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失去一個實驗品有些可惜,不過總算弄懂第一個難關在哪裡了,很好!” 方明不再看已經失去氣息的展英松一眼,就好像那只是一堆垃圾。
而此時,方千裡等人看向方明的目光已經仿佛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鬼!
“展大俠是為武道獻身而死,雖死猶榮,穿雲雁易如風易大俠,接下來便看你的了,不要讓我失望啊……”
易如風此時如果能夠說話動作,恐怕不是用世間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方明就是仿佛小孩一般痛哭流涕地求饒,可惜他此時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看著方明的手掌緩緩伸過來……
“大少!”
沉浸在功法推演當中,方明神思天外,已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耳邊聽到手下的聲音稟告:“我們暗中跟著朱七七,發現她去了一間破廟,並且熊貓兒也在那裡,還與青城玄都觀斷虹道長動過手,最後朱七七被一名青衣婦人擄走……”
方明笑了笑,道:“你可知那青衣婦人的來路?”
手下明顯一怔:“屬下不知,但那婦人輕功與毒術都是極高的,並且還有一手巧絕天下的易容術功夫!曾經多次逃脫我等眼線,並且似乎喜歡搜集絕色女子……”
方明又道:“如此明顯的特征,你還猜不出她是誰麽?”
“屬下……屬下……”那個可憐的手下已經是汗如雨下了,不論是誰,只要看到方明身後地獄般的囚室,都會有著這種感覺,那種匪夷所思的死法,是個活人就不想嘗試。
“快活王麾下的色之使者,我還是要找祂麻煩的……”
方明沒有再逼迫這個可憐的下屬,出門之前突然回過頭道:“麻三,你當年號稱血手,凶名在太行山一帶也算赫赫,為什麽要投入我之麾下?”
“自然是因為公子非常人,屬下想跟隨公子做一番大事!”血手麻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只是,在方明似笑非笑的眼睛之下,他很快敗退下來,結結巴巴地道:“為了……為了錢財!也是為了避禍!”
“很好,你去悅來客棧,找一個叫做三姑的人,問她要五千兩銀子……”
“五……五千兩!”麻三的眼睛當中似乎已經放出了光芒,那是人類永恆的貪婪渴望,“她會給麽?”
“自然會的,因為是我讓她給的!”方明微微一笑,道。
“知道我為什麽要給你這些銀子麽?”
“大少若有什麽吩咐,屬下萬死不辭!”麻三當即跪下道。
“很好,拿了這筆銀子之後,我要你將整個洛陽城當中,有那麽點名氣的杏林高手都悄悄地請到一個地方,順帶再加上一點武功好手,要那種名聲敗壞的最好,起碼要二十個!”
方明悠然道:“現在江湖普通買命錢也才十兩二十兩一人,五千兩,你覺得可以買多少?”
“屬下一定將大少吩咐完成!”麻三隻覺冷汗不斷。
“嗯!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一萬兩!如此多的銀子,已經足夠你去天下任何地方隱姓埋名,外加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方明補充道。
“多謝大少!多謝大少!”麻三此時臉上已經興奮地有些漲紅,在財富的趨勢之下,即使讓他闖地獄也不會皺上一下眉頭。
“一萬五千兩,就算頂級的杭州花魁都可以買一個回家,我母親送你的那個秋兒,你還是退了吧!”
在麻三出去的時候,方明最後一句話飄到他耳邊,頓時讓這個大漢一個踉蹌,
差點直接軟到地上。 “去吧!”
可惜,方明再沒有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緩緩帶上了門。
……
古道之上,一個年老的佝僂婦人牽著一匹毛驢,驢子上還騎著另外一位醜婦。
那個醜婦長著一臉紫色瘤子,口歪眼斜,簡直一看便令人想吐上三天三夜,更似乎生了什麽惡病,懶懶得不能動彈。
“我苦命的孩兒啊……莫怕!再忍忍……到了前面就好了……”
青衣婦人慈愛地安慰著驢子上的醜婦,絲毫不因為對方的醜陋與惡病而嫌棄,這實在是一副很溫情,也很令人心酸的畫面。
前面突然闖來一輛敞蓬的馬車,上面還坐著兩個人,一人神采飛揚,另外一人容貌怪異,神色冰冷。
在見到這輛馬車之後,驢背上的醜婦頓時激動起來,但只能嘶啞地嗬嗬著,身上更是連一動都動不了了。
“乖孩子,又犯病啦!忍住啊……”
青衣婦人慈愛地安撫著,突然攔住了前行的馬車:“兩位大爺行行好吧,施舍老婦一點銀子,日後必能多福多壽的!”
