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不對。”

聯絡員從未遇到過，兩種方式都聯系不上駕駛員的情況，他趕快把這邊的異常匯報給主管經理。主管一臉疑惑走過來，試了試無線電，又試了試衛星電話。

“女妖093離我們有多遠?”

無線電聯絡員匯報道:“昨晚他們降落時，距離我們有六百三十公裡。十五分鍾前，我還跟駕駛員聯絡過，情況一切正常。”

“把坐標發給伊爾運輸機，讓他們立刻起飛，去坐標點那邊目視偵察，看能否觀察到女妖飛行器的客艙燈光。”

“你繼續聯絡，三十秒發一次信號。”

“同時讓救援車那邊準備好，如果二十分鍾後依舊無法聯絡，救援車就立刻出發。”

聯絡員點點頭，隨後有些擔憂地問，“經理……您遇到過這種情況嘛，他們會不會……”

“想什麽呢?”

主管經理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彈指，安慰道:“坐標點沒變化，能出什麽事?這種情況百分之九十，是飛行器的供電系統出現故障，導致通訊系統電力中斷。”

“要是在天空正飛行，那就是特大緊急事故。”

“擱地面，大不了他們今天拍攝任務完不成唄。”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只是，隨著聯絡員一遍一遍發出呼叫，而那邊始終處於忙音後，主管經理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雖說飛行器在地面上，即使出現再大的故障，也無需擔心成員的安危。

但長時間失聯，萬一要不是供電系統故障呢……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供電系統出現故障，並持續二十分鍾的情況，從技術層面上來講，比前者幾率更小。

女妖飛行器上的電路系統都有一套獨立備份，就算主電路壞掉，還有備份可用。兩名駕駛員更不會傻傻坐那兒等待救援車，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動手修理。實在不行，他們找塊電池接到衛星電話設備上，也能打回來報告情況。

“不等了，讓救援車輛立刻出發。”

“同時通知伊爾—76，以最大速度朝坐標點前進，抵達後，五百米低空觀察。”

二十分鍾後，呼嘯掠行的伊爾—76，向塔台匯報，在預定坐標點內，沒有發現女妖093的蹤跡。

“這不可能！”主管經理親自負責聯絡，“你們超低空飛行仔細觀察，現在是夜間，可能你們沒有注意到飛行器發出的燈光，也可能他們供電系統出現重大故障，導致他們沒辦法開啟燈光。”

“會不會坐標點錯了?”伊爾運輸機的駕駛員疑惑詢問，“我們已經繞行了兩圈，就算他們電路壞了，可飛機引擎聲音比打雷還明顯。”

“他們總能聽到聲音吧，跑出來用強光手電打信號也行啊！”

“坐標點不會錯，我敢保證坐標誤差不超過五米。”

“繼續搜索，我這邊匯報總部，讓他們授權派遣可以垂直起降的女妖飛行器過去。”主管經理的聲音，已經帶了絲絲顫抖。

“是！”

伊爾運輸機的兩名駕駛員，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他們看了眼高度儀，決定把機身高度壓到一百米，進行通場飛行。

然而等他們剛剛把機頭壓下去，兩名駕駛員，就火燒眉毛一樣迅速拉高機頭。

“報告……塔台，我們發現了人員蹤跡……”伴著兩名駕駛員顫抖的聲音，只見伊爾運輸機的下方草原上，有一片野火開始徐徐燃燒。

等他們再次盤旋到野火上空時，那片野火已經燃燒成了幾個字母。

“什麽情況?”

“他們引燃了枯草，用野火發出了SOS求救信號！”

……

五分鍾後，

停泊在赤峰機場內，準備等到早晨去飛商業航線的一架女妖飛行器，緊急起飛。情況匯報到天網航空總部，已經入睡了的常婉玉急忙起床，把情況上報給葉青。

聽完匯報，葉青困意全消，他深深吸了口氣，“現在有辦法，和丁導演他們取得聯絡麽?”

“暫時沒有辦法。”

“不過伊爾運輸機上的駕駛員說，他們正想辦法把對講機包起來，掛著強光手電，從飛機上丟下去。”

“女妖飛行器呢?”

“無緣無故，一架女妖飛行器怎麽會失蹤?”葉青的聲音，開始變得冷峻。

“我……不知道。”常婉玉有些慌亂說道:“總部這邊也確認過，093號女妖飛行器的定位信息，就在原地，可飛行器也確實失蹤了。”

“讓機場那邊把遊隼號準備好，我二十分鍾到機場，你跟我飛赤峰。”

“要不要，先通知民航部門?”

“通知吧，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峻。”葉青披了件外套，邊走邊說，“除了留一架女妖等我，讓赤峰機場把所有能動的飛行器都動員起來，務必找到093號飛行器下落。”

“好，我這邊開始準備。”

掛掉電話，葉青狠狠捏住了拳頭。

無法無天。

女妖飛行器即使真的發生故障，也不可能毫無征兆的消失。它會自動通過無線電，或衛星信號向總部告警。每一架女妖飛行器，都是如此。

除非……

有什麽技術手段，阻止了信號發出。

到底是誰?

當葉青推開臥室的大門，大步跨出時，葉青已經在心裡做出決定。不管是誰，都要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

急促的警鈴聲，在天網航空總部的飛行員休息區內響起。

現在是凌晨四點三十，距離大部分飛行員們執行飛行任務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常婉玉點出了十名飛行員，準備了五架女妖飛行器，共同前往赤峰機場。

葉青的專車一路疾馳到總部機場，等葉青抵達時，常婉玉和幾名工作人員，已經乘車先一步趕到遊隼號旁。

沒有太多的話語，遊隼號艙門關閉的同時，就進入滑跑狀態。起飛的兩分鍾後進入平流層，開啟超音模式。

總部機場距離赤峰機場一千四百公裡，遊隼號三十七分鍾抵達。

降落、減速，停止。

葉青和常婉玉走出遊隼號，旁邊已經有一架女妖飛行器準備就緒，引擎轟鳴，目標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