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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春暖》第185章 壞與好
第一八五章壞與好

 第一八五章 壞與好

 王妃放下手裡的杯子,看了他幾眼,緩緩的問道:

 “今年重陽節的點心,聽說和往年不一樣,到底是怎麽回事?”

 平安身子微微躬了躬,利落的答道:

 “回王妃話,是世子爺吩咐了,今年府裡的重陽節點心,一份府裡點心房出來的,一份余味齋出來的,全部搭配著送出去,小的怕有什麽不妥,又請了王爺的示下,才照著世子爺的吩咐送出去了。”

 王妃面容瞬間放松著微笑起來,

 “這事,是爺點了頭的?”

 “是”

 王妃長長的舒了口氣,點著頭笑道:

 “那就好,沒什麽事,我不過就是問一問,你去忙吧。”

 平安恭敬的長揖告退出去了,裘嬤嬤垂手侍立著,瞄著閑適的靠回到靠枕上的王妃,滿腹的話硬生生壓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程恪陪著李小暖出了院門,看著她上了轎子,背著手站了片刻,轉身往內書房找汝南王說話去了。

 程恪在內書房關著門和父親說了一刻鍾的話,出來到大門口上了馬,徑直往戶部去了。

 一直忙到將近中午,程恪叫了遠山進來吩咐道:

 “去工部問問景王爺,中午去哪一處吃飯。”

 遠山答應著出去了,不大會兒就轉了回來,躬身稟報道:

 “景王爺說了,中午就去他府上吃飯,他早上已經吩咐人準備著了。”

 程恪點了點頭,午初剛過,就出了戶部衙門,往景王府去了。

 兩人吃了飯,坐在內書房喝著茶,周景然面容悵然的靠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慢慢晃著,程恪緩緩搖著折扇,看著周景然問道:

 “王妃去福永寺祈福去了?”

 “嗯。”

 周景然“嗯”了一聲,繼續閉著眼睛慢慢晃著,程恪收了折扇,看著周景然,咧嘴笑著說道:

 “小暖昨天見著孫家和戴家小姐了,說兩人都生得極好,春蘭秋菊各有所長,看著脾氣性格也都好,看著都是好姑娘,你有福氣了,這側妃一納就是兩個,好日子定了沒有?”

 “福氣?要不明天給你也納兩個,一起添添福氣?”

 周景然睜開眼睛,轉頭看著程恪說道,程恪笑著搖著頭,

 “我可沒那福份,小暖那性子……”

 程恪蹙著眉頭,誇張的歎著氣,

 “唉,小暖脾氣大,那些想頭,又跟別人不一樣,我是沒那個福份了日子到底定下來沒有?這兩個,是一起抬進來,還是分個大小?”

 周景然斜斜的瞄著一邊歎著氣一邊得意著的程恪,閉著眼睛晃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道:

 “一起抬進來,什麽大小,不分日子讓母親定去,也就這兩天吧。”

 程恪有些意外的看著顯得無精打采的周景然,皺著眉頭問道:

 “這兩位姑娘,不都是你自己看中的?是你點過頭,滿意了的?”

 周景然連連點著頭,仿佛不願意再說這件事,看著程恪,轉了話題,

 “今年你們府上重陽節送的那點心,是你的主意?”

 程恪眉頭擰了起來,轉頭看著周景然問道:

 “你也聽到什麽閑話了?”

 “我也?還有誰聽到閑話了?你?這事指定沒人敢在你面前提半個字”

 周景然眯著眼睛,一下子有了興致,程恪瞥了他一眼,悶悶的說道:

 “小暖”

 周景然挑著眉梢,由驚訝而憤憤然起來,點著程恪說道:

 “這是你做的混帳事,跟小暖有什麽事的?誰這麽混帳,竟敢跟小暖說這樣的閑話?”

 程恪悶“哼”了聲,含糊著說道:

 “小暖不讓我管。”

 周景然頓了頓,斜看著程恪,慢慢挑著一隻眉梢,輕輕“哼”了一聲,攤著手說道:

 “看來……在內院,你們家的事,我就管不了了。”

 “說說看,你都聽到什麽了?”

 程恪擰著眉頭問道,周景然抖開折扇,緩緩搖著,慢騰騰的說道:

 “還能說什麽?不過就是說小暖如何商人本性,輕義逐利罷了,這話,必是有心人傳出來的,倒要仔細查查才好。”

 “嗯,”

 程恪看著周景然,輕輕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事能傳到你這裡,傳得也算夠廣了,也不用……咳,這事吧,昨晚我琢磨了一晚上,倒是能用一用,你想想,咱們去界碑鎮收糧這事,自己可不能說,姑母就算知道了,更不好說,一說,就有了邀功的嫌疑,這事就算白做了,可若沒人知道,豈不是錦衣夜行,咱們還是白做了。”