容貌怪異的那人神情一動,塞了一張銀票在老婦人手裡。
“多謝兩位大爺,多謝兩位大爺!”
馬車繼續前行,而毛驢上的朱七七卻似乎掉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之中。
“沈浪啊……即使你不認得我,也應該認得我的眼睛……”
朱七七現在很想哭,這個離家的女孩,發現自從出來追尋沈浪之後,所遇到的都是最為頂級的壞蛋,所吃的苦頭比之前加起來還多。
本來,她以為那個魔鬼般的少年已經是惡到了極點,但等到與這個青衣婦人相遇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世間居然還有比那個少年更加邪惡的人!
這個婦人不僅毀了她如花似玉的容貌,更讓她服了啞藥,甚至令她身體癱軟,將她打扮成惡病的啞巴孤女,自己則是扮演仁慈的婆婆角色,一路不知道收獲了多少同情。
如果世界上有惡魔的話,那一定是居住在這個婦人的身體裡的。
朱七七恨恨盯著面前的青衣婦人,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恐怕對方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連沈浪都沒有認出我,完了……”
就在朱七七已經絕望的時候,卻發現驢子又停了下來。
因為在她面前,又多了一個人。
一個她無法想象到的人——那個令她害怕、恐懼,甚至奪路而逃的魔鬼少年!
“這位少爺,請您行行好,讓我這可憐的老太婆過去吧!”
青衣老婦似乎已經被生活折磨得卑微到了極點,遇到人只能懇求,即使自己完全佔理。
“你不可憐,伸手一討便有五千兩銀子入帳,這種乞丐我也想做做……”
方明笑道。
“原來你是看上了老婆子的銀票!”老婦人臉色一變。
“哈哈……小爺我剛剛入帳七十萬兩黃金,還看不上你那點銀子,這次倒想劫個色!”
方明大笑聲中,五指灌注真力,猛地向青衣婦人抓去,空中嗤嗤有聲,爪未到,氣先至,凌厲無比。
“原來是個瘋子,居然看上了我這個老太婆!”
青衣婦人身體仿佛憂鬱般竄出,居然倏忽間躍出兩丈,躲過了方明的奪命一爪。
“哈哈……錯啦,我看上的是你這個醜侄女!”
方明回手在驢子背上一抽,驢子嘶啼一聲,吃痛之下,撒開四蹄奔跑起來,沒多久就跑出數十丈外。
“你!”
青衣婦人氣急,咬牙之下再也不顧驚世駭俗,運轉輕功向女子追去。
“少爺今天就要乾一回強搶民女的事來,你又奈我何?”
方明如影隨形的身法駛出,三兩下趕上驢子,抱起上面的朱七七,而青衣婦人也舍棄了驢子,兩人一前一後,瞬間就跑得沒影。
路人雖然驚駭莫名,但此時哪裡還不知道有著兩個武林高手交鋒?都是怕惹事上身地徑自退開,只有這兩方當街搶奪醜女的事情,還被當成趣聞津津有味地傳了下去。
方明抱著一個人,輕功卻絲毫沒有拖累,轉眼間周圍已是人跡罕至之處,只有一個破祠堂豎立在荒野。
“快放下她,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青衣婦人的聲音有如鬼魅。
“我當然知道!”方明卻是從善如流地將朱七七放下:“你是快活王座下的色之使者江左司徒門人,唉……可憐原本的山左司徒一家,不但易容之術精妙,舉凡輕功,暗器、迷香,以致大小推拿之學,亦無一不是精到毫巔,昔日在江湖中之聲名,亦不過稍次於‘雲夢仙子’而已,不料現在卻做了走狗,任人驅使,這實是可悲可歎!”
“你找死!”
青衣婦人暴怒之下,連聲音也變得尖利而沙啞,不男不女,出手如風,已是在瞬間攻出三招。
只見“她”五指半曲,拇指在掌心暗扣食指,似拳非拳,似掌非掌,中途突然一揚,直擊方明左耳,中指、無名指、小指亦自彈出,出勢有如閃電。
方明微微側身,青衣婦人卻好像知道他有此變化一樣,食指一彈,用的乃是彈指神通一類的功夫,一股陰冷尖銳的勁風宛若利針,直刺方明的耳穴。
“好!光此一手,你就比江湖上那所謂的七大名家比了下去!快活王麾下果然藏龍臥虎,我心甚慰啊……”
江左司徒出手已是刁鑽狠辣,絕不容情,更兼動靜如電,極難抵擋,但方明卻比祂更快。
十指倏地伸出,居然是以指法對指法。
不!不是快!而是恰到好處!妙到巔毫地迎上了江左司徒的十指,就好像對方特意送上門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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