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善耐心的看完了韓菲菲的內心世界,當一切落幕後他退了出來,朝另外兩人說道:“這個已經不能稱作韓菲菲了,她被一個男人洗了腦。”
“那個男人有什麽線索嗎?”尹君幾乎未作思考,本能的問道。
“有個看不太清楚的紋身,”石崇善向李慧西借了紙筆,將紋身的樣子大致畫了個輪廓,他繼續說道:“中間這個實在沒辦法辨認清楚,只是大概是這個模樣吧。”
“沒事啦,這種事情就讓我們的林大警官去操心吧。”尹君愉快的將石崇善的作品小心的收在自己的口袋,他張開雙臂,一左一右的攬過石崇善與李慧西的肩,他說道:“現在,讓我們去飽餐一頓!”
李慧西翻了個白眼,但並未反對,反而拿起手機,開始研究吃飯地點。
“啪”。林合一合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說道:“吃了飯我們準備上樓吧。”
趙卜雲有些皺眉,他咽下嘴裡的食物問道:“這已經是晚上的時間了,這個點我們去拜訪是不是不太合適?”
林合一嘲諷道:“你用窺視符偷看王主任的時候怎麽不覺得不合適?”
“因為他有嫌疑。”趙卜雲義正言辭道。
“我看就是你傻!”林合一有時候懷疑上面派這小子給自己做搭檔就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憤怒,好早些退休。
當趙卜雲將杯中的最後一滴茶水喝盡後,林合一起身去前台付了帳,兩人悠悠的走向餐館對面的老式建築。當兩人抵達六樓時,林合一已經氣喘籲籲的靠著牆略作休息,趙卜雲一臉鄙夷的看向他,說道:“我家老爺子早跟你說讓你鍛煉了,這樣下去你遲早得出事。”
“滾滾滾,煩心。”林合一猛吸一口氣,挺直背,將自己額頭與脖頸的汗擦去,外套拍去剛沾上的牆灰,說道:“走吧,去會會那位輔導員。”
“咚,咚”,趙卜雲敲了門,右手握住左手手掌,筆直的站在門外。
房間的貓眼被打開,隨後聽見一名女子的聲音,她說道:“請問你們找誰?”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不像是好相與的人。
“您好,張淑敏老師,我們是負責李錦芎失蹤案件的警官,這是我們的證件,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您。”趙卜雲拿出證件,在貓眼前晃了晃,嘎吱一聲,有些年歲的鐵門緩緩打開,但仍然隔著一道防盜鏈。
“你的證件在讓我看看。”張老師說道。
“您請。”趙卜雲將自己的證件遞給張老師,林合一在另一旁默不作聲的打量眼前的這名女性,中年,不少白發混跡在略顯枯黃的發絲中間,皮膚松弛,面黃,瞳孔血絲明顯,氣虛,似乎是有些操勞過度。根據他們的調查,張淑敏老師在學校一直兢兢業業,時常帶病上課,但為人嚴厲,學生對老師的敬業態度尊敬有加,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願意與這位老師打上交道。
“哼,組織?是終於看不下去我浪費國家糧食要來逮捕我麽?”張淑敏老師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趙卜雲與林合一面面相覷,跟著張老師進了家門。
“穿上這個,別把我剛打掃的地板給弄髒了。”張淑敏從鞋櫃中拿出兩雙鞋套遞給兩位警官,林合一隨意瞥了一眼張淑敏的屋子,井井有條,但似乎有些缺乏生氣,不過想想她那固執又古板的性子也就了然。
“你們想了解什麽,問吧。”張淑敏接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後,便坐在另一邊的小沙發上看著林合一與趙卜雲。
“這麽晚還打擾老師真是不好意思,”林合一摸出自己的筆記本,繼續說道:“我們大致查閱了當初的案卷,似乎您對李錦芎的遭遇並不感到意外?”
“你是在開什麽惡心人的玩笑嗎?自己的學生失蹤當然會意外,只是多少有一些心理準備罷了。”
“為什麽會有心理準備呢?”
“我真懷疑你們有沒有仔細看那份記錄,我應該是提到過,她在學校挺招同學恨的吧?”
“恨到會使她失蹤嗎?”
“呵,聽聽你那懷疑的語氣,不信的話你們去拜訪一下張潔啊,看看這孩子被李錦芎害成了什麽樣,有一個張潔就會有第二個,誰知道她還造了多少孽,毀了多少個家庭?”
張老師拿起自己的水杯抿了抿,給眼前的兩位警官一些消化的時間。
林合一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寫下了幾個詞,他繼續問道:“那麽老師您為什麽不阻止呢?”
聽見林合一的詢問,張老師有些停頓,她凌厲的氣場在這一瞬間減弱不少,她那薄嘴唇開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歎了一口氣,她說道:“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啊。我想你們也調查過,我的愛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前年的車禍後他就一直昏迷不醒。幫助他維持生命的錢款幾乎會耗去我每月的工資,有時開支更大時我還需要出去兼職,這份工作我丟不起啊……”
張老師眼角的皺紋顯得更加深刻,那褶皺仿佛要深到骨子裡去。
“對不起,提起了您的傷心事,”林合一的食指摸了摸筆記本的邊沿,他繼續說道:“請原諒我們還得繼續問您這個問題,為什麽製止李錦芎會使得您丟了工作呢?”
張老師一臉驚訝的抬頭,她用錯愕的表情盯著林合一,緩緩的她才開口說道:“你們,真的是警察嗎?你們居然沒有調查李錦芎的背景嗎?難道你們不知道李錦芎是校長的小情人?”
啥?林合一此時內心仿佛奔騰而過了千萬匹草泥馬。
“額,真是抱歉,這個信息請問周警官了解嗎?就是當初負責李錦芎案件的那位警官。”林合一緩了片刻才回過神繼續發問。
“哼,這倒是不清楚,我沒印象三年前和他談論過這個話題,也許他有從其他人那得到這個消息也說不定。”張老師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水。
趙卜雲注意到張老師的杯沿印出了些許暗色的唇紋,他看向張老師的唇部,卻絲毫看不出她有擦口紅的跡象,也許是傳說中的裸色,但心中的異樣還是沒能止住他開口發問:“請問張老師您平時出門會抹口紅嗎?”嫌命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