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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煙看到面容盡毀的如雲,顫抖著雙手撫上她的臉頰。
“如雲妹妹,是你嗎?”
“是我,我是如雲。”她緊抓住如煙的手貼在自己臉頰,讓她感受自己的存在。
“我們一直以為你死了……你的臉……”如煙嗚咽著,她沒想到如雲還活著,也沒想到,如雲原來那張清秀可人的面容,竟然被毀的一塌糊塗。
“都是拜成雲兒所賜!”如雲看向癱坐在一旁的成雲兒,語氣中帶著濃濃恨意。
如煙朝楚玄玉磕頭,“王爺,婢子罪該萬死,與他人生下了孩子,請王爺責罰!”
“王爺,煙兒是被人陷害才會如此,若要責罰,連同草民一起吧!”賀芸也跟著磕頭哀求,他不能讓如煙一人受罰,因為這不是一個人的事。
如夢如雲看著一直扶著如煙的這個書生,相互對視了一眼,便立刻明白了,如煙說的那個他,就是指的這個書生吧?
“講!”
如煙虛弱的靠在賀芸懷裡,緩緩道出實情,從自己如何走出王府,到被迷香迷暈,又到中了媚香失身,然後懷孕產子,如夢聽了她的闡述,緊緊抓住衣角,幾次都要衝上前,恨不得掐死那個罪魁禍首。
“王爺,事情就是如此,那孩子,是婢子懷胎十月所生,王爺若要懲罰,就罰婢子,放過孩子與賀公子吧!”
她俯首祈求。
“成雲兒冒名頂替嫁入王府,迫害王妃及皇家子嗣,手段毒辣,意圖混淆皇室血統,罪可當誅!”
塵埃落定,成雲兒聽到自己會被賜死,哭,已經沒有了淚水。
“王爺,王爺,妾身知錯,妾身真的錯了!”
楚玄玉憤然離去,鬱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跟著離開,成雲兒爬起來,試圖追過去,再求求他,還未到門口,侍衛便將她拉回院子。
眾人離開,偏院大門緊鎖,成雲兒拚命拍打著大門呼喚著楚玄玉,希望他能饒她不死,可沒有人理會她,直到她哭喊到筋疲力竭。
門口留了侍衛看守,等待她的,將是一紙休書,還有三尺白綾。
如煙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她與賀芸一起抱著孩子相擁而泣。
“多謝王爺王妃,多謝王爺王妃。”
她激動的流著眼淚,感恩的話,已經不知如何用語言來表達。
“如煙,快起來。”
鬱靈上前將她扶起,轉身看向楚玄玉,“夫君,如今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如煙與賀公子也是有緣,經歷那麽多,賀公子對如煙不離不棄,不如,就成全他們吧?”
楚玄玉歎口氣,站起來,緩緩走向鬱靈,“靈兒都已經替為夫決定了,為夫還能說什麽?”
如煙與賀芸聽了,驚喜的看著他們,“多謝王爺成全!”
“都是王妃決定的,要謝就謝王妃吧!”
如煙,如夢,如雲紛紛跪下,“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鬱靈快暈了,“又跪?快起來,我不習慣這樣!”
偏院裡,三尺白綾,一紙休書,靜靜的放在成雲兒面前,她顫抖著雙手,看著休書上的字,淚水啪嗒啪嗒滴在紙上。
“哈哈哈哈哈……”她哭著笑了起來。
“自作孽不可活啊……”
拿起白綾,拖著無力的雙腳,失魂落魄的走回屋裡,望著高高的房梁,目光猶如一潭死水,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
守門的侍衛聽到屋子裡凳子跌倒的聲音,相互對望了一眼,因為他們知道,成雲兒已經自行了斷。
推開門,房梁上懸掛著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可以回去複命了!”
一人離開,另一人繼續看守,正在這時,那留守的侍衛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紅光,緊接著,他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賀芸,你言語不俗,想必也是飽讀詩書的,可有意願參加科考?一來可以為朝廷效力,二來也可以讓妻兒有容身之地,你意下如何?”
賀芸搖搖頭,“回王爺,賀芸無意入仕,今生有幸遇到如煙,乃賀芸的福氣,不求名利,只求能一生陪伴妻兒,便已知足。”
鬱靈也說過,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他和孩子在,就行了。想到這兒,他笑了,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妻兒甘願付出一切?
“淡薄名利,不為金錢名利所誘惑,也確實難得,朝廷也需要你這樣無欲無求之人啊!”楚玄玉替他感到惋惜。不過,人各有志,有些事,勉強不得。
“王爺!不好了!”穆青闖進書房,不知是什麽事,竟讓一向沉穩的他如此失態。
“怎麽了?”
“成側……成雲兒失蹤了!”穆青如實回答。
“什麽叫失蹤了?”楚玄玉預感事情不妙,不禁皺眉。
“據侍衛回報,他們確實是看見成雲兒懸梁自盡,其中一人回來稟報,另外一人繼續看守,可不想,留下的侍衛突然倒地不醒,等其他人趕到,人就已經不見了。”
楚玄玉手指敲打著書案,到底是誰把她帶走了?這個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王府,看來,真是不簡單啊!
“那侍衛昏迷之前可曾看見了什麽?”
“回王爺,說是看見一道紅光,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紅光?什麽東西?
楚玄玉思考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麽,難道是成雲兒的家人?不會,成家人不會這麽做,也不敢,因為成雲兒是成家的庶女,成家犯不著因為一個庶女而跟他作對,究竟是誰?帶走她,目的何在?
“穆青,多留意一下王府的動向,本王擔心,來者不善!”
“是!”
此時,鬱靈還不知道成雲兒失蹤,她正在安排如煙今後的事。
“你身子尚且虛弱,又是在月子期間,照顧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城中如意巷,是我曾經住過的地方,裡面的東西基本沒動,你若不嫌棄,就和賀芸一起搬進去吧,至少,也算有個家了。”
如煙躺在床上, 抱著懷中熟睡的孩子,淚眼汪汪的看著鬱靈,“多謝王妃,王妃對我們姐妹的救命之恩,如煙沒齒難忘。”
說著就要下床叩頭,卻被鬱靈阻止了。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那些與成雲兒同流合汙,算計鬱靈的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紫鶯又恢復了以往的身份,只是,臉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疤痕,卻怎麽也去不掉了。
蒼鬱院的荷花池邊,楚玄玉一身白色絲袍,長發披散在身後,身長玉立的站在池邊的岩石上,望著滿池盛開的荷花,心有余悸,成雲兒的失蹤,到底是何人所為?
一雙纖細小巧的玉手,遮住了他的視線。
“猜猜我是誰?”
身後的人故意壓低了嗓音,學著男子的口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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