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有個男生啃了一嘴玻璃碴子,鮮血直流。
有個男生含住一雙臭襪子,哭聲嗚咽。
還有人咬到一隻破球鞋,磨牙切齒……
蘇真將他們撂倒並不算完,非得叫他們嘴裡叼點東西才肯甘休。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剛才一個個不是挺橫的嗎?現在怎麽都成小媳婦了?”蘇真拉過一條凳子坐下,好整以暇地對小屁孩們道:“瞧你們這點出息,我家昌君被你們那麽多人欺負都沒哭鼻子,你們居然讓我一個人給欺負哭了。”
聞言,男生們的眼神裡蒙上了一層說不出的幽怨和委屈——我們只是象征性地踢了兩腳,哪像你似的往死裡打啊!一頓毒打下來,我們這輩子都沒這麽疼過啊!都是該死的劉芒騙了我們,他說你人傻體弱好欺負,我們才來的,早知道你這麽厲害,劉芒給再多好處我們也不敢觸你的霉頭啊!現在你來了,把我們收拾一頓,劉芒那個殺千刀的幕後真凶還不知道在跟哪個系花滾床單呢……
“你們誰與劉芒走的最近?”
聽到蘇真的問話,眾男生皆然看向痘臉男,目光都不怎麽友好。
當痞子也要有天賦吧,一點眼力界都沒有,一天到晚不得淨踢鐵板玩了?
你小子自己回來不算,還把煞星引回來了,你說你怎就沒點團隊意識呢?都讓BOSS盯上了,還特麽往團隊裡扎!這下好,滅團了,還讓BOSS守屍了,大家被蹂躪地死去活來,拖屍都拖不到門口去……
他們甚至已經想好了畢業論文的題目,就叫“論一個好隊友的重要性”!
發現煞星的眼睛鎖定了自己,痘臉男暗罵一幫狗友不講義氣!說好的有事大家一起扛呢?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
明知躲不過去,他色厲內荏地道:“你這麽霸道,就不怕劉哥報復你?”
“劉哥是哪根蔥,把他放出來遛遛?”蘇真明知故問,起身走到痘臉男身前。
“你想幹什麽?”痘臉男身子顫抖,盡管怕的要死,可嘴上還要逞強:“我告訴你,劉芒是我表哥,丹霞金恆礦業董事長是我親戚,姓蘇的,信不信我讓你在學校……”
啪!
蘇真蹲下來賞了喋喋不休的痘臉男一個爆栗,打斷了他毫無威脅力的狠話:“親戚?遠房的吧?”
“你怎麽知道?”痘臉男一呆。
蘇真哂笑道:“這不明擺著嗎?要是近親你會混成這樣?進了大學還給人當狗腿,你不要臉人家董事長還要臉呢!”
“姓蘇的,你,你……”痘臉男氣得直哆嗦,從小到大從來都是他拉幫結夥欺辱人,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辱過,真是太丟臉,太憋屈了,這種被人凌虐的滋味讓他覺得好難過。他抹了一把眼淚,抽抽噎噎地道:“一定,一定會有人……”
“會有人來收拾我是不是?告訴你家劉哥,這件事不算完,讓他不用瞎忙乎了,我會去找他的。”蘇真懶得跟這小痞子叨叨,撂下話出了宿舍。
BOSS一走,撲街眾們集體復活了,看著彼此的狼狽樣,誰都笑不出來。
“靠,外面那麽多看熱鬧的,今天的事恐怕要傳出去了,以後還怎麽在工大混啊?”
“這個蘇真好厲害,得告訴劉哥他的判斷有誤,順便讓他想辦法幫咱們把場子找回來!”
“人家都說不算完了,要去找劉哥呢,你們還想追過去找打嗎?”
“誰愛去誰去吧,我得回家看看嘴傷,
那小子的身手好厲害,人又凶狠,過段時間等這事有結果了我再來學校。” “噗,說的就是,噗,事情辦砸了,噗,劉芒肯定要怪咱們,噗,咱又不是他什麽人,噗,他會給咱們找場子?呸呸呸!剛才那是誰的臭襪子?特麽的一年沒洗了吧,熏死爹了……”
……
門口。
忐忑不安的張晉昌見著蘇真出來,趕緊一把拉住他,急言問道:“你沒事吧,那個……我聽裡面?”
蘇真拍了拍室友的手,安慰道:“沒事,你先回宿舍,我出去一趟。”
“幹什麽去?”張晉昌有些狐疑,有些警惕。
“是劉芒指使他們來的,我去替你討個公道。”蘇真這回是真的動了嗔念,劉芒千不該萬不該對他的朋友下手,若是直接來找他怎麽都好說,遷怒他身邊的人,就是不可饒恕。
張晉昌嚇了一跳,劉芒是誰?那可是男生圈裡傳聞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紈絝大少啊!身後隨時都跟著一幫子打手的。自己的舍友家境平平,縱有幾分打架的本事,跟那種人對上也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在這個權財勢力掌控話語權的社會裡,平頭老百姓去跟豪門闊少叫板,那不是找死嗎?
