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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殷商》第556章 人猿混血
黑虎山君的倀人巫師已經變成了一具活屍,因為她有特殊巫術可以保持部分靈魂和肉體不腐,所以一直以屍鬼形態存在了上百年。

 再見山君時,她已經失去了神智,山君卻認出了她,將之從樹上放下,檢查了一番,才發現她使用的巫術,正是自己身上的倀痋。

 每一位山君在化妖的過程中,身上都會生出一種奇蟲,從內到外不斷啃食宿主血肉,進化程度越高,奇蟲越多,負擔也就越重。

 能否感應奇蟲,並將之徹底掌控,是化為進化成妖獸的最關鍵的一步,成則化身虎妖,敗則屍骨無存。

 成功進化為虎山君之後,這種奇蟲就會變成虎山君身體的一部分,同時也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武器,稱作倀痋。

 倀痋類似痋者的攻擊性痋蟲,可以群起飛行噬咬人獸,更有一種奇特的食魂之能。

 它們可以寄生在凡人身上,吞噬其部分靈魂反饋給山君,從而讓山君能夠操控其人,便是為虎作倀之倀人。

 大部分山君都喜食人,因為凡人沒有皮毛,肉質細嫩,口感非常好。但是麻煩的是,凡人有武器,身上的衣物比獸類皮毛還要影響進食。

 所以它們需要倀人幫助引誘單獨入山之人來吃,並且幫除去獵物身上的附著物,好便於山君食用。

 黑虎山君在剛化妖時,性情凶暴,經常食人,周邊部落的凡人對她非常敵視。

 後來就有那位凡人巫師冒險入山,甘願做她的倀人,在她身邊不斷勸導,終於讓她轉了性子,轉型成為被凡人供奉的山神,不再危害周邊。

 倀人巫師在教導黑虎山君的同時,也在研究她的倀痋。

 她本來就了解一些蠱術,不久就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向黑虎山君的討要了一部分倀痋供自己驅使,並由此發明了一些巫術。也正是這些倀痋巫術,在她死後維持住了肉身不腐,保存了部分靈魂。

 “原來那位倀人巫師,是位舍身為民的大義之人啊!”

 聶傷暗自感歎,回想著黑虎山君告知的信息,思索道:“虎妖進化過程中,為何會生出倀痋呢?難道和山君心蚓有關?”

 他立刻發動玄鳥感應掃描巨虎的心臟和體表,發現三條蚯蚓般的血蟲居於心臟之內,虎毛裡面,也藏在一些天牛樣的醜惡小蟲。

 再仔細感應,果然發現心蚓和倀痋之間存在著非常密切的聯動,雙方的生命氣息波動幾乎處在一個頻率上。

 “如果沒猜錯的話,有異種血脈的猛虎,不斷提純精血,在心臟裡產生心蚓的過程,就是化妖的過程。”

 “而在心蚓誕生的過程中,又會孳生出倀痋。倀痋其實是猛虎化妖的危險障礙,最後反而被虎妖掌控成為致命的武器。”

 “耆候,你想要我的心蚓是嗎?”

 黑虎山君察覺到了他的感應,態度一冷,露出獠牙說道:“心蚓是我們虎妖的本命之物,也被凡人所覬覦,許多山君都因此而死。我在你的幾個屬下身上,也感覺到心蚓的氣息。”

 “哼,耆候是神靈,我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你想要……”

 “山君,你誤會了!”

 聶傷打斷她的話語,淡然說道:“我的屬下的確殺死過一位山君,也用它的心蚓施展了巫術。未來若有機會,我還會繼續獲取山君心蚓來強化屬下之能。”

 “但是,我絕不會傷害朋友!你是黃飛虎的養母,便是我的親屬之族。因為這層關系,我會像保護黃飛虎一樣庇護你,命我的國民供奉你。你勿要多疑!”

 黑虎山君虎目閃動幾下,遲疑道:“那你剛才……”

 “我剛才只是為了驗證我的想法!”

 聶傷直接說道:“我聽了你的講述,懷疑倀痋源自心蚓,便用神念觀察了一下。事實正如我所料,二者的確是同源之物!”

 黑虎山君額頭‘王’字皺了一下,做出思考之態說道:“我的那位倀人巫師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但我對這個沒有在意。”

 “後來她說她想要一些倀痋祭煉巫術,但是一直無法馭使倀痋。我就分了一些心蚓之血給她,她才成功擁有了一小群倀痋。沒想到她死後還是依靠這些倀痋見了我最後一面。”

 聶傷問道:“她變成了活屍,對你說是誰殺了她嗎?”

