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布達諾河。”蘇爾姆斯指著一條彎曲的細線。希洛注意到其河水直接流入海灣,在它的東面不遠有一個圓圈,標注著‘塔蘭圖姆’。 “順著布達諾河往北走,開始出現山丘。”蘇爾姆斯說道:“越往北,山丘越高,這些地方實際上都是圖西姆人放牧活動的地方,也可以算作是這個部落的土地。”
“這是一條被圖西姆人稱為阿德羅塞尼的小河。”蘇爾姆斯指著另一條從西往東的彎曲細線,說道。
這條河與布達諾河相連,看來是它的一條支流。
“這兩個山寨以前都是圖西姆人的。”蘇爾姆斯指著阿德羅塞尼河兩岸的兩個圓圈,說道:“北面的山寨是他們的本寨,這個寨子附近的山裡有鐵礦,圖西姆人就是靠著鐵礦發展起來的。現在這個寨子已經被它的敵人佔領。”蘇爾姆斯惋惜的歎道。鐵礦啊!希臘並不盛產鐵礦,因此在希臘,鐵礦石的價格就比較高。
“現在,圖西姆的新首領帶著他的部落退到了阿德羅塞尼河的南岸。”蘇爾姆斯指著河流南岸的那個圓圈,說道:“我跟圖西姆的使者經過多次商議。最後他帶回了圖西姆新首領、長老、祭司共同簽署的文件。如果我們願意拿出五十塔連特並且先給他們一批糧食和武器,他們願意賣給我們土地。”
五十塔連特!那幾乎是希洛家裡全部的流動資金。但是錢沒了,可以再掙,土地卻並不是那麽容易買到的!希洛有些心動了:“圖西姆人準備賣給我們哪裡的土地?”
“這裡!”蘇爾姆斯指著地圖上兩河交匯的地方:“這裡是河谷,山區裡為數不多的平坦松軟的土地,而且土質很肥沃!圖西姆人準備賣給我們一千畝!”
“蘇爾姆斯叔叔,你去實地看過?”希洛的話等於給興奮的蘇爾姆斯潑了一盆冷水。
“沒有。我曾經要求過,不過圖西姆人沒同意。說那裡不時有他們的敵人出沒,他們無法保證我的安全。”蘇爾姆斯內心愧疚。其實圖西姆人曾經邀請他去實地考察,並與他們的首領商談。但蘇爾姆斯害怕,沒敢去:“不過,以前塔蘭圖姆的商人常去圖西姆購買鐵礦石,比較了解那裡的情況。他們所說的和我從商人那裡了解到的基本一致。”
“嗯。”希洛點點頭。他沒有去看蘇爾姆斯臉上略顯異樣的表情。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地圖:“叔叔,你之前說過,圖西姆人已經學會了耕種土地,那麽這樣好的土地,為什麽不自己留著!反正他們的土地還有很多,不是嗎?”
“我想……我想……”蘇爾姆斯沒想到希洛一眼看出問題所在:“塔蘭圖姆的商人告訴我,阿德羅塞尼河兩岸的其他地方都是險峻的山谷,只有在這河流交匯處地勢平坦,可以步涉,是連接圖西姆兩個山寨的必經之路。”蘇爾姆斯見希洛的表情變得凝重,忙又說道:“不過,聽使者說,在上次的戰鬥之後,那一個部落似乎也遭受了相當大的損失,所以至今都沒有對圖西姆發動進攻。所以只要我們在那裡安頓下來,再用錢請希臘的雇傭軍幫我們防守駐地。我想布魯提伊人在希臘重步兵面前吃過大虧,是不敢輕易進攻的。”
“圖西姆使者說的?!圖西姆使者的話也能信?!他們拋下這個誘餌,就是想讓我們替他們擋住敵人,好讓他們能夠得到喘息!如果我們接受了這個提議,那我們就是既賠了錢、還要搭上性命的傻瓜!蘇爾姆斯叔叔,你被土地蒙蔽了雙眼,已經失去了精明的頭腦!”希洛的一通訓斥,
說得蘇爾姆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十分的尷尬。 希洛發完火,心裡平靜下來,見蘇爾姆斯神情窘迫,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說得太重,忙道:“叔叔,請原諒我剛才太過衝動!畢竟這件事太重要了,關系到我們的性命,必須要十分的慎重!”
蘇爾姆斯“嗯嗯”兩聲,臉色略顯好轉。
希洛又看了看地圖,問道:“之前塔蘭圖姆的聯軍是不是順著布達諾河,進攻布魯提伊人的?”
“應該是吧。河邊地勢低,路比較好走。”蘇爾姆斯猜測道。
“圖西姆人的協議裡是不是有提到當他們受到敵人攻擊時,我們有義務幫助他們?”希洛又問了一句。
“是的。”蘇爾姆斯驚訝於希洛為何會知道,忙解釋道:“因為他們的敵人也可能是我們將來要面對的敵人,所以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
希洛指著布達諾河的下遊那個圓圈:“如果敵人是塔蘭圖姆呢?”
“塔蘭圖姆?”蘇爾姆斯搖頭道:“他們之間不是有停戰協定麽!何況以圖西姆人現在的狀況,幾年之內是沒有能力騷擾塔蘭圖姆的。而塔蘭圖姆隻喜歡海濱,不喜歡山地,是不會主動進攻圖西姆的?”
“可圖西姆人不相信。”希洛冷笑道:“他們想讓我們充當盾牌,既擋住仇敵的進攻,又要擋住意大利南部希臘人可能來的進攻。真是打的好主意!”
圖西姆人的狡猾反而激起了希洛的傲氣。事實上,拋開這些戰爭的因素,圖西姆要買給希洛的土地實際是一塊寶地。土地肥沃,可以種植小麥;河流可以養魚;山林可以放牧、伐木、捕獵;附近還有鐵礦,價格應該比較便宜。農林漁牧,這下全有了!
這還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塔蘭圖姆富有而缺乏侵略性,而布魯提伊人又遭到了很大的削弱,只要度過眼前的難關,那麽他在那裡不但會很安全,而且會得到很大的發展。只要希洛得到了塔蘭圖姆和布魯提伊人雙方的認同。那麽因為這塊土地的位置決定了它必將成為雙方貨物的集散地。而且由於塔蘭圖姆人極其富裕,希洛完全可以把它作為一個大的消費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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