“算我求你了,別去找劉芒,你打都打了,也替我出頭了,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再跟那種公子哥糾纏了,要是讓學校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給你處分的!萬一再傳到叔叔阿姨那裡,他們得多鬧心啊!”張晉昌急得都快哭了,死死拽著蘇真,說什麽也不肯松手。
蘇真見狀心下一軟。
惡少固然可惡,可也不能傷了朋友的心,昌君是真心實意在為自己著想,也許他也有私心,可他的私心是建立在朋友安全的基礎之上的,否則之前他也不會勸自己離開。
“好吧,那就先這樣。”蘇真應承了張晉昌。這次權當警告,若是對方不依不饒,他就要下狠手了。
“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如果他們再來找我,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我一定會提醒你的……”
張晉昌認為出了這檔子事室友搬到校外躲躲也好,若是平時他還會擔心在外面住會不會不安全,眼下當然是舉雙手讚同。
說著話,兩人回到了宿舍,尚未動手開門,便有一名身材挺拔的男生拉開了宿舍門。
“老大,你回來了!”張晉昌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見到此人,他感覺自己的主心骨也回來了。
開門的正是207的大哥頭陳子健,他陪著被趙志成一行人打傷的平頭男看完醫生才回來,並不知道在他仗義出手幫助別人時,自家的小兄弟也被人欺負了。
“你倆翻箱倒的櫃幹什麽呢?”
“蘇真要出去住幾天,我幫他收拾收拾。”
“出去住?”
陳子健疑惑地看向蘇真,對方是外地學子,從沒聽說他在丹霞有什麽親戚朋友,人生地不熟,性格也比較內斂,不是張揚的人,這好端端的怎麽要跑到外面去住?
“嗯。”蘇真點點頭,沒有多說。
“霍家灣夜裡挺亂的,自己一個人住的話要加點小心。”陳子健也沒有多問,跟著幫忙收拾起來。
有他在,蘇真便放心多了,這位舍友身形沉穩,步姿矯健,雙目清澈明亮猶如一汪清泉,顯然是有內家功夫在身的,而且他面相中隱隱透著一股貴氣,想來家境亦是不凡,前身與兩大校草結怨,還能安穩地在學校生活,定是受了他的福蔭。
……
一切收拾妥當,蘇真回到柳岸方園的住處,裁好符紙提筆書寫起來。
黃色象征著天地正氣,老黃紙配合優質朱砂獸毫書寫的符文,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引借而來的自然威力。
符籙,製作方便,使用起來簡單有效,道門修士慣用的手段之一。
道家真傳符法與一般左道符法不同,有“先天”與“後天”兩個完整的組成部分。
先天部分由自力、師力、外力三大要素組成,三力合一,成者妙用無窮。
自力,顧名思義就是修士自身的修為功力和心靈念力。
師力,大乘上法以天地為師;中乘中法以神靈為師;下乘末法以人為師。
外力包涵的比較廣泛,道統的傳承之力、信仰之力、乃至世界元力都在其中。
大乘符法要求三點融匯,三力相輔相成;中乘符法是自力為主,師力和外力為輔;小乘符法則是舍棄師力外力,全憑自力。
製符材料屬於符籙的“後天因素”,可用於追加靈符的威力。 但凡上好的符籙,優秀的製作材料是不可或缺的,它們不僅能加持符籙的威力,使其品質更上一層樓,還能將自身的靈力融入符籙當中,提供額外的能力和屬性。
道門正宗的畫符本事可不是一下就能學會的,除了經驗學識,同時心術要正,心念要誠,否則畫出來也不靈驗。
正是——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旁門修士偷學道家符法大都是依葫蘆畫瓢,再強行將真元法力融進符紙中,所成符籙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傳承和信仰之力自不用提,蘇真掌控九大先天真炁,世界元力說用就用,只不過有個多少的問題,修為越高借的越多,如今他修為尚屬末流,能利用的世界元力非常有限,於是隻好將自身血液融入符紙,以血化靈,藉此來保證符籙的威力。
幾分鍾後……
“白白浪費道爺的精血!”蘇真無奈地看著桌案上已然化作一團灰燼的符紙,默默發愁。
不止浪費了精血,他嘗試三次,跪了三次,還損失掉三份製符材料,一頓飯錢就這麽報銷了,民間買來的製符材料真是無法恭維,按理說以他目前的境界足以製作最低等的符籙了,然而卻是以失敗告終。
“到了養氣境界大圓滿或可一試。”
蘇真盤算了一下,假如弄不到更好的材料,便只能等待自身功力提升了,不知陳子健何時才能把藥材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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