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的號角聲將秦風從睡夢之中驚醒,昨天秦風睡得很晚,心中焦慮的他,現在是身心俱疲,他從不練功,因為這會讓他死得更快,這也讓敢死營中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們的校尉從不練功,但功夫卻永遠比他們所有人都高。殊不知,秦風恨不得他的武功永遠就停留在現在不再長進一分,可事實卻是,隻要他打一架,或者打一仗,那該死的混元神功便會向上漲那麽一小點。 時間過得真他媽快!秦風痛恨時間過得快,他恨不得時間永遠停在某一個點上不要再向前移動。這樣,自己就不用再擔心體內的這個巨大的隱患會在什麽時候爆發。
站起身來,這是今年的第五次了,每發作一次,都會比上一回要凶猛一些,是再也控制不住了麽?舒瘋子說,他的藥自己每多吃一顆,就是往死路之上多走了一步,或者是有所指的。
撩開帳門,走了出去,卻發現大帳外多了三個人,正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大帳之前,這是敢死營的三名副尉,也是自己的手下,野狗,剪刀,和尚。這當然不是他們的真名定,隻不過是綽號而已,敢死營中根本沒有良家子弟,野狗被送到敢死營前,在另一支部隊裡,那時他就叫野狗,發起橫來人如其名,誰都敢咬,終於在一次發瘋的時候,一槍戳翻了原來部隊中的長官,被送到了敢死營中送死,不想這家夥到了這裡,倒是如魚得水,不但沒有死,反而一步一步地升到了副尉之職。而剪刀與和尚以前卻都不是軍人,剪刀本來是秋水城裡的一個做生意的小老板,老婆被當地一個紈絝睡了,這家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摸進了紈絝了弟的深宅大院,一繩子捆了這家夥,然後敲鑼打鼓驚醒了所有的人,在整個宅子數百人的圍觀之下,他用一把剪刀一寸一寸地剪了那人的小JJ。罪無可恕,卻又情有可原,剪刀被發配軍中,因此得名。而和尚在到敢死營之前,的的確確是一個和尚,不過是一個酒肉花和尚,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最好采花,被拿住之後本是一個斬首的下場,不過因為情願到軍前效力而免去死罪,到敢死營中幾年之後,因積功而升到副尉。
這三個人,如果說還有誰算好人的話,也就是剪刀了,他與和尚在營中是死對頭,剪刀見不得這種花花和尚,一聽說和尚是因為采花被捕而來到敢死營,當天就衝剛進營的和尚下手,不過兩年打下來,兩個人彼此身上傷痕累累,卻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三個人中,最狠的是野狗,不過野狗入營的第一天,就被秦風打得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爬起來之後,再也不敢在秦風面前滋牙兒,而另外兩個也見過野狗的瘋勁,沒事兒誰也不惹他。
就這樣一個奇奇怪怪的組合,平素一見面就恨不得掐個你死我活的戰友,在秦風的帶領之下,在近兩年之來,卻硬生生地將敢死營的戰死率降到了五成以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三人一大清早到了秦風的大帳外,卻誰也不敢掀簾子進去,隻能直挺挺地站在外面,因為三個人誰也不知道一進去迎接他們是一隻拳頭還是一隻大腳,三個人都有這種經歷,秦風的拳腳真不是那麽好挨的,挨一下,那可是要疼好幾天的。
走出大帳的秦風並沒有理會三人,而是徑直越過了三人,他的親兵馬猴馬上便提來了一桶冷水,秦風慢條斯理地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就這樣赤條條地站在三人一側,身上縱橫來去,疊了又疊的傷疤讓用眼角瞟著他的三人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三個人不是第一次看見秦風的這身傷疤了,但每一次見到,都是忍不住小心髒一陣狂跳,很難想象,一個人身上受了這麽多傷,是怎麽能活下來的。