 黑虎山君說道:“她當活屍的時間太長了了,神智已失,我以心蚓控制了她身上的倀痋,才讓她的靈魂凝聚起來,勉強恢復了記憶。”

 “她說當年抓走她的猿妖也被我咬傷,逃出不遠就難以堅持,便鑽進那個迷谷養傷。猿妖把她看的很緊,一直都沒有機會逃走。”

 “她和猿妖在谷裡藏了足足三五年,最後還為猿妖生下了兩個孩子,猿妖對她放松了不少,她才趁機逃了出來。”

 “……人和……猿猴!!!”

 聶傷聽到這個鬼畜故事,臉皮抽搐一下,急忙抹了把臉掩飾表情,暗暗吐槽道:

 “原來民間傳說中,毛野人強擄婦女並生下毛孩子的事情是有依據的。只是,體型相差那麽大,會出人命的!”

 黑虎山君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舔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那倀人巫師逃出迷谷之後,就躲在附近的一個凡人村落裡。”

 ……猿妖追出谷來找自己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四處找,怎麽都找不到。最後急瘋了,夜夜嚎叫,吼叫震天,還襲擊了好幾個凡人村子,打死了好多凡人。

 附近的凡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召集人手動員自保,很快就有一支凡人獵隊趕來圍剿作惡猿妖。

 獵隊裡面有大能巫師、異人勇士、老練獵人和大批猛犬。他們很快就追上了猿妖,雙方大戰幾場,獵隊死了不少人。

 猿妖的一個孩子死在亂戰中,一個被凡人抓走,它也身負重傷,倉惶逃進了迷谷。

 凡人獵隊不敢進入迷谷,便在谷外以猿妖之子相誘。猿妖屢次衝出谷來強奪,不但沒能搶回孩子,受創反而更加嚴重。

 倀人巫師躲在谷外看到了這一幕,見到自己生的孩子被獵隊吊在樹上號哭不停,終於忍不住母性,趁夜潛入獵隊營中,救出孩子往谷裡逃去。

 他們剛一出營就被獵隊發現了,大隊人馬追了上來。倀人巫師見逃不掉,便留下了斷後,讓自己孩子先逃。

 她以倀痋巫術阻擋了獵隊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被抓住了。獵隊又把她綁在樹上,引誘猿妖出谷。

 猿妖前來解救,倀人巫師大叫著讓對方帶著孩子逃走,猿妖不管不顧,和凡人惡戰,被殺死在谷口。

 獵隊進入谷中搜查了一番之後,沒有找到猿妖之子,首領大怒,於是便處死了倀人巫師,將她的屍體掛在樹上瀉恨。

 倀人巫師雖然死了,但她身上的倀痋卻一直活著。倀痋保存了宿主的一部分靈魂,還會自己捕食,以獵物血肉反哺宿主身體。

 倀人巫師就這樣以活屍的形態被掛了近百年,直到黑虎山君到來。

 “……真是蠻荒世界啊!”

 聶傷聽完這段故事,感覺十分怪異,不知該說什麽好,沉默了一會才感歎道:“我也是為人父母,能理解猿妖和倀巫的作為。”

 黑虎山君突然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我昨日見過你的孩兒,發現她的血脈很是古怪。”

 聶傷略顯得意的昂起頭,微笑道:“我知道,我的後代,血脈自然不同凡人。”

 黑虎山君的虎臉似乎也笑了一下,緩緩說道:“她不像你的後代,她的主要血脈不是你的,而是另外一個神靈的。”

 聶傷的心情一下不好了,拂袖冷哼道:“我也擅辨血脈,還不如你一個妖獸看的準?哼哼,你倒是說說,我孩兒是哪位大神的血脈?”

 黑虎山君抽了抽鼻子,腦袋子地上點了一下,說道:“是動地之母。”

 “哦,地母神啊。”

 聶傷明白過來,心情很快又轉好了。

 女秧懷的這個女兒是洛望子賜給她的孩子,使用了地母神的某種手段,具有地母神的血脈很正常。聶傷那時只是一個凡人,自己的血脈被地母神壓製也很正常。

 “地母神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古神,我現在的血脈也不見得比她高貴,我之後代能有她的血脈,是莫大榮幸。”

 他露出了笑容,輕松的喝了一杯酒,問道:“我都沒察覺到地母神血脈氣息,山君是如何感知出來的?”