 周景然連連點著頭,

 “你說的就是這個理兒接著說”

 “這閑話,就算查出根源來,話也傳開了,流言這東西,沒法子抹乾淨,越抹越黑,倒不如乾脆借個勢,就讓它傳得更厲害些,把界碑鎮收糧的事也滲進去,一起傳出去就說余味齋借王府之勢、趁水淹之災,魚肉打劫界碑鎮百姓”

 程恪陰陰的說道,周景然眯著眼睛看著程恪,慢吞吞的說道:

 “這壞的可是小暖的名聲”

 “小暖……”

 程恪頓了頓,含糊了幾句,接著說道:

 “小暖不是那種小氣沒見識的人,再說這事,也壞不了什麽名聲,只有好處”

 程恪用折扇重重的拍著手掌,眼睛裡閃出興奮的光芒來,周景然盯著程恪看了半晌,眯起了眼睛,

 “這主意裡透著陰壞,你只會斷人手腿,這坑了人還讓人覺得她委屈的事,小暖最順手,是她的主意吧?”

 程恪輕輕咳了幾聲,認真的說道:

 “你怎麽能這麽說,小暖一個內宅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外頭的事,她自然是一概不知”

 周景然一口氣悶在喉嚨裡,用扇子點著程恪,半晌才悶出句話來,

 “好好個一概不知她還真是一概不知”

 周景然往後仰著,長長的吐了口氣出來,

 “這一概不知,真是合人心意這話,讓人先從禮部放出去保不準就能釣條大魚出來就這麽著”

 “唉,到底還是委屈小暖了”

 程恪長長的歎著氣說道,周景然一口氣窒在喉嚨裡,用扇子點著程恪,恨恨的說道:

 “你們兩口子,這事上還能吃了虧的?也不過幾天功夫,兜底翻過來,你那個一概不知的小暖,還不知道得佔多大便宜呢你叫什麽叫?”

 程恪抬起腳,看了兩眼,昨天被小暖踩著轉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程恪長長的歎了口氣,傷感的說道:

 “我也很委屈”

 周景然眯著眼睛瞄著程恪抬起的腳,突然笑了起來,

 “又被小暖踢了?”

 程恪轉頭看著周景然,也不答他的話,皺著眉頭問道:

 “這納側妃的事,你到底是個什麽章程?如今你這府裡也沒個能主事的人……”

 周景然煩躁起來,揮了揮手說道:

 “讓內諸司辦去南河剛決了堤,我哪有心思辦這樣的事?”

 程恪擰著眉頭,看著周景然,關切的說道:

 “這兩個側妃,你若是不滿意,現在換也來得及,皇上也答應過你,這側妃的事,隻隨你心意,你就仔細挑個可心的就是了。”

 “就這樣吧,再換還不是一樣,象你說的,都是紙糊的美人,有什麽分別?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只要能讓我省點心就行。”

 周景然頹然的揮著手,沒精打采的說道,程恪目光微閃,看著周景然,慢吞吞的說道:

 “這美人是紙糊的,還是水做的,能不能活潑潑的鮮亮起來,全在你怎麽對她、怎麽看她,姑娘家個個都與眾不同,只看你能不能看得到了。”

 周景然轉頭看著程恪,失笑起來,

 “小暖說的?”

 程恪點了點頭,周景然看著程恪,曬笑著低聲說道:

 “那孟氏,就是個與眾不同的”

 程恪有些尷尬的轉身端起杯子,專心喝起茶來,周景然傷感的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揮了揮手說道:

 “這事,倒不是為了別的,一來南河決了堤,太喜慶了容易惹出話來,二來,孟氏去寺裡祈福,家裡也沒人張羅,不管怎麽說,都不好張揚,悄悄辦了吧,往後好不好,不是我怎麽待她們,是她們自己怎麽待自己。”

 程恪點頭應了,不再多話,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一會兒閑話, 見時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出來,各自回去辦差了。

 李小暖侍候王妃吃了飯,出了正院,往清漣院回去了,蘭初站在大門裡,見她進來,笑著上前見了禮,從懷裡摸出封厚厚的書信,遞了過去,

 “少夫人,金家大少奶奶專程讓人捎了封信給您,是大少奶奶的陪房周大慶送過來的,說是一定要親手交給少夫人,門房自然不肯讓他進來,我就去了二門外,那周大慶認得我,這才肯把信拿出來,我讓他先等一等再回去,讓人帶他下去歇著了,怕少夫人有信要帶回去。”

 李小暖點了點頭,驚訝的接過了厚厚的書信,低頭看著信封上熟悉的筆跡,是古雲姍的字,這樣厚厚的,又是如此慎重的專程讓陪房送過來,出了什麽事了?

 .........................

 十一點多才回來,閑這幾天事多,煩惱事也多了點,人生啊,就是如此,總是不如意十之,心態要好,寬待自己。

 閑聽落花,坐看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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