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失蹤還是綁架啊?
被倒霉抓住的那人還有些恍惚,遲鈍的大腦一時半會兒沒法馬上恢復運轉,連帶臉上表情也就顯得有那麽點兒呆滯。
狀似犯了狂躁症的女人已經快急瘋了,這什麽素質啊還人民保姆,都說了自己男朋友被綁架,這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居然還有工夫發呆?
還好在她快要抓狂動用暴力手段之前,倒霉小夥總算是回過勁來,瞪大眼睛驚訝問:“你男朋友被綁架了?綁匪打過電話了麽?要多少錢?”
邊說邊把人往辦公桌前領,隨手抽出一本冊子出來記錄情況:“先說姓名,你男朋友叫什麽?住哪兒?家裡什麽情況?”
容昭剛要把手中的杯子小心放置到一邊,就聽見了那邊也同時傳來女人的回答聲:“我男朋友叫潘達,家裡……”
容昭動作一頓:“……”
霍遷疑惑:“容姐?怎麽了?”
水杯心有余悸的糯糯道謝:“謝謝你哦,不過還是快把我放下好了(?í_ì?)”現在被人抓在手裡懸空的姿勢讓它很沒有安全感。
容昭回神,先鎮定的放下水杯,再鎮定的坐回去,鎮定的擦一把冷汗:“……沒事。”
最近注意力都被嚴衡那邊拉過去,許多繁雜瑣碎的小事也就讓別人都代為處理了。這會兒她才想起來,那個潘達不就是之前擅自脫崗並對工作極為不負責任,因此讓她告了一狀,之後被人抓走關起來反省的小菜鳥麽?
這麽說起來的話,對方是有女朋友的,禁閉之前做好妥善的收尾工作本來應該是很重要的程序之一,可是就現在這麽個情況看起來,負責這項工作的人也很是不認真啊……
正在記錄的小夥兒還在跟女人磨牙打發時間——剛才隻問了幾句後,他基本就已經心情放松的把這事兒從“案件”挪到了“家務”分類裡頭。
於是現在的問話並不嚴肅,認真說起來甚至可以歸納在八卦裡頭,小夥子就當轉換心情紓解工作壓力的:“……沒有綁匪電話也沒有其他跡象,你怎麽就能認定你男朋友是被綁架了?只是你單純聯系不上他的話,還有可能是騙財騙色嘛。”
女人鄙視:“我們戀愛幾年了,從認識第二個月起他工資卡就一直在我這兒,你說這算騙財還是騙色?”
容昭恍然想起當初細節,難怪一起出門時候連計程車都是她在付帳。
小夥子有點兒同情了:“那估計是移情別戀跑了吧,你這家庭壓力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身為同性,小夥子現在有點怒其不爭。
女人呵呵他一臉:“他爸媽我也見了,上周剛買的房,房產證落我名字,他是不是跑晚了點兒?”
小夥子噎了下,終於又重新開始認真對待,身子也不著痕跡的坐直:“確實晚了點,我覺得綁架應該不可能,照你說法他已經失聯幾天了,要綁架早該有電話過來……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失蹤了?”
“這要問你們啊!”女人狂躁:“我是來報案的,你們是負責解決事件的,為什麽要一副八卦樣子跟我研究是否失蹤的問題?去找啊!去確認啊!!去發通緝令啊!!!”
小夥子尷尬咳幾聲,意外意外,心態一時沒能調整回來,太順口了:“好吧我們來重新記錄一下,補充些細節…另外通緝令不能隨便發的……”
雖然您老人家已經快把男友馴成忠犬,但這是兩口子關上門的家務事,不能拿到外面也那麽亂來嘛……
袁遲出來的時候這邊已經進入正軌,容昭這個真正意義上的主犯默默在一邊旁聽著,
霍遷則是左右張望,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清了長條凳上的兩人,袁遲一挑眉,走過來一屁股坐到容昭旁邊:“什麽情況,來看熱鬧?”
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袁遲對霍遷的大概印象還是有的,畢竟後者還真沒有吹牛,他能作為容昭的默認內定助手險些轉正,手底下真本事還是有的。
當時突然圍上來的人不少,但根據實力肯定還是有主次之分,以霍遷能力當然就是“主”的那群人之一。要不是遇上的人是嚴衡話,這小子當時表現肯定能更加亮眼。
不像現在,就算其他人對他仍然留下了不錯的第一印象,這個印象中卻還要加上“可是……”“可惜……”
檔次瞬間就降成殘次品。
袁遲歎口氣有些鬱悶:“你是聽說了之前的事情才來的吧?”
