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督辦?王月瑤?”葛慶生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風,滿眼的不可思議。
“怎麽啦?有什麽問題嗎?”秦風問道。
“商務督辦這是一個什麽官兒?”葛慶生連連搖頭:“將軍,而且我與王厚份屬同僚,王月瑤是他的女兒,現在卻與我一衙辦公,這,這成何體統?女子怎能……”
“太平城唯才是舉!”秦風打斷了葛慶生的話:“就憑王月瑤能為我們太平城賺來大把的銀票,那就配當這個官,至於商務督辦是個什麽官兒嘛?反正比你小一點就是了,你直接管理她,說白了,就是她拚命賺錢,你拚命花,葛兄,這還不好嗎?你可要知道,王厚那偌大的家產,只怕大半是他這個女兒給他掙來的吧?”
“話雖是如此說,可心裡卻有些別扭!”葛慶生喃喃地道。
“慢慢來,習慣就好。”秦風大笑著,突然一扭頭,看向大門處,眼睛也立時直了,他居然看到了王月瑤,一身男裝的王月瑤正帶著跟屁蟲小水,含笑站在門前。
“將軍,葛大人,王某來報到了,只是不知道下官的公房在哪裡?”王月瑤雙手抱拳,唱了下肥諾。
明眸皓齒,玉樹臨風,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秦風楞了片刻,再一次大笑起來,向著王月珠豎起了大拇指。沒辦法,這個世界,對女子的偏見還是根深蒂固的,或者王月瑤女扮男裝,能消除不少不必要的偏見。
葛慶生到了太平城之後,太平城已經按照一般的縣級部門設立了吏,戶,禮,兵,刑,工六房衙門,雖然現在基本上都還空製著六房長官,但架子卻是先搭了起來,現在看起來,太平城又要多一房衙門――商房了。
與其它六房還沒有人員相比,葛慶生剛剛給王月瑤分配了辦公的公廳,王月瑤的人便已經開始布置了,王家可不缺人手。
“瞧著吧,太平城的各個衙門口,最先能正常運轉起來的,只怕便是王月瑤的商房了。”隔著窗戶,看著王月瑤站在院子裡,指揮著手下布置著她的公房,秦風回望著葛慶生,笑道。
“那可不是。”葛慶生卻是搖著頭:“戶房早已經動起來了。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麽別的事情,但統計戶藉卻已經緊密鑼鼓的動了起來,將軍,這統計戶藉,丁口聽起來不是什麽大事,但卻是事涉根本,最是大意不得的事情。”
“你說得對。人口啊,可是我們太平城興旺的根本,而養活這些人丁,卻又是我們最大的問題了。”
“現在我最愁的便是人手不足,將軍,我這太平城六房,哦,不,現在是七房衙門了,基本上都沒有人主事,您還得摧摧王厚,怎麽的也得先給我弄一些合適的人進來。”葛慶生愁眉苦臉。
“逃難的人中,沒有讀書識字的人嗎?”秦風問道:“你可以試著招募嗎?山外的那些讀書人,只怕是一聽說是進山,就立刻將頭搖得貨郎鼓一般,那些人,受得了這個苦?還是我們就地發掘得好。”
“就算這些人中有讀書人,也一些生瓜蛋子,急切之間上不得手啊!”葛慶生歎道。
“上不得手,你不手把手的教嗎!”秦風笑道:“那些老手們都狡滑得很,反而是這些生手,更容易控制不是嗎?我的葛城主,沒辦法,只有你辛苦一下了。”
聽到秦風的話,葛慶生頓時石化當場,縣衙七房,商房看來是不用自己管了,但其它六房招來一些生手,自己一個個來教,這是什麽工作強度?你秦將軍給我開和薪水,可並不高呢!
