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昏,薛青衣和雪晴帶領的數十人來到了天寶樓樓下,這時候隨同薛青衣的前來的數十名蕭銳的手下早就對薛青衣心服口服,小娘子看著文文弱弱,說話也是細聲細語的。
不過做起事情趕起路來一點也不含糊,在來江陵的小道之上,他們有同伴去灌水還不小心踏入了迷霧森林,要不是有小娘子在,他們險險就要失足在迷霧森林之中,出不來了。
後來在小娘子帶領之下,他們不但失出了迷霧森林,還準時到達了江陵城,他們走過不下三次的小道,卻不想還有到達江陵城的捷徑,小娘子更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嬌氣,處處透著利落又比一般小娘子吃得了苦。
原以為她會拖住他們的後腿,哪成想他們這些成年在外行走的老手卻比不過她這麽一個看著文弱的娘子,倒是處處要她提點照拂。
至此後,這些人看著薛青衣的目光就變了,原來的輕視早變成了現在的佩服,在他們心中現在已經認同了薛青衣是他們的主母的,不是表面敷衍的承認,而是內心裡實實在在的認同。
薛青衣下了馬,就看到了早就等在天寶樓下的虎背熊腰的小七,小七旁邊還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兩個人勾肩搭背,看來關系挺不錯,小七旁邊的那個少年郎還一個勁朝他望過來,薛青衣坦然地對著他笑了笑,那少年郎手捧著胸口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薛青衣看著好笑。
倒是初晴從馬上一躍而下,對著那少年郎爽朗笑道,“小寶,半年不見,你還是那頑皮樣。”
“初晴妹妹,半年未見,你倒是長胖了不少。看來跟在主母身邊,你這日子過得有滋有潤。”小寶對著初晴嘻嘻笑道,“等此間事了,我就去和郎君說,讓他也把我派到主母身邊,我過來和初晴妹妹做個伴如何?”
薛青衣和蕭銳畢竟還沒有正式成過親,被這個小寶主母主母的叫著,薛青衣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初晴拉了她的手,對小寶調皮地吐了吐舌,道,“鬼才要你做陪呢,郎君在樓上嗎?我有事急著見郎君,還不快為我引路。”
“郎君也急著見你們呢。”說完,對著薛青衣擠眉弄眼,這個你們其實意思很明顯,郎君急著要見的人當然是薛青衣。
初晴抬腳就踢了小寶一腳,“臭小寶,在誰面前呢?這麽沒正形的。”
小寶吃痛怪叫了一下,對著初晴委屈地撇了撇嘴,“臭丫頭,下手這麽重,一點也不顧念情份。”
薛青衣笑著看她們玩鬧,在小寶的陪同一下,一行人上了二樓,小寶帶著初晴直接去見了蕭銳。
小七叫掌櫃的帶著余下的人先安頓了下來,自己則帶著薛青衣到了二樓最好的雅間,其實這雅間和蕭銳的房間也就隔著一道門,領薛青衣到了房門口,小七恭恭敬敬地道,“小娘子,包間內一應物件已經準備齊全,裡面的被褥也是郎君叫屬下新自鎮子裡買的全新的被褥,您進去看看,如果有什麽缺的,您吩咐我,屬下就在門外候著,裡面熱水也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薛青衣笑道,“多謝了。”
薛青衣進了包間,看到裡面清雅的布置和床頭高幾上的熏香,知道蕭銳這廝又叫手下大動了乾戈。
薛青衣脫了披風掛在下了屏風後面,屏風後面的大浴桶內熱氣直冒,上面還飄著無數的粉紅色的玫瑰花瓣,馬不停蹄地趕了兩天,薛青衣的身子也疲了,就脫了衣物,整個人浸到了浴桶裡去。
浴桶裡的水還有一點熱,卻不是很燙,一踏入浴桶薛青衣隻覺得渾身舒坦,周身的疲勞立時消去了一半。
等薛青衣洗完澡,穿好衣物,頭髮還沒有乾呢,就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那輕淺的呼吸,沉穩的腳步聲,薛青衣一看也知道蕭銳這廝來了,這廝在她面前從來就是這樣,不管是她的閨房,還是這裡,都如同入無人之境。
薛青衣懶得管他,拿起架上的熱毛巾,擦起了濕發。
果聽見那廝怡然自得地坐了下來,薛青衣還聽到倒水的聲音,等她擦乾頭髮出來,那廝欣欣然望著他,眼中的熱度讓薛青衣面上跟著一熱,不由得嗔了他一眼。
蕭銳隻覺得心中的歡喜都要滿溢了出來,剛淋浴過後的薛青衣, 皮膚粉粉嫩嫩,似掐得出水來,顧盼之間,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幾乎是立即的,蕭銳站起身,一把就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把頭埋在她如天鵝絨般修長的頸項。
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有多久,等得他的心都隱隱作痛。
在與她嘔氣的日子,在她不在他的身邊的日子,他整個人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點生氣。
他才番然醒悟,如果沒有她,他得了整個天下又有如何。
現在她在了,蕭銳才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又活了過來,他深吸了口氣,鼻端全是她淋浴後的清香,夾雜著玫瑰和她自然的體香,蕭銳的眼眸一下變得暗沉了起來。
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薛青衣沒有抗拒,也沒有推開他,說不出的喜悅襲卷上他的心頭,蕭銳隻覺得這寒氣臘月,根本澆不滅他心頭瞬間升起的熊熊火焰,剛喝過水的嘴也立時變得乾渴起來。
他緊緊的抱住薛青衣,恨不得把她掐進自己的肉裡,嘴唇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般找到她柔軟的唇瓣,狠狠吻了下去。
薛青衣聽到自己砰砰砰劇烈的心跳聲,還有心底湧起的莫名的歡喜,這時候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她是想他的,她一直都喜歡著蕭銳,即使她再不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就如同他那般。
她輕歎了口氣,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放在身側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嘗試著如他那般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很快就勾住了她的唇,吮了上來。
薛青衣嚇得縮了回去,蕭銳哪裡會如她所願,靈活地唇舌不斷地追逐著她,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