 黑虎山君又把頭在地上伏了一下,說道:“母神血脈要被引發才能顯出,將來你的孩子需要通過這個儀式,才能利用母神的血脈之力。我能察覺到,是因為我們一族的心蚓,也都是向地母神求來的。”

 “啊!虎山君的血脈源頭竟然是地母神!”

 聶傷很有些吃驚,沉思片刻,轉回了正題,問道:“那倀人巫師,將自己的喉舌送給你了?”

 黑虎山君喉頭吞咽了一下,說道:“我激發了她的倀痋之力後,那些倀痋不久就會耗盡生命而死。”

 “她講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又說我好與人交談,卻沒人陪伴說話,口舌也很不利索,便把心蚓精血融到喉舌處,讓我取出使用。”

 “她靈魂消散後,我就吃了她,那喉舌自動爬至我的喉中,我說話一下就流利起來,我現在的聲音,也是她的聲音。”

 黑虎山君總算說完了,舔了口酒,遺憾的道:“這口舌似乎不喜歡酒,喝了刺痛。嗷嗚,我不能再吃酒了。”

 “那就別喝,你這喝法,非把我喝破產了不可。”

 聶傷暗暗高興,順勢勸道:“移植之身都很脆弱,經不起刺激,山君要愛惜它,最好不要再吃酒。”

 黑虎山君瞅著酒盆,表情遺憾的說道:“好吧,我忍忍,以後都不吃了,倀人巫師的心願還沒有完成呢,我不能毀了她的口舌。”

 “心願?什麽心願?”

 聶傷問道。

 黑虎山君說道:“她說她能感覺到,自己猿妖所生的那個孩子還活著,給了我一件信物,若是能碰到,就把信物交給孩子。“

 說著,腦袋一抖,從脖子上皮毛裡掉出一根獠牙來,說道:“這是猿妖送給她的禮物,她打算給其中一個孩子,後來有機會就逃了,沒來得及送給孩子。”

 聶傷定睛一看,那獠牙質地如琉璃一般,泛著舊黃色,底部有個小孔,應該是用來穿繩子的。

 再用神念感知了一下,居然發現此物中有淡淡的神靈氣息,雖然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但聶傷可以肯定,絕對是神靈氣息無疑!

 “內中或許有神血!”

 他忍著激動,詢問黑虎山君:“此物,是猿妖之齒嗎?”

 山君低頭看著酒盆子流口水,隨意說道:“不是,我和猿妖打過好幾架,牙上不是猿妖的味道。”

 “這就對了!”

 聶傷暗自點頭,心道:“這一定是某個妖神的獠牙,落到了猿妖手中,猿妖又把它送給了自己的凡人婆娘。”

 黑虎山君見他沒個目不轉睛的盯著獠牙,說道:“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不過要拿著它,就要記得為我那倀人巫師完成心願。唉,我老了,身心無力,恐怕沒機會遇見那猿妖之子了。”

 聶傷想了想,抓起獠牙,說道:“好,那我就替你完成她的心願。”

 黑虎山君目露喜色,一下把腦袋放進酒盆裡,瞬間吸幹了酒水,抬起頭來舔著嘴唇笑道:“吼吼吼,我終於可以隨意吃酒了!”

 “我沒幾年好活了, 以後我要讓我那養子天天給我酒液吃,聽說他是凡人國主,一定能讓我吃到飽。吼吼吼!”

 “……黃飛虎,你慘了!”

 聶傷無語,又給她倒了一壇子酒,拿起那獠牙在眼前細看,不禁滿臉失望:“裡面沒有神血,只是沾染了一絲氣息而已。”

 “就為一顆廢牙許下了諾言,這買賣虧大了!”

 ……

 黑虎山君吃光了侯府的所有存酒,腳下打著晃,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別院,回去找他養子去了。

 黃飛虎和自己女人做那種事情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遭到了所有玩伴的鄙視,抹著眼淚回宿國去了。

 黑虎山君在宿國呆了幾日,才發現養子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孝順和富裕。

 每天供她一壇酒和一隻豬羊都扣扣索索的,還用摻酒的清水糊弄她,很是失望,起了返回南方老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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