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
李宣這句話是吼出來的。
一次,他賣了石寶的面子。但是作為一個軍人,尤其是受麒麟軍那些軍規軍紀熏陶下,他沒法讓自己選擇妥協,同時也作為一個將軍和人,他更沒法看見自己的士兵在為禍百姓,看不見也就罷了,更別提這還親眼讓自己撞上。
“斬!”
任由石寶如何再求情,這一次李宣不會再退讓了。
這一個火的人,是方臘那邊的嫡系,方臘調給李宣調遣的,一旦李宣執意要如此的話,石寶再阻攔,這些人也不得不聽從李宣的意思。
當李宣一揮手,手裡喊出那個斬字後,這火士兵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製式手刀斬向了這六個犯事的士兵。
六顆頭顱掉落在地。
六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
鮮血從他們的屍體上流出,很快就將周邊的青石泥板路染成了紅色。
石寶有些不敢想象的看著這六具屍體。
這李宣,真的斬殺了。
等他緩過神來後,則是徹底的暴怒了。
“姓你的,你想死嗎?”
石寶一揮手,身旁立即湧出了二三十個士兵將李宣團團圍住。
他若沒有出面保下這六人也就罷了,最多憐惜一番,可是這件事他都已經出面作保了,而且還保了兩次,當著所有士兵的面向李宣求情,希望李宣賣他面子放過這些人。
可是結果,結果呢?
結果是只有六具屍體!
這讓別人怎麽看?
這讓跟隨他的士兵和小弟怎麽看?
他堂堂的石寶,居然還救不了兄弟的命。
這讓他日後又當如何在聖戰軍中立足?
這件事,這對他的威信,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以後恐怕別的人都不會拿他石寶的話當回事了,會認為你石寶算個屁啊。
石寶這一讓人圍住李宣,李宣身前的這一火人立即也舉起了武器檔在了李宣前面。
李宣冷道:“這六人觸犯軍規軍法,理當斬首以正法,石將軍莫要忘了這軍法可是聖公親自肯定並頒布的,你今日此番莫非連聖公也不放在眼裡了麽。你若對認為李宣做錯了,你大可去找聖公,李宣任憑聖公決斷。”
“你……”
李宣抬出了方臘,這讓石寶瞬間口結。
軍規軍法,這事李宣上報上去後當初還得到了方臘的嘉獎讚美,這件事他如何去向方臘說?
“石寶將軍,還不讓開?你若再這樣下去,這件事鬧到了聖公那邊,哼哼。”
石寶是那個氣啊。
可是如果就這樣放了李宣離開,這讓他如何再去面對手底下的人?
就在兩方居民僵住的時候,一騎快馬從分水縣南門入城。
是方臘那邊來的信使。
信使入了城,詢問了李宣跟石寶的位置後就直奔衙門而來。
“聖公有令,調李宣將軍即刻返回建德縣,命潘將軍跟應明將軍接管分水縣,石寶將軍暫留分水縣,待到潘文德將軍跟應明將軍抵達後,完成分水縣工作交接,石寶將軍再趕赴桐廬負責桐廬駐防安全。”
信使宣讀了方臘的命令後走到了兩人中間,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硬。
當著信使的面,石寶也沒法在將李宣給圍了下去了,只能放了李宣離去。
這信使見了李宣,立即道:“李宣將軍在這邊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聖公那邊希望您早點動身。”
李宣點頭道:“我這就動身,跟你一起返回。”
“好。”信使大喜過望。“有勞李將軍了。”
之後信使又轉向了石寶這邊,向石寶道:“石將軍,桐廬縣乃是眭州的東門戶,地位乃是重中之重,將軍抵達桐廬縣後,聖公還會另有旨意的。”
“有勞了。”石寶也向信使拱了拱手。
信使來的快,去的也快。
並未發現這分水縣,也沒心關心這縣衙門前的事情。
李宣在這邊也沒什麽要手勢的,直接點了這一火人隨自己立即動身前往建德,跟在這信使後面,只是信使有馬,而且還另有任務就先行一步了。
李宣雖然也有馬匹代步,然則後面的十個士兵則是步行,於是他便放慢腳步一道同行。
分水縣縣衙門口。
石寶看著李宣離去的聲音,可謂是咬牙切齒。
“將軍,怎麽辦?”
身旁的一個隨從問他。
石寶轉身看了一眼這地上的六具屍體,還有這鮮血流淌的一地,雙手捏拳,恨不得一拳砸下去。
而此時,縣衙門口的百姓們都已經散了。
他們只是小老百姓,已經看出來了這兩方將領的爭吵,他們那裡還敢再在這邊停留?
甚至連這六個為禍的士兵被當場斬殺了也不敢喝彩,看了之後就直接回去了,沒人還敢待在這裡,萬一再觸碰到眉頭了,這條小命也就交代了在這裡。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李宣拿方臘壓著他,他還能怎麽辦?
“來人,他李宣不是要守軍規軍紀麽,老子就偏偏不遂他意,他李宣不是要救這些百姓麽,老子就偏偏就不。”石寶的表情非常猙獰,他包含著憤怒怒火,下令道:“傳令下去,所有士兵都給我放開了乾,想幹什麽,就給老子幹什麽!”
隨從看著石寶,他驚呆了。
石寶這條命令下達下去了。
很快,隨著這條命令的下達,分水縣這邊,瘋了!
這群士兵起初本就是一些地痞青皮組成,都是一些社會上的惡霸,或者一些賊匪組成,收到了方臘以明教為明暗中聯系,當十萬套裝備來了後,這才開始匯聚在一起讓李宣訓練。
這一個月的訓練早就把他們不知道憋成了什麽樣子。
平日間又有方臘罩著李宣,他們也不敢亂來。
如今有了石寶這條命令,他們再也不用壓抑著心中的惡魔和貪念了。
大街上,一家典賣行,士兵們撞開了點賣行的大門,將點賣行中值錢的貨物一搶而空。
酒樓。
青樓。
賭檔。
一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