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離白歐原本有三十多米,白歐全速飛奔,但被他追趕,只不過五六秒,雙方距離就縮短到了十米。
白歐心頭大驚,心裡明白自己猜測沒錯,這骨瘦如柴的老鬼和那個心裡變態的安若晴一樣,都是“蛻凡三變”的怪物。
白歐現在已經漸漸到了“蛻凡二變”的巔峰狀態,看似與“蛻凡三變”只有一線之隔,但這一線之隔,卻是天差地別。
面對三變高手,那數倍於他的體能、力量,遠強於他的綜合素質,根本就是碾壓。
白歐雖然已經全力飛奔,用上了最快速度,而這滿頭枯發的老人卻是不緊不擺,一搖一晃,閑庭信步便追了上來。
“小家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跑什麽,雖然你細皮嫩肉,看起來似乎挺美味的。”
老人一邊發出怪笑,一邊伸出大手,眼見著就要抓到白歐後背。
白歐猛地弓背收縮,手中合金戰刀從自己的身側倒刺出去。
進入“奈何谷”的幾乎都是極惡之徒,這個老人滿眼邪氣,詭異莫測,怎麽看也不會是好人,白歐明白,一旦落入他手中,下場只怕極慘,眼下只有拚命一戰。
老人嘴裡“噫”了一聲,不得不停下,抓出去的大手往下一沉,扣起指頭,對著白歐的合金戰刀側面一彈。
“錚”地一聲,白歐感覺合金戰刀上一震,像被一股巨大力量撞擊,手心滾燙發麻,戰刀差點捏拿不住脫手。
心頭震動,他順勢轉身,左手抽出匕首,施展在“南安學院”學到的貼身近戰的“毒蛇匕”戰法,匕首如一條活過來的毒蛇,從極為刁鑽的角度無聲無息刺了出去。
白歐反應可謂迅速,但老人比他更快,先一步出手搶上,手刀落下,擊在他手腕上。
白歐持著匕首的左手剛剛伸出,手腕就挨了一記手刀,手臂一陣發麻,匕首拿捏不住脫手飛出。
老人雙手齊出,對著白歐胸膛由上往下,瞬間連拍了六次,速度快得白歐無法反應,更別說出手還擊。
白歐悶哼,重重跌了出去,隻感覺全身骨頭都像被打散了,摔倒在地,渾身脫力,竟然連一根小指頭都動彈不得。
老人得意的走到他面前,伸出一隻沾滿泥巴的臭腳踩在他胸膛上,道:“小子,現在服氣不服氣?”
白歐瞪著他,心裡暗罵該死的老鬼,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道:“前輩實力通天,晚輩哪裡還敢不服氣,晚輩對您簡直是佩服得五股投地,從來也沒有見過前輩您這麽厲害的人,晚輩叫白歐,不知道老前輩怎麽稱呼?想來前輩一定是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白歐嘴上每說一句讚美,心裡就罵一句老鬼,只是被這老家夥踩在腳底下,不得不低頭。
老人嘿嘿怪笑兩聲,似乎給白歐捧得很得意,低頭看著被踩在腳下的白歐,道:“小子聽清楚了,老子叫聶天寰,當年也是個風雲人物,只是淪落到這裡……”
他突然搖搖頭,一下子變得意興索然,似乎想到了自己再有通天本領,困在這“奈何谷”又能如何?
白歐道:“聶前輩,憑您這通天的本領,難道都不能離開此地?”
聶天寰像給他提醒了,抬起了臭腳,道:“你以為這‘奈何谷’是什麽地方?哪有這麽容易出去的,不過這些年來,那‘奈何橋’倒是被老子慢慢摸出了一點門道。”
一邊說一邊撿起了地上的合金匕首和合金戰刀,隨意把玩了兩下道:“都是好東西,
小子,看來你來歷倒是不簡單,小小年齡就有了這本事,卻是因為什麽事被迫逃到這裡?” 白歐苦笑道:“晚輩這一點微末之技在前輩眼裡也能叫本事嗎?我這是被一個變態的妖女逼進谷的。”
聶天寰嘿嘿一笑道:“妖女?怕不是你害了人家女孩清白吧?看不出來你年齡不大,倒是個淫賊。”
白歐哭笑不得,還要再說,聶天寰突然一把提起了他,將他扛在了肩膀上,跨開步子,一搖一擺,箭步如飛,朝著遠方飛奔而去。
白歐被他扛在肩膀上,只能看到地面上的白骨如箭一般在倒退,忍不住叫了起來:“老前輩這是要帶我去哪。”
心裡暗罵:“我拍了這麽多馬屁,這死老鬼難道還是想要吃了我?這是要把我扛回家的節奏啊。”
聶天寰卻不答話,而是一路飛奔,很快遠方就出現了其它人, 全都與聶天寰一樣衣衫破爛,甚至有些幾乎已經如同渾身赤裸的野人。
不過這些人一看到聶天寰就像看到鬼一樣的遠遠避開。
看來聶天寰在這“奈何谷”中凶名不小,人人都對他畏之若虎。
終於,聶天寰停了下來,將白歐隨手拋在了一邊。
白歐被摔落地上,跌了個狗吃屎,只是敢怒不敢言,心裡暗罵,臉上還是乾笑道:“老前輩……”剛剛抬頭,突然怔住了。
他看到了一條廣闊無邊的大河。
只是河的盡頭一團模糊,如同混沌,他們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在這一團模糊般的混沌之中,河面上延伸出一座橋。
這座橋從模糊不清的混沌之中出現,落於河岸之邊。
此刻橋邊正有三個人聚集在那裡觀望,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上橋。
遠處的河岸還有更多人聚集在那裡,只是都在遠遠看著,對於這座橋,他們似有無窮的恐懼,又有無盡的好奇。
白歐看著這混沌般的大河,看著上面的橋,突然間明白過來,這就是“奈何谷”盡頭的“忘川河”,上面的正是離開“奈何谷”的唯一出路“奈何橋”。
他沒有想到聶天寰把自己帶到這裡來了。
聶天寰伸出手來,突然間在白歐全身捏了起來。
“哎,啊——”白歐連聲悶哼,隻感覺渾身骨頭都他捏得啪啪作響,全身像通了電般,又驚又怒,猛地反擊,啪地一聲,一拳打在了聶天寰的胸膛上。
聶天寰哈哈一笑,受了他一拳,卻絲毫無傷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