秦風大笑著揚長而去,將偌大一個攤子丟給了葛慶生。如今的太平城,丁口數萬,光是那些平常事務,就能讓秦風頭痛欲裂,自從葛慶生到了太平城之後,他立刻一股腦兒地將這些雜務都丟給了這位便宜城主,自己則開始地籌謀著未來。
山外的消息源源不絕的傳進太平城來,大部分消息都是沙陽郡的劉老太爺送來的,莫洛圍攻了長陽郡整整一個月,長陽郡基本上已經支撐不住了,搖搖欲墜的長陽郡破城只怕就在近期之內,而劉老太爺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
種種跡象表明,莫洛在拿下長陽郡之後,下一個目標絕對會是沙陽郡。朝廷在猝不及防之時,調遣了越京城中的一支虎賁軍,由張相之子張簡親自率領駐防正陽郡,封住了莫洛往越京城的必要通道,但卻絲毫沒有調派援軍往沙陽的意思,左相張寧的圖謀現在已經幾乎就是在詔告天下了。而在是否出兵沙陽郡的朝廷之爭中,左相張寧佔據了絕對上風,劉老太爺的兩個靠山敗下陣來。
因為此刻,秦軍突然加大了攻勢,將越國的主力牢牢地牽製在邊境線上,在越國朝廷上下看來,莫洛不過是疥癬之疾,縱然能鬧出些風浪,也還能承受,只要緩出手來,便能輕松收拾,但秦人就不同了,一旦讓秦人突破邊境,那可是有著滅國之虞。
劉老太爺悍然殺了周文龍,等於便是與張寧完全撕破了臉皮,雖然朝廷接受了周文龍因公殉職的說法,但這也只是張寧打落牙齒吞進肚子裡,現在終於逮著了機會,豈有不大加報復之理。讓莫洛將沙陽郡打亂,然後他再來收拾殘局。
可以料想,當劉老太爺在莫洛的如潮般的攻勢之中敗下陣來的時候,正陽郡的張簡必然會縱兵東來,將沙陽郡收入囊中。
沙陽郡現在只能靠自己了。而劉老太爺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援軍,便只有盤踞在大山深入的秦風所部了。當然,他還可以去求齊人,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劉老太爺可不想將自己賣給齊人,齊人太過於貪婪,投靠過去容易,但想要在此後獨善其身,那就太難了。
那只是最後的一步棋。
秦風大致能猜出劉老太爺的心思。他當然不能允許沙陽郡亂了,要是莫洛打了進來,將沙陽郡變成了一片白地,他怎麽去發展?去哪兒賺取他的第一桶金?
這一仗,他不得不打,而且還得打贏,要將莫洛往正陽郡方向逼去,讓他去與朝廷軍隊火並才是最理想的選擇。
來到練兵場,這裡距太平城有四五裡遠,野狗正站在山頭,他的身邊插著一杆紅旗,而在山腳下,兩支人馬,正卯足了勁往山上衝著,他們可不是空手,而是全副武裝,沒有盔甲的他們,每個人都扛著一根一米多長的水桶粗細的圓木,怕不有百十來斤重。
兩隊人馬,一隊頭上系著紅巾,一隊頭上系著藍巾,井渭分明,兩隊一邊向上衝著,一邊還互相下絆子,設障礙,往往衝著衝著,兩隊人便絞殺在了一起,然後山坡之上便多了無數的滾地葫蘆,骨碌骨碌地往下滾去。越往上,人便越少。
“還怎麽樣?”站在野狗的身邊,秦風問道。
“還行,這些精選出來的家夥,身體素質都不是一般的好,大部分都是練家子,雖然功夫都不怎麽樣,但作為士兵,已經是上上之選了。現在他們已經能聽懂所有的軍事術語,能按照命令一絲不苟的執行軍令,像鄒明這樣的家夥,已經能熟練的在軍事地圖之上有條有理地分析,布置,頗有些模樣了。”
“鄒明本身就是武道高手,智商自然差不到那裡去,又率領義軍與齊人作戰過,一些基本的東西他本來就是懂得,學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秦風道:“其它人呢?”
“鄒正也不差,對了老大,那個叫大柱的家夥,倒頗有些讓人出乎意料之外。”
“大柱,哪個大柱?”秦風摸了摸腦袋,卻是想不起來了。
“就是騷亂那天,第一個站起來向您發話的那個彪形大漢,這家夥頗不簡單呢,看起來五大三粗,其實心思細膩著呢,而且這家夥居然有一身橫練功夫,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家夥就是那種四肢發達, 頭腦簡單,豈料此人完全是扮豬吃老虎,在我們的第一次對抗演練之中,他就讓鄒明吃了一個大虧。讓人刮目相看,這家夥在一定范圍內對戰術的熟練運用以及奇思妙想,根本無法讓我把這些與他本人聯系起來。”
“還有這樣的事情?”秦風一楞,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家夥看起來可以好好的培養一下,他的背景調查怎麽樣?”
“我已經告訴千面著重查一下這個人,不過現在我們這情況,什麽時候能查清那就不知道了。”野狗攤了攤手,道。
兩人正說著,下方人影閃爍,鄒明一馬當先,衝了上來,一伸手拔下了紅旗,轉頭看著下方剛剛被他一腳蹬了一個屁股墩的大柱,哈哈大笑:“你輸了!”
坐在地上的大柱不服氣地看著上方的鄒明,哼哼道:“不過是仗著武功比我厲害罷了。”
“那有怎麽樣?戰場之上,你我相遇,我一槍把你戳死了,那就是我贏了。”鄒明嘿嘿一笑,轉頭看著秦風與野狗二人,雙手捧起紅旗,恭恭敬敬的遞給了秦風。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