容昭面無表情傾身湊近,目不斜視的壓低聲音耳語:“先不談這個問題,你把那邊……”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已經進入記錄尾聲,馬上就要安排撥出人手去調查的小夥子方向:“……那邊的事情先解決下,那女人的男朋友在這邊基地關禁閉,一找就穿幫了。”
“……”袁遲黑線:“你們搞什麽鬼?”
霍遷也在旁邊嗆了個,不可思議瞪大眼睛:“容姐,是你乾的啊?”
他容姐就是這麽吊,人冷話不多,最擅長默不吭聲把人帶走關小黑屋。
難怪剛才反應那麽不對勁呢,原來她才是害人家小情侶分離的罪魁禍首。
“我過來追查嚴衡的事情,那人是這邊安排過來的助手。”容昭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之前心虛半秒鍾是因為正巧撞見關系人,但要把事情重新選擇一次的話,這個潘達還是照樣要被關起來反省。
態度不端正是個嚴肅的問題,在重大任務中耽誤了重要時機,這就更是個大問題。
“……想要人性化的時間安排就不要答應助手工作,雖然不能說放跑衡哥就全是他的責任,但因為他要陪女朋友約會而耽誤了時機卻是事實。”容昭有些不滿:“而且還是事到臨頭實在無法趕過來了才告訴我他乾不來……早點換個人接手我也就懶得管他了。”
畢竟那陣子那麽忙,不是實在問題太嚴重話,她哪有空去告一個小人物的黑狀?
本來還有點想法的二人一聽,頓時也嚴肅了起來。
他們也會聯想來著,如果當時時機沒有延誤的話,這會兒容昭是不是就已經把人抓到了?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只要這麽一想的話……
我艸好氣憤!
霍遷撫摸胳膊上曾經受傷並包扎了繃帶的位置,臉色沉沉認真點頭:“是該關他!”
沒有表態但已經默默和另外兩人達成共識的袁遲等了會兒,在小夥子記錄完情況,送走那個女人之後才走過去交代了幾句。
抓著本子剛剛起身的小夥子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而後撓撓頭髮:“行吧,袁哥你這麽說了的話,那我就不管了……對了,現在起放假三天是真的嗎?”
袁遲接手小本子,順手交給了走過來的副官,挑眉:“拖著。”
副官:“……頭兒,剛才筆錄的時候我也在旁邊聽見了,那女人不好應付啊。”
那是人家親男友,不是撿的。
剛才女人那麽氣勢洶洶的勢頭,說不定不等第二天就會打來電話詢問進度,這是好拖的嗎?
不講理的年輕潑婦正是最有戰鬥力的年紀,比起林雲舅舅那樣被社會打磨出一定忍耐力的中年男子可要難搞得多了。
“那剛才我們小美人兒說話的時候你就沒聽見了嗎?”袁遲挑起大拇指一比容昭, 撇撇嘴不高興:“總不能讓我白白挨那麽幾輪火葬吧?你知道被燒得死去活來又死去活來的感覺多難受麽……對了,我帶出來的變種金雕和巨蟒也被燒成灰灰了,你說研究院會不會願意給我免費補發?如果他們不願意補發,這筆錢是不是要我們隊上自己出?”
“!!!”
想想那些變種動物的昂貴天價,副官頓時就擁有了面對一切艱難險阻的勇氣。
手上用力得幾乎要將本子捏出了一個小坑,副官咬牙切齒:“沒問題,交給我吧!”
隊上好不容易有點余錢,沒想到這一把買賣虧的血本無歸。幾隻損耗了的動物都是優質品種的優質進化,眼下帳目上剩下的余額全給填進去也還遠遠不夠,可以預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補貼拿了。
福利、獎金、任務提成……
一個彪悍妹子算什麽?再來一打也動搖不了副官泄恨之心。
上下一心達成共識,袁遲終於心滿意足的帶著容昭二人進了辦公室。
房間裡面的布置已經不是最初那樣井井有條,被袁遲征用來臨時落腳幾天之後,這裡儼然已經變成一個宅男的遊戲室。
除了睡覺用的懶人床外,還添了張桌子,上面零零碎碎擺放著公文夾雜遊戲電腦、零食飲料……當然衛生條件還是有保證的,畢竟不是袁遲自己收拾。
“廢話不談,直接進入正題吧。”袁遲一屁股直接癱進沙發床裡,不等容昭開口就直接掌握了節奏:“雖然輸了一場,但收獲還是有的,我副官已經把標記打在嚴衡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