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養你這麽大，你就這麽對我?”唐母生氣的說道，“我為你好，才說他！你倒好，幫著他來說我?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唐筱急道:“媽，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不要上升到這種高度，好不好?”

“是嗎?”唐母道，“我看，你都快為了他打我了！”

林楓一把拉住唐筱，笑道:“好了，不要說了，我們進屋去。”

唐筱道:“這話必須說清楚。媽，林楓是我男人，往後來我家住的日子還多著呢！他在京城不是沒有房住，也不是住不起五星級酒店，他肯來我家住，是看重家庭親情。你不能老是這麽嫌東嫌西！我是你女兒，他是你女婿，你老是擺臉色，叫我們很難堪！”

唐母的小宇宙，徹底爆發了:“好啊，怪我寵著你，把你寵上天了，都知道教訓給你母親來了！”

唐筱道:“媽，我是在跟你講道理，怎麽是教訓呢?林楓，你別拉我。很我話，今天上午，我就要跟媽媽說的！媽，你是我媽假，你愛我，我也愛你。可是，你的很多行為習慣，真的應該改改了！”

唐母氣得嘴唇發抖:“好啊，我一切為你著想，到頭來，落得這個下場?你看不慣我?那你可以走啊！我就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女兒好了！”

“走就走，我跟林楓回江州去！我已經出嫁了，那才是我的家！”唐筱的脾氣也上來了，氣鼓鼓的說道。

林楓連忙勸阻:“怎麽跟媽媽說話呢?快進屋裡去。”

唐筱道:“林楓，你怎麽回事?她是我不假，但你也是我的老公，你好歹還是個億萬富翁！她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你?你就不能強硬一點嗎?”

林楓一怔，心想我又招你惹你了?

唐母道:“他是個億萬富翁雙怎麽了?在我面前，他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女婿，我說他什麽，他都得忍著！”

林楓道:“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說我再多，我也從來沒怪過你啊。”

唐母道:“喲，你還想怪我呢?你嘴裡是沒怪，心裡隻民的早怪上了吧?”

林楓無語。

唐母道:“林楓，你還不高興了，是吧?我告訴你，是你上趕著，求著我，要娶我家筱筱的！那麽多王孫公子想娶她，結果卻嫁給了你！你一個小市民出身的人，能娶到我家筱筱，是你三世修來的福分！”

林楓蹙眉皺額。

唐筱大聲道:“媽，你太過分了！林楓哪點比人家差了?他學習好，腦子靈活，能賺錢！”

“錢?”唐母冷笑道，“別拿錢說事！追你的人那麽多，你隨便挑一個，會缺錢用嗎?錢夠用就行了！錢再多，也改變不了他的出身！”

“夠了。”唐筱咬牙說道，“媽，你不要再說了。”

林楓心智再成穩，此刻也有些難堪，他平靜的說道:“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情沒辦，你們先睡吧，我出去了。”

唐筱拉住他道:“你去哪?”

“筱筱，我沒事，你早點休息。我辦完事就回來。”

林楓拍拍妻子的手，對唐母道:“媽，如果今天上午的事，你覺得是我讓你受了委屈，那我向你道歉。筱筱身懷六甲，請你不要再和她爭吵了。”

唐母道:“我生氣?你以為我那麽小心眼，生你的氣嗎?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林楓無語的搖搖頭，轉身出門。

唐筱輕輕跺腳道:“媽，你看看你，把林楓給趕走了！”

唐母冷笑道:“這麽容易就趕走的人，你不要也罷了！”

唐筱咬咬嘴唇:“我去找他！”

“這大半夜的，

你去找什麽啊?快回去睡覺！他一個大男人，丟不了！”唐母關上房門，拉著女兒回房。林楓下了樓，茫然的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條河邊，伸手去掏煙，卻摸了個空。

他四下望望，朝燈火闌珊處走去。

一間小賣部，門口擺著冰箱和水果，裡面是凌亂的貨架，收銀的玻璃櫃下面，擺著花花綠綠的煙盒。

“買兩包煙。”林楓掏錢，對收銀台裡的人說道。

“什麽煙?”一個好聽的女聲問道。

“隨便吧，哪種貴買哪種。”林楓掏出錢包，拿出錢放在櫃台上。

“是你?”櫃台裡的人訝異的問道。

林楓的目光，從煙盒上移開，看了她一眼。

“你不認識我了?”女子笑了笑，“今天上午，在醫院?”

“哦?沒印象。”林楓搖了搖頭。

“我就是那處護士啊！”

“啊?你換了衣服，完全沒認出你來。”林楓尷尬的笑笑，“真巧。”

“人生何處不相逢?”護士拿出兩包煙， 放在櫃台上。

“你怎麽在這裡?”林楓問。

“這是我家開的小店。”

林楓接過煙，將一把放進口袋，拆開手中的一包，當即點上一根。

“你工作?”林楓問道。

“丟了。”護士臉色一暗，說道，“謝謝你，為我辯解過。”

林楓道:“對不起，那人是我嶽母。她人有些強勢，其實平時也挺好的。”

“唉，隻怪我運氣不好囉。”護士微微一笑。

“你不生氣?”林楓問。

“生氣?當時很生氣，過了一想，算了吧！生活還得繼續。”

“那你還得找工作?”

“先在家裡幫忙吧，店子雖小，也能養活一家人。你心情不好?喝多了吧?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林楓擺擺手:“那再見了。”

護士嗯了一聲:“再見，你住附近嗎?”

林楓心情不好，不想多說話，沒有回答她。

他走了出來，仍回到那條河邊，一個人抽悶煙。

河水在城市霓虹燈光的輝映下，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幽靜的流向遠方。

林楓腦子裡一片空白，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想。

一輛摩托車飛弛而過，勁爆的音樂傳了過來:

“擁有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擁有春天……”

就這麽一句老掉牙的歌詞，瞬間擊中了林楓柔軟的內心。

他仰望天空，天空無星無月，只有茫茫一片灰白色。

此刻，他在想什麽?

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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