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艦娘和深海艦娘合並成一種新的艦娘……亦或是什麽別的物種,跟製造混元體可不一樣,雖然後者要比前者複雜很多倍,但終歸到底,混元體的作用只是為了作為虛空神祇的薩爾那加在宇宙中現世準備的身體。
無論是星靈的靈魂還是異蟲的思維,都不是什麽必須留存的東西。
按照埃蒙最早的計劃,他使用的身體應該是主宰的軀體和卡拉之光匯合到一起的。
可惜因為種種原因,他最後的身體變成了主宰的殘骸和一部分的卡拉,失去活著的主宰供應純粹之體,失去完整的卡拉供應純粹之精,埃蒙的複蘇是不完整的,於是死的很慘……
而艦娘之間的融合……實際上除了那位大藝術家達芬奇以外,亞頓也在做這方面的研究。
不過不是亞頓在研究,而是某艘已經把自己徹頭徹尾當成一艘星靈戰艦,本質上卻是一艘薩爾那加穿梭機的虛空追尋者在研究。
還好小虛有星靈的道德觀作為保證,沒有像那位大藝術家那樣隨意擄掠艦娘和深海直接做活體實驗。
被小虛拿來作為研究對象的,是這種融合行為的殘次品——墮落艦娘。
就算這樣,小虛也沒有對這些墮落艦娘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頂多就是限制自由什麽的……
小虛的實驗室已經成為了太平洋總督府的都市傳說了,尤其是在獲得基本自由的墮落者之中流傳甚廣。
每次請喝茶都會失蹤好長一段時間,等回來了又忘記自己遭遇了什麽……
這種心理壓力讓很多墮落者跑去找駐扎在太平洋總督府的古代棲姬女灶神尋求心理治療。
女灶神的治療方法就是把腦子有坑的墮落者揍到再次失憶。
通過小虛的研究,這個世界的艦娘和深海艦娘就如同亞頓所觀測分析出的一樣,是一種同源的物種。
可惜因為存在的源頭是無貌之神奈亞拉托提普這個在多元世界裡名聲響當當的“混亂主義者”
完全無法被秩序理解的力量結果就是讓艦娘和深海艦娘之間的融合,永遠有一種隨機性。
墮落者的誕生只是一方徹底侵蝕另外一方,並不能算真正的融合。
正是這種同源又完全無法真正融合的屬性,所謂的完美融合可以擺脫束縛衝出地月系變成了一個彌天的謊言。
還好這些本土艦娘不管是哪個陣營的都看穿了這是無稽之談,除了一小撮以外沒有多少信的。
其實想要讓艦娘文明衝出地月系的方法很多,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無貌之神乾掉……這個pass,咳咳,是把無貌之神拉出來談判一下,讓她修改一下那份契約。
當然,還得同時征得另外一位契約者,古人類聖人,以大藝術家身份流傳千古到英靈級的萬能之人達芬奇的認可。
怎麽看這兩個家夥都不像會這麽做的樣子。
後者要是答應,也不會出這麽多么蛾子,至於前者?你確定這位無貌之神過來的時候是跟你談判,而不是朝你丟一發歸零炸彈?
至於其他的方法,無論怎麽做,都繞不開一個關鍵點,就是找到一份可以保證艦娘繼續存在下去的力量。
這股力量並不一定要達到無貌之神的等級,但肯定也不是這樣一顆小行星能誕生出來的。
或許那些想要拯救世界的聖人安吉列斯,在舍棄一切召喚亞頓這些外來者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面對無比絕望的未來,那位聖人選擇了孤獨一擲的賭博。
“冠位戰艦?啥意思?”休伯利安在聽完亞頓的講解後,一臉懵逼的問道。
“在月球上找到的那些資料你沒認真看嗎?”亞頓對休伯利安疑問道。
“專業術語太多啊!我又看不懂……”休伯利安很認真的說道。
“所謂的冠位戰艦……”亞頓正打算解釋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企業號開口說道:
“所謂的冠位計劃,就是選出幾艘足夠強大的艦娘,成為其他艦娘可以繼續存在下去的力量之源……”用一句話解釋清楚所謂的冠位戰艦到底是什麽之後,企業號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露出一絲很詭異的表情說道:
“實際上這個計劃最早的名字叫“星炬計劃””
“星炬?你確定是叫這個名字?”聽到企業號的話,亞頓也露出了一絲很詭異的表情。
“沒錯……看亞頓你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這種方法是什麽意思。”企業號對於亞頓也跟著一起露出這種表情微微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亞頓所在的星靈族好歹是星際文明,也許聽說過這種東西也說不準。
“那麽問題是,你們找到了利用方法了嗎?”亞頓對企業號問道。
“……很遺憾,最早的計劃最終擱置就是由於這個原因,也許艦娘本身就不適合這種方法,所以才會有後來的冠位計劃。”企業號搖頭說道。
“並不是不合適,只是你們沒找到正確的方法……”亞頓說道。
“我說……你們能換點我能聽懂的術語來解釋嗎?這種雲裡霧裡的感覺很討厭的。”休伯利安眨巴眨巴眼說道。
接在休伯利安打算把另外幾艘親衛艦也拉著一起聲討亞頓的時候,卻發現除了她以外幾乎每一艘艦娘都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執行者戴著頭盔看不清楚。
就連剛剛蘇醒沒多久,還處在真懵逼狀態下的不列顛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仿佛被亞頓和企業號對話中透露的內容震驚到了一樣。
“合著就我是傻瓜?”休伯利安歎了口氣說道。
“企業號跟我說的,是那位聖人為了尋找代替的力量之源,所做的幾種嘗試……”亞頓拍了拍休伯利安的腦袋說道。
“怎麽嘗試?”休伯利安立刻追問道。
“自我犧牲……”亞頓用著平淡的語氣緩緩吐出這個詞。
“等等,讓我捋一捋,也就是說……過去的古人類,不對,過去的那位聖人,還有像企業號一樣的艦娘,考慮過有某種犧牲自己的方式成全其他人的方法?”休伯利安終於捋明白的說道。
“嗯,可以這樣理解, 所謂的星炬計劃我沒猜錯的話,指的是定期犧牲一部分艦娘,來供給其他艦娘的存續力量,而冠位計劃……指的就是讓幾艘最強的艦娘背負整個物種的命運。”亞頓解釋了一下兩個計劃內容後對休伯利安問道:
“如果你所在的特倫人族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需要你來犧牲,你會做嗎?”
“……”休伯利安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僵硬的說道:“……但要是真的遇到這事,也不由我做主吧……雷諾指揮官要是真的想把我當柴火燒了,我也只能認了。”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艦娘來說,選擇權在自己的手裡。”亞頓說道。
“難道就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嗎?亞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所謂的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選擇了。”大約是這種“冠冕堂皇”的事情見的太多了,休伯利安對這種高舉大義的“欺騙”有潛意識的抵觸心理。
總而言之,如果是休伯利安遇到這樣的問題,肯定是“這火她不傳,堅決不傳,有這心思還不如找個更好的辦法”
“這可不像一艘有勇氣衝進扭曲虛空和神祇戰鬥的戰艦的選擇。”亞頓說道。
“那是沒辦法了好吧,就像雷諾長官說的那樣,屬於我們的事情,怎麽能留給繼承者們解決,多丟船啊!”休伯利安說道。
“就是這樣……”亞頓再次拍了拍休伯利安的腦袋說道:“對於這個世界的居民,無論是艦娘還是深海……都面臨著所謂沒有辦法的現實。”
“無法衝出自己的母星,對於一個文明來說,只是在慢性死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