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就發生這麽醒神的事情,圍觀群眾無論是不是人都很激動。
知道小偷已經被抓住,容昭也就不急著湊熱鬧了,站在原地聽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興奮討論,不一會兒就還原真相。
歸納起來其實很簡單,小偷點兒背,爪子伸到人家包裡,翻船了。
是的,就這麽十幾個字已經總結了他悲慘的命運。
見義勇為的小夥子也是力氣大,穩穩壓了一站路,等到地鐵停下來才在眾人歡送下押著人下站。不僅如此還有群眾主動幫忙在車門處開道,生怕他押著小偷又被擠回來。
那浩浩桑桑前呼後擁的架勢,不知道還以為是山大王出巡。
相對比出場無比拉風看呆了待上車乘客們的見義勇為英雄,低調得簡直就像小透明的容昭同樣也跟著下車時,就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
“感謝你在車上見義勇為,但是那裡畢竟是公眾場合,如果對方有同夥或者情況失控的話,很容易就會造成惡劣影響,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地鐵站工作人員一邊感激一邊語重心長,諄諄勸導十分擔心小夥這次得到鼓勵,下次看見類似事情再衝上去:“下次你可以記住對方樣貌特征,或者偷tōu pāi張zhào piàn什麽的,等到站後下來聯系我們站台的工作人員……”
三觀和勇氣是值得讚揚的,但最好還是按照宣傳片上教的法子來,有一切問題都記得去找jǐng chá蜀黍求助,不要自己亂來,這樣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小夥子也是個性妖嬈的人,聞言十分讚同點頭:“其實我也不想管的,那蠢貨偷了十幾站路早就被發現好幾次了,也是大家都膽子小才沒敢吭聲……不過誰叫他偷到我頭上呢,膽子那麽大,他既然伸了爪子老子當然要給他弄折了。至於後來那就是眾望所歸,觀眾那麽捧場我都不好意思不押著……”
工作人員頓時有些無語,合著你早十幾站路就發現了,要不是被偷到自己身上根本就不想搭理?
小夥子歎口氣:“人嘛,都要經得起挫折,經過一次教訓能提高點警惕心也好。”
工作人員憋了一會兒,揮揮手把人趕走了。
再不趕走他怕自己憋死。
小夥子拍拍屁股走人,哼著小調剛出檢票口,抬頭就看見一個面色沉靜的女孩子背手微微後傾倚在牆上,微微垂頭一動不動似乎正在思考什麽,神情冷淡疏離,身邊氣場似乎與周圍匆匆熱鬧的場景隔成了兩個世界。
小夥子噎了下,隨後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要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趁現在沒被發現趕緊安靜的離開……剛想到這裡,就見那個女孩子直起身抬頭,目光直直投向自己的樣子,足以證明她從一開始就是在這裡等他……
……還有比這更絕望的嗎?沒有了。
容昭在身邊聲音提醒下知道等的人來了,於是抬起頭來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走過去對不知道為什麽一臉崩潰的小夥子開口:“好久不見,接任務來的?”
小夥子就是席修遠口中那些“賞金異能者”……之一。
不過他還有點比較特別的,就是曾經容昭手下幾乎快要內定的助手。
幾乎快要內定,就表示還沒來得及被內定。以容昭的主要工作性質,她需要的人才當然首要看重的還是武力值,然後才是兼顧的各方面綜合素質。
當年此人剛剛被聯盟發現的時候,因為異能也算強大,所以一登記就放在容昭身邊先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因為賺貢獻值的關系,跟著她跑了大大小小幾樁業務,為人機變靈活臉皮厚,手底下真功夫也不差,可就在容昭和上層對其漸漸滿意,想要將人培養發展為正式入職人員的時候,人家卻有了新的想法。
他不幹了,因為沒錢。
是的,就是這麽清新脫俗的理由,就是這麽的不矯揉造作。
隨後人家跑去成為了賞金異能者,專心致志為發家致富而奮鬥。雖然因為前事的緣故而立場略微偏向南部,但報酬實在誘人的時候,偷偷摸摸也乾過幾樁不敢讓容昭知道的“南”奸勾當。
由此大家應該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麽他再次看到容昭的時候會這麽心虛了。
“原來是他啊。”小shǒu jī看見人正臉後也感慨了:“我們小昭盡心盡力培養人兩年,說跳槽就跳槽,這也就算了吧,之後好幾次北部搞事添亂都能看見他在裡面摻和……哼,以為沒看見人我們就不知道了?忘恩負義!”
容昭倒是沒覺得什麽,畢竟又不是敵人。
南北基地互相競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在這次嚴衡的事情出來之前,大家做的事情頂多只能說是佔佔小便宜讓對手憋氣,真正過分的事情還沒有過。而且當時那些情況北部雇傭賞金者也只是外圍搗亂的,真讓人參與內部任務他們自己還怕泄密呢……既然如此,沒有他也有別人,何必計較那麽多?
摸摸義憤填膺的小shǒu jī, 容昭向小夥子接著問:“這次你們是來做什麽?”
小夥子菊花一緊,突然感覺不對勁了。以前他心虛歸心虛,那是因為自己良心作祟,可真正有幾次偶爾碰上容昭的時候,人家可沒拿這個挑過理,往來問候也是淡淡的,就像根本不知道他做過壞事一樣。
可是怎麽可能不知道?
以前不挑理,現在忽然挑了,那只能說明這次事情真的很重要,一個搞不好就要被追究責任……
小夥子有點氣虛肝顫,說話時不自覺都帶上了一絲請教意味:“……別人不知道,我是來抓嚴衡的。這個?”
容昭沉吟片刻:“嚴衡不是那麽好抓的。不過你的任務我不插手,如果只是為了這個的話,建議你牢牢記住自己該做什麽,除此之外的事情都不要多管。”
小夥子立馬保證,連連點頭:“行,我就當自己是個死的,除了當面看見嚴衡,其他事情絕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