他吊兒郎當抽著煙,打趣般看著徐靖。
“又不是我的,我哪能猜的到呢?”徐靖笑道,他無比肯定自己每次都擦拭乾淨了。
周方正遺憾地點點頭:“對,我們沒找到指紋對象。那你再猜猜李千芳的男友是誰?”
徐靖沉著臉,哀傷道:“是我,我和她交往的事情誰都沒透露,本來打算找個時間添進調查檔案的,但我實在想親自找出她的死因,所以……”
徐靖用余光瞄著周方正的表情,見他更加遺憾,不由暗自好笑,都是些早就準備充足的台詞,就算突然問他也不可能找到破綻,更何況李千芳的死確實與他無關。
“節哀順變吧,李千芳的事,可能和詐騙團夥帶給她的壓力有關。”沒有更多的可能,白思憶在李千芳的事上也沒有協助的跡象,周方正已經確定李千芳為自殺了。
沒錯,和徐靖毫無關系,他解開洗手時打濕的領帶放去烘乾機,雖然周方正這麽快就查清詐騙團夥的事也令人震驚,不過也好,省去他誘導警方將李千芳和詐騙團夥聯系到一起的功夫。
“你很謹慎,滴水不漏啊。”周方正歎氣道:“就算知道你才是李千芳背後的最大收益者,我卻拿不出證據。”
單刀直入?!
徐靖環視一圈衛生間,沒有錄音,也沒有攝像頭,但是不能排除周方正身上有錄音器材的可能,便道:“周警官這話真是,我為女友的死傷心還來不及呢,收益什麽的,實在過分了。”
一直被動難免不被詐出些什麽,徐靜繼續道:“說起來您怎麽找到那個詐騙團夥呢,據我們跟蹤調查,他們行事一向謹慎,無數次追蹤都沒能找到他們老巢。”
周方正吐出一個煙圈:“又不是神仙,再謹慎的人也會有漏洞,我們要找的證據本來就是百密一疏這種事。
一個叫楚飛的小夥子在李千芳死後上報時才看到宋玉純死的消息,他連夜跑來報警,帶我們直奔人家老窩,接著一窩端了。
遺憾的是那個叫大師的家夥雖然交待了客戶名字,但是我們去宋玉純公司卻找不到那個地下室。
你也為此苦惱吧,那兩傻偷雕像的時候你便認為是個好機會,打算趁機揭發地下室,將大師團夥一窩端,卻找不到地下室。所以你一直拖著詐騙團夥的案子,轉而去抓捕其他犯罪者。
通過李千芳給你的情報。”
徐靖有種握拳揍上去的衝動,但是那是上司他不可以這樣做,雙手揣進褲兜,擠出笑容:“有罪推論呢。周警官就算懷疑我也該按拿證據說話吧,這樣直接把我看做犯人就是你的作風嗎?”
“你很聰明,太聰明了,借用李千芳作為單向聯絡通道和罪犯打交道,最後只要斷這個線頭,便任何人都拿不出關於你的證據。
不為名、不為仇,那就是為了利,就算要找資金去向,只要你把李千芳的錢轉移到某個你掌控下的國外黑帳戶裡,我們就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而收尾的工作中你更是抓捕大量犯罪者,就算有些家夥死掉了、財產下落不明了,也可能是內訌或者意外,同樣就算現在去你家裡搜出一些贓物,你也可推脫成犯罪組織嫁禍。”
周方正鼓起掌,他的眼神卻銳利如刀,不帶有一絲疑惑,徐靖知道他已經拿定是自己了,遂囂張地當面打起領帶,重重抖動兩下以示挑釁。
“不過百密一疏,”周方正話風一轉,“你忽略了一件事。從小向往姐姐而一心跟著她的腳步的你並沒有在文物方面有所造詣,所以你犯了一個錯誤。”
徐靖皺眉道:“什麽錯誤?”
“前幾天徐英生日時,你送給她的玉項鏈是國家丟失的文物。能解釋一下你從什麽渠道獲得的嗎?徐警官。”
冷汗從後背開始冒出,他對文物了解甚少,當時確實隨意選了一個看上去價值不菲的項鏈送去,以為徐英的性格不會戴出門的……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家姐可不是喜歡炫耀的女人,你是在哪裡看見這項鏈的?”徐英在帝都的房子可是獨居,項鏈肯定是放在家中!
“當然是徐英家裡,那天和她親熱的時候看到的。”周方正不好意思笑著補充道:“你姐姐真棒!”
徐靖怒不可遏地衝上去把周方正按在地上,一拳揍在他臉上。
“這樣打同事好嗎?你可是自稱不是犯罪者,要是我錄下你打我的樣子,嫌疑可就加大了。”
“你有證據嗎?拿錄音?那種可以被合成的東西作為證據有幾分可信度你也知道吧。 ”徐靖又要揮拳。
“呵呵,我真是怕了。”一邊被揍周方正還在狂笑著:“那些被你打死的罪犯也是這樣吧,就算吐露出埋藏寶物的地方,最後也是被你活生生打死偽造成內訌。”
徐靖也是氣笑了:“呵,你的狗嘴可吐不出寶物,我要讓你死的比他們還慘!”
周方正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終於說出來了。”
徐靖獰笑道:“說出來又怎麽樣,錄音?”
周方正搖搖頭:“效力上物證都是可以偽裝的,當然不大,但是人證就不同了。”他拍拍手。
從洗手間外,趴在牆壁上的警察們陸陸續續走進來,無數警察把整個洗手間都擠滿了,徐靖面色蒼白蹲坐在地上,他承認的那句話被所有人聽到了!
葉雲煙捅捅周方正腰窩:“你和徐英還,親熱?”
周方正翻個白眼:“我連夜回帝都,警局都下班了,當然是去她家裡見面,小家夥想什麽呢!她拿出項鏈,這東西價值不菲,叫我多注意下她弟弟不要走上歧途。”
“那個不是文物?”徐靖傻眼了。
“那只是用來詐你的,我說過很多遍了吧,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