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我倒沒覺得。”孫嘉石似乎不以為然。

　“真的。”欣小甜和那個女人本無怨仇，所以才會心疼她就這樣碰了一鼻子灰。

　“更傷人的話，你沒有見過呢……走吧，我送你回去。”孫嘉石說著，忽然伸出手，在欣小甜的頭上揉了一下，就像是在揉一隻毛團團。

　這個動作是個什麽意思?隨手?無心?

　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麽說話，一向健談的孫嘉石也很沉悶，氛圍有些奇怪。

　還好路不遠。

　快到時，孫嘉石忽然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趕緊找個女朋友，以免再被人勾搭?”

　欣小甜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所以過了幾秒，才懶懶地說:“這個想法可以有，我支持你。”

　其實她心裡還是忍不住在猜測，那兩個人之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小插曲，不知道孫嘉石最近為何對他所謂的女神的態度來了個大反轉。

　“看起來不是很支持啊，這麽敷衍。”

　“那你想讓我怎麽支持，搖旗呐喊?拿著拉拉隊的道具，站在旁邊加油助威?”欣小甜也學會了抬杠。

　“哈哈哈，其實最好的加油方式是雙槌敲大鼓，鼓聲最能鼓舞人心。”

　“你又跑題了，還賣弄成語，所以你究竟想說什麽?”欣小甜小小的吐槽。

　“沒事……！”孫嘉石拖長了語調歎了一聲，說:“還是先減減肥，等瘦下來一些再說吧！”

　車到了樓下，孫嘉石把車停穩，欣小甜正在解安全帶。孫嘉石忽然轉過臉來，借著夜晚的各種光源，問:“你看我的五官，如果真瘦下來，會不會也是非常帥的男神一隻呢?”

　說著，還抬了抬眉毛，睜大了眼睛。又把臉湊的離欣小甜更近了一些。

　欣小甜被一張大臉貼的這樣近。有些不自在，所以聲音像彈簧一樣，說:“不帥。萌。”

　“你這樣說，我可就要傷心了，我覺得自己五官還挺好的。再仔細瞧瞧?”孫嘉石還挺執著。

　欣小甜終於解開了安全帶，說。“離得這麽近，越看越顯臉大。而且你都這麽自戀了。還要問我?好吧好吧，是很帥，加油，努力減肥！我看好你！”

　……

　回去以後。欣小甜拉著柯憶婉做了一遍瘦身按摩，然後一人貼上一片面膜，坐在小客廳裡閑聊。

　才坐下。手機就響了，是孫嘉石發來的消息。

　柯憶婉笑而不語。一個人窩到一邊去了。

　“商量個事唄，看在我胖到沒有女朋友的份上，你也用瘦身指法幫我減減肥如何?”

　“女神不是才約你去鄉下數星星麽，怎麽又裝可憐?”欣小甜故意調侃。

　“她哪裡是要數星星呢，她是想替我數錢還差不多。”孫嘉石也是半開玩笑。

　“女人愛錢也不算錯，更何況是漂亮女人。”欣小甜這話也不算錯。

　“不提這個。”孫嘉石卻打住了，繼續把話題拉回來，說:

　“說正事，怎麽樣，幫我吧，一個月能減掉10到15斤，我就謝天謝地了。”

　“不謝我?那你去找天和地吧。”欣小甜在這句話後面附了一個“哼”的表情。

　“哈哈，找天地就只能去修練真氣了……肯定得好好感謝你。”

　“你不是在跟著大強上課嗎?好好運動就行。”

　“說實話，跟著大強練，效果沒有預期的那麽明顯，看你過手的這些女人們，一個個都是唰唰的往下瘦，我看著真羨慕。”

　“可是我說過，隻給女生按摩的。”

　欣小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在想，說實在話，自己幫那些女生們瘦身，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否則，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耐心和精神。

　所以人貴有自知之明，欣小甜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十全大好人。

　孫嘉石不肯輕易罷休，又說:“你內心純潔一些好不好，不要總是有邪惡的想法，要拋開性別的界限，這樣一想的話，其實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

　欣小甜捧著手機，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樂起來，笑到面膜都快要貼不住了。

　笑點也是越來越不可捉摸了。

　“可是就算我沒有邪惡的想法，但也沒有地方可以幫你捏肥肉啊，健身房?你的車上?”說到這裡，欣小甜忽然覺得怎麽越說越邪惡起來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沒有合適的地方……”孫嘉石沒有繼續發揮，中止了有可能要汙起來的勢頭。

　孫嘉石這點很好，說話很有分寸。另外，若換了別的男生，也許還會說，看在我借給你錢的份上，看在我一直給你幫忙的份上啦，你就幫幫我吧，等等之類。

　或者像陳娟，直接說可以付給報酬。

　這些話事實上是沒錯，但是只要一說出來，性質和味道就全變了。

　所以一碼事是一碼事，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互相不扯在一起才最好。

　所以孫嘉石所說的話，完全不會引起反感。

　兩個人又瞎扯了半天，最終也沒有結果，欣小甜也始終沒有答應下來。

　看看時間很快到了12點，終於在說過幾遍晚安之後，才真的放下手機，各自去睡了。

　第二天，繼續開工，小黑作坊的三無飲料走起，又打電話叫了10桶純淨水來，送水的師傅已經在弱弱地懷疑，她們是不是在用純淨水奢侈的洗澡。

　果然，這一天，來谘詢的人越來越多，年輕女生佔了一大半。

　來“索要”贈飲的人也幾乎翻倍，大有供不應求的緊張感。

　公眾號已經申請下來，就也學著套路，打印出來貼在桌子上讓大家掃，於是又收獲了不少“粉絲”。

　晚上，各自鍛煉完，欣小甜和柯憶婉又坐在小客廳裡，看柯憶婉嚼著夜跑回來順路買回的牛肉干，欣小甜也忍不住一起吃了一點。

　之後覺得這樣不行，就又給柯憶婉和自己一人“調製”了一杯超級奶昔。

　喝著奶昔，吃著牛肉干，兩人開始商量，說送贈飲雖然是個好辦法，但也不能一直這樣無節製的送下去，到後面終究是個麻煩事。

　“所以從明天起，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收會員費了，或者是可以開始預收會員誠意金?”欣小甜說。

　柯憶婉現在已經對欣小甜的經營思路非常清楚，點點頭，表情嚴肅，斬釘截鐵地說:“嗯，對，以後每個人每天最多限領兩杯，總共限領三次，之後如果還想喝果汁，就必須得加入會員，而且要等我們店面裝修好之後，等正式開業之後，才能以會員的身份再來免費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