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看夜凌逸那樣的平靜。
他越是平靜,越是可怕,越是運籌帷幄,讓她捉摸不透。
水淼淼不喜歡這種像是被人掌控的感覺。
“說話。”水淼淼用的是命令的口氣。
估計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水淼淼敢命令他。
而她命令的,他才會聽。
“你覺得誰能信你呢?我現在有名有錢有權有勢有地位,又快和英國首相的女兒結婚了,我為什麽要自殺?
匕首上都是你得指紋,你覺得你得兒子能作為你得證人嗎?他年級還小,你們又是直系血親,上了法庭,我一定會贏。”夜凌逸說道。
水淼淼緊抿著嘴唇,定定的看著他,反問道:“你非要剝奪掉我對你最後一絲好感嗎?”
“好感能當飯吃嗎?好感能讓我得女人留在我得身邊嗎?好感能讓我肆意的擁有你嗎?”夜凌逸陰鷙的說道,站起來,冰冷的斜睨著她,“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早上過來等你回復。”
水淼淼擰眉,火大。
她知道,夜凌逸有足夠的權利置他於死地。
其實她不怕死,死有什麽可怕的,兩眼一閉,四大皆空。
她怕的是,她死後,她得爸爸怎麽辦?肯定會被左盈盈虐待,她得炎炎怎麽辦?成了孤兒無依無靠孤獨的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她有過。
“夜凌逸。”水淼淼喊了一聲。
夜凌逸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水淼淼俯身,右手撿起地上的碎燈片,對準了左手手腕,眼中彌漫著腥紅的霧氣,看著夜凌逸,霧氣匯集到了眼角,成為水滴,流下來。
她賭,賭夜凌逸不舍的她死。
可是,就算賭贏了,她為什麽這麽難過呢?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水淼淼問道,眼淚靜靜地流著。
夜凌逸看她用鋒銳的碎燈片對著手腕,眼中閃過恐慌,擰起了眉頭,彌漫上更多的痛苦,咬牙,“你寧願死,都不做我得女人嗎?好,那我們一起死,我這次不會讓你孤獨的離去”
眼淚,也從夜凌逸的眼中流出來。
水淼淼的心很痛,為他,為她,為他們過去逝去的愛情。
她就連賭,都賭輸了。
水淼淼得手臂垂下了下來,碎片掉到了地上,發出吧嗒一聲。
她毫無忌憚的哭看,哭聲越來越大,像是一個無助,無從選擇的小孩一樣。
她被綁著送去美國的時候,也像現在一樣,除了悲傷,還是悲傷,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夜凌逸上前,伸手,把水淼淼抱在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像是要把她揉到骨血中一樣。
緊到,他永遠不想放棄了。
她痛,其實他比她更痛。
“晚晚,我們可以回到過去的,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夜凌逸繾綣的,深情的陳諾道。
水淼淼抿著嘴,吃到自己鹹鹹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聞到了夜凌逸身上藥水的味道。
水淼淼擰緊了眉頭,閉上了眼睛,豆大的淚珠從眼睛裡面流出來,她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眼睛中已經清明,沉聲道:“小逸,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