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日的時間過去,在時空古獸體內崩騰流淌的血海,這一刻凶猛的氣勢逐漸變緩。
一刻鍾之後,滾滾咆哮的血海便徹底歸於平靜,重新露出了一座座“肉山”。而這些肉山,乃是時空古獸的血肉。
一時間此地竟然陷入了一種詭譎的寂靜,好似落針可聞。
與此同時,在最下方那尊一尺大小的八卦煮丹爐,也暴露了出來。
“嗡!”
隻是五六個呼吸的功夫,八卦煮丹爐忽然一陣震顫,表面更是靈光大漲。
“呼啦!”
只見一股青煙從爐蓋的縫隙當中湧了出來,接著凝聚成了東方墨的身影。
此時的他四下一望,當看到眼下的情形之後,他不禁陷入了沉吟。
接著他霍然抬頭看向了頭頂,就看到了在他正上方,有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而他們之前正是通過這個洞口,被吸入了時空古獸體內的。
正在他托著下巴陷入沉吟之際,忽然間周遭刮起了一股輕風。感受到這股看似輕柔,實則吹拂在身上如若千鈞的輕風,東方墨大喜過望。
只見他一把將八卦煮丹爐給攝了過來,此物縮小之後被他重新掛在了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東方墨立刻運轉了魘極決和陽極鍛體術,就這般靜靜地矗立在原地。
隨即他就感受到輕風吹拂得越發凶猛了,不消多時這股輕風就會化作狂風,將他從此地向著來時的地方帶出去,這一點他可是之前從魘姬口中得知的。
而魘姬此女,如今還被他封印在八卦煮丹爐內。
一想到此女,東方墨臉色就不禁沉了下來。而就在他陷入了沉吟之際,忽然間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只見他神色一動,眼中精光閃爍。
他看了看周遭的紅色世界,思量片刻後,眼中就露出了一抹決然以及淡淡的瘋狂。
東方墨憑空一抓,在他掌心就多出了一根看似用紅布包裹之物。隨著他抓著此物一抖,在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當中,此物四散而開。這才看到他手中之物,乃是一面四四方方的幡旗。
此物赫然是當年鬼喪的那件本命法寶,血光幡。
當初東方墨還將此物當中的器靈給斬殺,讓血童成為了新的器靈。
隻是血光幡需要吞噬大量修士的精血,才能重新祭煉。這些年來東方墨著實實力低微,而此物品階太高。加上他也沒有機會屠殺打量修士,用來祭煉此物,所以這血光幡一直被他封存在鎮魔圖當中。
事到如今,此物表面暗淡,幡旗看起來也有些陳舊。
取出此物之後,東方墨心神一動,而後就看到此物表面光芒一閃,一個小小的人影從中一掠而出,懸浮在了東方墨的面前。仔細一看,這是一個七八歲的童子。
這童子唇紅齒白,不過眼睛卻是血色的,看起來有些恐怖。
“血童,而今有一場機緣擺在你的面前。”這時隻聽東方墨看向血童開口道。
話語落下之後,他食指抬起,向著血童眉心驀然一點。
對此血童巍然不動,而後一道青光一閃即逝的沒入了他的識海當中。
血童立刻閉上了雙眼,好似在感悟這什麽,僅僅是片刻間,當他再次睜開了血紅的雙目時,他看向四周的情形,眼中精光爆射。
“此事風險跟機遇並存,弄不好就是個徹底隕落的下場,你敢不敢賭一把。”只見東方墨看向血童道。
“我賭了!”血童清脆的聲音響起,甚至沒有絲毫的遲疑。
而這也是自從當年東方墨將他斬殺之後,血童第一次開口。
“好,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東方墨點頭。該說的他都要已經告訴了血童,此事能不能成,唯有聽天由命。他的話音落下後,血童身形一花,重新某人了血光幡當中。
“去吧!”
東方墨將手中血光幡輕輕一拋。
“咻!”
只見此物就宛如箭矢一般,向著之前血海退去的方向激射而去,眨眼就化作一個小小的紅點消失在了深處。
在他做完這一切的瞬間,呼呼的風聲大響,輕風吹拂在東方墨身上,已經讓他身形開始不受控制。
下一刻輕風就化作了狂風,將他修長的身影席卷起來,拔地而起後沒入了頭頂的洞口。
當東方墨再度出現時,他的身形被狂風從之前他沒入的那個峽谷深處數丈大小的黑漆漆洞口當中吹拂了出來。
此時的他大喜過望, 接著毫不猶豫地鼓動法力,將身形控制一番後,順著風向向著峽谷之外激射而去。
不多時他便衝出了峽谷,來到了峽谷之外。
此時他遙遙站在半空,接著回頭看了身後的峽谷一眼,這才驀然轉身身形一動,向著某個方向激射而去。
在此期間他更是毫不猶豫的取出了天涯咫尺,一揮之下白色靈光頓時將他包裹,速度陡然暴增了一大截。
在白色壁障空間內,東方墨手掌一翻,取出了一面看起來造型奇特的小鏡。這小鏡注入法力沒有絲毫的異常跟反應,可是當東方墨嘗試注入魔元後,他就看到了其上出現了一副畫面。
詭異的是,畫面當中正是他自己被白色靈光包裹起來,一路疾馳的樣子。除了沒有聲音之外,一切都顯得極為真實。
看到小鏡當中的畫面後,東方墨震驚之余臉色陰沉如水。
此物乃是他從魘姬身上得到的,現在看來,此女正是仗著這面小鏡,才能夠在這些年中不斷暗中窺視他。
不過要具體弄清楚的話,還要是問問骨牙那老賤骨。隻不過現在時間緊迫,顯然不是時候,於是東方墨翻手將此物收了起來,接著法力鼓動,一路向前飛馳而去。
僅僅是一個時辰的功夫,他的身形就重新出現在了那片漆黑如墨的廣袤大湖前。
此時他沒有絲毫停頓,身形瞬息間就衝入了大湖,直奔之前眾人所在的地方。
“波!”
當東方墨來到湖中心的位置後,包裹他的白色靈光陡然破碎,露出了他的身形。
這時他看向前方一望,而後就露出了一臉的驚容。