馬猴年紀很小,隻有十四歲,被發配到這裡來,是因為一刀子捅死了虐待他和他母親的繼父,因為太小,到了敢死營,也沒人好意思欺負他,不過秦風還是將他調到了自己的身邊,在隻有男人的敢死營中,好男風的人也不是沒有,小馬猴剛入營時細皮嫩肉的,說不定就會有人瞄上他,不過到了秦風身邊,膽兒再肥的人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了。
馬猴提起冷水,從頭上嘩地一下淋了下來,將秦風全身澆了一個透,然後又遞過來一塊乾毛巾,秦風一邊擦著身上的冷水,一邊赤條條的走到三人跟前,瞟了三人一眼。
“秦頭,命令是今天開拔,什麽時候拔營,就等秦頭下令。”剪刀上前一步,大聲道。
“讓弟兄們先收拾家夥什麽吧!說是今天拔營,又沒有說是早上,還是中午或者下午,反正今天走就行。”秦風將毛巾扔給了馬猴,又從他手裡接過乾淨的衣褲,一件一件地套起來。
“明白了。”剪刀點點頭,退了回來。
“還是老規矩,野狗打頭,剪刀居中,和尚居後。”秦風終於穿好了最後一件衣服,“還有,警告你們的人,從拔營開始,全營便已經進入戰爭狀態,誰他娘的還敢在這個期間私自鬥毆,尋仇滋事,立即砍了他的腦袋喂狗。”
“是!”三人身子同時一挺,秦風的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平時和平期間,要打要殺隨你們便,隻要是單挑就好,但一開始行軍打仗,任何的這樣行為,哪怕是啐你的仇人一口唾沫,也只會換來一樣東西,砍刀。砍你腦袋的砍刀。
所以在敢死營中有一個奇觀,一旦開始進入戰爭狀態,平時很不得你死我活的人,見了面居然還會笑上一笑,生怕讓別人認為兩人又掐上了。
“野狗,和尚滾回去準備吧,剪刀留下來。”秦風挑起簾子起了大帳。瘋狗與和尚兩個人一點猶豫也沒有,轉身便走,剪刀緊跟著秦風走進了大帳。
“這一次我們是要深入敵境,奶奶的,這是那個白癡下的命令,這是要與西秦大乾一場嗎?可就憑我們西部邊軍也不夠啊,所以這一次你保護的糧草可得仔細一點,一旦進了敵境,咱們可就得省著點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到時候沒得吃了,還打個狗屁的仗,自己就散了。”
“明白了。”
“多備一成糧食, 不夠的自己去想辦法。”秦風道。
“自己想辦法?”剪刀呆了一呆。
“對,自己想辦法。”秦風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今天餉午過後,長勝營有一批糧草要進營。時間掐得好的話嗎?哈哈哈!”
剪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會辦好的,敢死營看上的東西,誰都得給我們。”
秦風揮揮手,剪刀一個轉身,也走得乾淨利落。
敢死營的這群人,就沒有什麽不敢乾的。帶著這樣一群惡棍,有時候秦風也覺得挺省心的,啥事稍稍暗示一下,一個個都門兒清。循規蹈矩?這樣的人在敢死營中是沒有的,即便有,也早就死光了。
小馬猴小跑著進了大帳,他是大營之中除開舒瘋子之外,另一個可以隨意進大帳而不會遭到打擊的人。
“秦頭兒,大帥中軍派人來,通知秦頭您去大營會議。”小馬猴道。
“他娘的,會議不是前兩天剛剛開過了麽,又開什麽會?”秦風啐了一口,“知道了,告訴那個送信的,吃過早飯我就去了,小馬猴,今天早上我們吃什麽?”
小馬猴臉上露出了笑容:“秦頭兒,昨天我去尋了一些菌子,又找野狗要了一隻野雞,熬了雞湯來著。”
“好,好,端上來。”秦風開心地大笑起來。小馬猴這個小東西,在廚藝之上還是有一套的,據說這些都是來自那位被他一刀子捅死的繼父,一位酒樓的大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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