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的瘋狂,令那些滿八旗騎兵感到恐懼,他們寧可往回跑,被巴牙喇兵砍下腦袋,也不願意被那些瘋子炸得屍骨無存。
“瘋子?”連白甲巴牙喇兵都愣住了。
還沒等白甲兵回過神來,一匹駱駝已經衝入到白甲兵陣型之中,隻聽到“轟”一聲巨響,周圍五名白甲兵連人帶馬都被炸得飛了出去。
西克騰被自己戰友人群中發出的爆炸聲嚇了一大跳,只見身邊彌漫起白色的硝煙,彌漫的血霧騰起,一塊物體噴濺到他臉上。西克騰伸手摸了一下,發現一塊碎肉黏在他的臉上。
“瘋子!真的是瘋子!”西克騰還未回過神來,又見到一匹駱駝向他衝來。
“不好!”西克騰可不想死,他現在已經不是山林中的野人了,是一名高貴的白甲巴牙喇壯達,家裡除了有妻子烏娜吉等著他回去,還有三名漂亮的漢女侍妾。
只見駱駝背上的騎士伸手摸出一個物體,那個物體冒出火星,駱駝身上也噴出煙霧。
“嗖嗖嗖”白甲兵射出一排箭矢,利箭扎在神兵身上和駱駝身上,都被鎧甲擋住。
西克騰嚇得轉身就跑,留下三名巴牙喇兵來不及跑開,那名神戰士已經衝到三名巴牙喇兵中間,神戰士把火繩往導火索上一碰,只見耀眼的火光一閃,神戰士和三名巴牙喇兵同時化為紛飛的血雨肉沫。
強大的衝擊波帶著鐵板碎片和鐵珠打了過來,西克騰翻身下馬,就地一滾。他隻覺得肩頭像是被沉重的物體刺了一下,伸手一摸,鎧甲的肩膀上出現一個破洞,血流不止。而他的那匹戰馬發出悲戚的嘶鳴聲,被打成了馬蜂窩,重重摔在雪地上。
二十多名騎著馬的神戰士衝了過來,看到那些神戰士,白甲兵就像是看到地獄裡出來的惡鬼一樣,紛紛調轉馬頭,沒命的逃竄。
西克騰掄起大斧,飛了出去,把一名神戰士從馬背上打落下來,隨後他縱身一躍,搶過那匹高大的河曲馬,跳上馬背,猛的抽動鞭子,奮力策馬疾馳。
身後的神戰士緊追不舍,西克騰轉身射出箭矢,一支利箭從一名神戰士鐵製假面的眼睛扎入,那名神戰士慘叫一聲,翻身落馬。
“瘋子!不要命的瘋子!”這一下連多爾袞都感到恐懼,被那些不要命的,敢於自爆的瘋子衝過來,還有命嗎?多爾袞嚇得轉身,帶著中軍往後撤退。
連白甲兵都敗了,誰還能擋得住那些瘋子?除非是烏真超哈兵能遠距離射殺那些瘋子。可是這時候的烏真超哈兵在戰場上四散逃竄,根本無法結成陣型,神戰士和蒙古騎兵跟在烏真超哈兵後面緊追不舍,把追上的烏真超哈兵一個個給斬落頭顱。
多爾袞的中軍大旗往後移動,又有李宏的人和李國棟的內應在人群中大喊大叫,所有的清軍都明白,此戰已敗。
“撤!”李宏喊了一聲,調轉馬頭,往歸化城方向奔跑。
“走了!”幾名李國棟的內應也騎著馬,跟著李宏往歸化城方向奔跑,在撤退的時候,他們丟下了一些兵器、銀兩和布匹。
不久之後神戰士就追趕過來,有人見到地面的銀兩、兵器和布匹,大喊道:“這裡有東西。”
神戰士下馬,撿起了銀子、兵器和布匹。這時候,有人發現,布匹上面畫著一幅畫,他們對滿文隻能略懂一點,不過對畫上的那個動物,還是看懂了。滿文是回鶻式蒙古文改進而來的,事實上突厥人也能看得懂滿文,但這些神戰士都沒有讀過書,都不識字。
“竟然用這種肮髒的動物來侮辱我們!”神戰士們發怒了。
神戰士們連忙把這些不乾淨的布匹都給丟棄了,
