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狐疑的問道:“我王何以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呢?” “勝利已經在握!”姬延沉聲道:“本王可不打沒把握的仗,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李桂雖有滿腹疑問,卻對這個少年天子有著很大的信心,便閉上嘴安心觀戰。
姬延又叫過立於一旁觀戰的李遂,低聲交代了一番。
李遂聽完後兩眼放光,興奮的應道:“諾!”便匆匆去了。
隨著兩名內侍使勁壓下手中旗幟,一陣鼓聲驟然響起,衛嚴厲聲喝到:“殺!”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後邊七百禁軍同時高聲呐喊,形成一個緊密的方陣緊緊跟上。
援軍也在姬徹的率領下衝了起來。他自己帶著三百騎兵居中,另外五百東周騎兵在一名旅帥的帶領下居於右邊,西周五百名騎兵則在另一名旅帥的帶領下居於左邊,三個方陣並列而行,潮水般朝著數量少了一半的禁軍卷去。
一時間,啼聲隆隆,地動山搖。
三百步的距離,在兩支高速衝鋒的騎兵腳下,幾個眨眼便被拉到了百步內。
衝鋒中的姬徹看著手中木棍暗自搖頭,若是可以使用弓箭,老子早將對面這群爛貨射成了馬蜂窩,無奈不能用箭,連武器都換成了這樣的破玩意,這不是兒戲嗎?搖了搖頭,口裡高聲喝道:“雁行陣,開!”
隨著姬徹的命令,左右兩個方陣開始加速,漸漸超過居中的方陣,形成了一個兩翼突前的雁行陣。
嘿嘿,跟我玩騎兵,嫩著呢!老子不將你們圍住了來個全殲,便算失敗!姬徹正得意的想著,突然間臉色大變,他發現對方的騎兵沒有正面衝來,而是調轉方向,在其首領的率領下,劃出一道圓弧,飛速朝著右邊衝去。如果援軍隊伍不變向,這樣直衝下去不要說將禁軍包圍,連其隊尾都挨不上。
禁軍這是什麽玩法?怎麽沒見過這種戰術呢?難道是要集中兵力攻我一翼?可這變向的角度也太大了啊,並且還在繼續變向,照此發展下去,他們便要從斜前方溜掉了!姬徹來不及思索,便想著也變向追擊,可是雁行陣已經展開,如果現在變向,三個方陣有可能自己就撞上了,無奈之下,隻好再次下令:“雁行變鋒矢,銜尾追擊敵人。”
在高速的奔行中變陣,非常考驗將領的指揮能力和士兵的騎術。好在這些士兵全都訓練有素,騎術精湛,聽到姬徹的呼喊後,雁行陣兩邊的翅膀便漸漸減速,居中的方陣則在姬徹的帶領下開始加速,不一會兒便形成了一個以姬徹為箭頭的鋒矢陣型。
只是此時禁軍已經衝到了右側百步之外。
姬徹使勁牽拉馬韁,操控著戰馬朝著右邊變向,尾隨著禁軍而去。後邊的士兵也跟著變向,緊緊跟上首領的步伐。
如此一來,雙方便變成了你追我跑的追逐戰,不像是要較量個高低,而是比賽誰的馬跑的更快。
衛嚴率領著禁軍騎兵隊朝著前方猛衝,很快就衝出了較量場地的邊沿,他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朝著一裡外的洛水衝去。
一個時辰前,天子交代了他兩件事情,一是禁軍們用膳不能吃得太飽,墊個底就好了,他不解,不吃飽哪有力氣跟對手較量呢?二是開打之後不要和援軍接觸,要想辦法帶著援軍跑路,至少跑上十裡,然後就可以開打了,他同樣不解,兩軍交戰,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一開始就逃跑的戰術未嘗聞也。
直到現在,他對於天子的交代依然迷惑,卻不妨礙他嚴格的執行命令:不讓禁軍多吃,
帶著援軍跑路,全都照辦了。 很快,禁軍隊伍便衝到了洛水邊,衛嚴率領著隊伍沿著洛水奔馳,跑出五裡左右,又操控戰馬調轉方向,朝著較量場地跑回去。
追在後邊的姬徹已經完全糊塗了,禁軍這樣一直猛跑,究竟要幹什麽?想不明白便不想了,禁軍的戰馬明顯不如自己這邊,只要緊緊咬著,總有追上的一刻。
來到洛水邊的時候,姬徹離禁軍隊尾的距離已經不到五十步了,再這樣追下去,不出一刻鍾,應該就能追上。姬徹心中暗喜,再次高呼道:“加速,加速,就要追上了!”援軍騎兵隊的戰士們無不熱血沸騰,使勁抽打著馬股,讓戰馬跑的都快飛起來了。
姬徹正在高興之時,突然覺得肚子隱隱痛了起來,並且漸漸變得劇烈,疼的冷汗都流出來了,不由臉色大變:不好,因為剛才吃的太飽,沒有歇息便直接上馬作戰,經過一陣劇烈的顛簸馳騁之後,便引起了肚痛。他朝著左右看去,發現其他的士兵也面帶痛苦之色,估計也是因為吃的太飽,現在開始肚痛了。
為了確認這個情況,他大聲問道:“你們是肚子痛嗎?”
“痛!”
“有點痛!”
“痛死了!”
士兵們痛苦的聲音傳進姬徹的耳朵裡,讓他如遭雷擊般渾身顫動,差點連馬韁都沒有抓住,心中暗罵:姬東啊姬東,你這個老狐狸,可將咱們害慘了!
就在剛才用膳的時候,姬東帶著幾車酒過來,說是天子犒軍之酒,感謝援軍幫助周室建設。
當時姬根就有了懷疑:“莫非天子又要玩什麽花樣?”
姬徹想了想道:“咱們馬上就要同禁軍較量,天子是不是想要將咱們灌醉,然後就能輕松贏下?”
東周公點頭:“肯定是這個意思!姬東, 你將酒帶回去,就說本公感謝天子厚意,但這個酒就不要了。”
姬東道:“東周公與姬將軍大謬矣!天子特別交代了,援軍騎兵馬上就要同禁軍較量,不能讓他們飲酒,這些酒只能給其他人喝。你們看,天子是你們認為的那種人嗎?”
這樣一說,姬根與姬徹都沒話說了,於是便將酒分到了其他援軍手裡。
用膳之時,姬東代天子到處敬酒,讓大家喝好,軍中漢子本就酒量過人,自是來者不拒,喝的那叫一個熱鬧,讓不能飲酒的騎兵們眼熱不已。
敬完了其他人,姬東又來到騎兵隊伍中,也要代天子敬大家。
姬徹怒目圓瞪道:“咱們根本不能飲酒,你敬什麽敬啊?”
姬東笑道:“代天子敬酒,這是禮節,不可廢也。既然你們不能飲酒,那就吃飯代替如何?天子敬酒,可不能推辭啊,何況,多吃點更有力氣和禁軍較量。”
姬徹不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第一次聽到,居然用吃飯代替飲酒。”
旁邊一個軍士卻道:“既然天子敬酒,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吃飯代替就吃飯代替。”
其他人嚷道:“好,老總管喝一碗,咱們便吃一碗。”說著便有人取來一個軍中專用碩大的銅碗,存心看姬東笑話。
連其他不用參戰的士兵都跑了過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嚷道:“老總管喝酒,騎兵們吃飯,彩!”氣氛一時熱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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