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公立醫院。

　警察局局長吉姆??戈登，不知出了什麽事兒，正躺在病床上。

　窗戶被打開，一個帶著頭套的男人翻進房間，沒被門外的警衛察覺。

　吉姆??戈登瞳孔一縮，右手握住氧氣罩，僵硬地挪了挪身子。

　“丹特呢?”開口的是布魯斯??韋恩，已經退隱的蝙蝠俠。

　“他剛走，說是追查去了。”說完後，戈登又戴上了氧氣罩，吸了兩口才拿開。

　他的眼神，有責備，有遺憾，也有無奈:“我們本該在一起鏟奸除惡，可是後來你卻離開了。”

　帶著頭套的韋恩搖了搖頭:“哥譚有光明騎士就夠了，不需要多出一個蝙蝠俠。再說了，哥譚的罪犯已經被清除了，我們可是贏家。”

　“不。”戈登側了側身子，痛楚讓他的眉毛寧作一團:“勝利只是暫時的，那些城市陰暗角落潛藏的罪惡，又開始死灰複燃了。蝙蝠俠，是時候回來了。”

　“有丹特……”

　戈登開口打斷他:“你知道的，光明騎士只能在陽光下行走。我們不能等釀成大錯，再進行抓捕，遇到一些特殊情況，總要未雨綢繆。”

　說了一長段話，戈登連忙戴上氧氣罩呼吸。

　在昨天晚上，處理了哥譚餐廳的槍殺案後，接到報警的戈登帶隊，搜捕失蹤的議員。

　沒想到，後面追查到下水道裡，卻遇到初具雛形的地下組織。

　戈登中了槍，跳進下水道裡才逃脫。

　經此一劫，他深知哥譚的罪惡還沒有徹底翦除，只是沒那麽明目張膽罷了。

　布魯斯??韋恩帶著頭套，看不出神色:“如果，我只是說如果，蝙蝠俠不在了呢?”

　戈登明白他的意思，喘著氣發出嘶啞的聲音:“只要哥譚的人民需要他，他就一定在的。”

　韋恩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嗯?”

　見戈登艱難地勾了勾手指，韋恩輕聲挪動座椅靠了過去，避免被屋外的警衛察覺。

　“冰人，我派人四處打探他的消息。”戈登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異樣:“有人見到他找過馬羅尼。”

　一個給哥譚帶來希望的義警，去找一個前黑幫頭子，怎麽想都覺得有點兒古怪。

　戈登吃力地拍了拍韋恩的手，聲音乾澀而沙啞:“他回來了。”

　他吸了兩口氧氣，盯著韋恩，鄭重說道“我感覺，他不是以前的義警了。”

　“我知道。”韋恩點點頭，輕輕拍了下戈登的手背，幫他扶正躺好:“你先好好休息。”

　來到窗邊，通過簡易的繩索，布魯斯??韋恩翻回了病房。

　他沒經歷過JOKER的終極考驗，腿部正常，沒有瘸。

　只是，那早已傷痕累累的軀體，有沒有這道傷都一樣。

　回到病房，韋恩取下頭套，忽而動作一僵。

　屋內沒有開燈，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透過模糊的曼妙曲線，韋恩已經猜到了來者是誰。

　“你應該待在韋恩莊園，閉門不出的。”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只是……來做個身體檢查。”韋恩保持著慣有的冷漠語調，很好的掩蓋下了被撞破後的情緒。

　“所以，檢查到樓下去了?”

　見韋恩沒有接話，對方莞爾一笑，遞來一個珠寶盒。

　還沒有打開，布魯斯??韋恩只看包裝，就猜到了裡面是什麽。

　那個失竊的珍珠項鏈。

　眼前的女人，正是那個俏麗的小偷，被冠以‘貓女’之稱的賽琳娜??凱爾。

　“你這是沒找到下家，所以退回來想免遭法律的處罰?”韋恩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放心，我沒報警。”

　“不，是我改主意了。”

　在這個獨立世界，如果沒有陳昊的參與，布魯斯??韋恩將經歷JOKER的終極考驗。

　在哈維??丹特黑化死後，他把罪責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成為警方的通緝犯。

　後續八年，由於閉門不出，長時間沒有管理韋恩集團，導致本應供給孤兒院的錢出現資金鏈斷裂。

　貓女凱爾，正是在韋恩籌建的孤兒院長大。

　面對經常不到帳的補貼，她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埋怨的情緒。

　正因為這點兒小心思作祟，她才會同意貝恩的提議，把重返哥譚的蝙蝠俠誘騙到某處，讓他遭受脊椎斷裂的痛楚。

　可現在，由於陳昊這隻蝴蝶的介入，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瑞秋沒有死亡，丹特沒有黑化，黑幫斷掉根基，這讓布魯斯??韋恩多管理了近五年的韋恩集團。

　大力發展市政建設，完善福利措施。

　雖然沒賺多少錢，卻也贏得了大多數哥譚人民發自內心的尊重。

　賽琳娜??凱爾的幼年生活質量，也提升了不少，至少不是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有道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在得知韋恩將會遭遇不測後，凱爾糾結許久，選擇了前來提醒。

　至於那串珍珠項鏈，是喜歡才偷的，不是為了賣錢。

　“那真是謝謝你了。”韋恩把盒子放在床邊的櫃台上，沒有打開去看。

　“貝恩設了一個局，想要徹底摧毀你。”凱爾一邊說著，一邊起身。

　“貝恩?”

　“我只知道這麽多，總之……小心點兒吧。”說罷，凱爾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韋恩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連夜趕回了韋恩莊園的蝙蝠洞，調查貝恩的資料。

　管家阿爾弗雷德見少爺返回，也跟著來到洞裡。

　“少爺，如果你想調查貝恩，有個傳聞有必要了解一下。”

　“洗耳恭聽。”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座古老的監獄。那是一個深坑，把人扔進去接受折磨而死。但總有例外，有人會從那裡逃走。”

　“貝恩?”布魯斯??韋恩來到心愛的蝙蝠俠戰衣前，用手觸碰著流暢的線條。

　阿爾弗雷德沒有直接回答， 一步一步地踩著樓梯走過來:“他生於煉獄，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逃出來的。但他逃出來以後，接受了忍者大師，也就是你曾經導師的訓練。”

　“所以……”韋恩雙手環臂:“他是暗影聯盟的醫院?”

　“不。”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他被逐出了聯盟，說這個傳聞，只是想提醒你。能被忍者大師看上的苗子，絕不是等閑之輩。”

　“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他……乃至，任何人。”

　韋恩隔著玻璃罩，看著裡面通紅的戰甲。

　無論是樣式，還是顏色，和傳統的黑衣裝甲有很大的區別。

　他把它叫做，地獄裝甲。

　又稱，反冰人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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