但是在打掃戰場的時候,他們發現了很多這種布匹。不久之後,這些布匹便被送到了阿紅面前。“這就是他們侮辱我們真神的證據!”阿紅解釋了布匹上的文字。
原本就已經異常憤怒的神戰士們,這一下徹底爆發了,所有的神戰士都義憤填膺的怒吼,要求加入敢死隊,殺光那些侮辱真神的家夥,要把他們送入地獄。
這一戰清軍大敗,滿八旗蒙八旗均遭到不小的損失,尤其是漢八旗烏真超哈營,被神戰士和蒙古騎兵砍殺得七零八落,大批火器被衛拉特蒙古軍隊繳獲,烏真超哈營損失了四千多人,丟失火炮兩百多門,孔有德和尚可喜把他們的重武器幾乎丟光了。
科爾沁蒙八旗的損失也不小,本來他們人數就比蒙古聯軍人數少。科爾沁人打仗的水平也很一般,本來他們就是配合滿八旗作戰的,平日裡同明軍作戰,都是屬於那種撿便宜的角色,明軍敗退了,科爾沁人在後面追擊。同蒙古人交戰的時候,科爾沁人也是負責包抄和追擊的任務。結果這一仗,滿八旗騎兵被神戰士擊敗,科爾沁人對上喀爾喀蒙古聯軍,就是一場慘敗。
結果滿八旗敗退之後,科爾沁人獨對喀爾喀蒙古聯軍,被殺了三千多人,被俘了五千多人。如此慘重的損失,給原本就在火燒草原中損失了三分之二人馬的漠東蒙古再次一擊重創。
漠東蒙古人數不少,比女真人要多很多,但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這樣的損失啊,這樣的敗仗再來三次,科爾沁人就沒法再拉出青壯年來當兵了。
其實這幾年來,大金國東征西戰,科爾沁人損失可不小,每次出戰,科爾沁人幾乎就是充當炮灰的份, 多年征戰下來,科爾沁部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婦孺老弱了,再遭慘敗,他們已經對清國有了抵觸,不願意再出人來當炮灰。更加嚴重的問題在於,再敗下去,他們會勾起以前他們和建州女真曾經的仇恨。
打仗就是這樣,勝仗打多了,士氣高昂,繳獲甚豐,越打軍隊就越精銳。若是一次次慘敗,士氣打沒了,各種矛盾都會出來了。
“廢物!酒囊飯袋!若不是你們敗了,科爾沁人和我們的中軍豈能遭此慘敗?”多爾袞衝著跪在地上的孔有德、尚可喜、覺羅白奇、馬爾圖等人怒吼道。
戰敗的責任,首先是覺羅白奇和馬爾圖這幾名滿洲八旗將領,是他們的重騎兵戰敗,導致烏真超哈營也遭到了神騎兵的衝擊,結果導致了全線潰敗。當然了,多爾袞不能隻責怪滿洲人,吃了敗仗的漢八旗肯定也要擔當責任。
孔有德也明白這一點,他當然明白,若不是敗退的滿八旗重騎兵擋住了自己的天佑軍射界,說不定那些神戰士衝到自己面前之前,都能把他們射殺在半路上,但是這些話他不能說,他必須幫助主子爺擔當罪責。於是孔有德跪在地上以膝蓋往前挪動幾步,磕著頭道:“主子爺,奴才罪該萬死!全怪罪臣治軍不嚴,見到敵人衝入我軍陣型中自爆,將士們便慌了手腳,致使今日慘敗。”
馬爾圖也上前磕頭道:“主子爺,奴才已經盡力了,可是奴才們確實沒有見過這樣的亡命徒啊!哪裡想到他們衝過來,二話不說,就自己爆炸了?這天下哪裡有這樣的軍隊?衝上來就是同歸於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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